”
但凡混電視圈的人,有生之年能擁有一個屬于自己的節目那是無上殊榮。
任南野偏頭:“我的節目,我沒聽錯吧。”
“韶坊臺人才濟濟,多待一段時間你就知道了,”宋玉風話只說一半:“想要新節目的話,還要看你的綜合能力。”
“那行,酒會見,”任南野點頭,接著面上又露出一個為難的表情。
宋玉風看見透明玻璃中他的臉:“還有什麼問題?”
“我的西裝都送去干洗店了,”任南野說:“兩周以后才能取。”
宋玉風想起在南疆時任南野提到過一家私人訂制,他說:“你不是有相熟服裝店麼,店里應該有成品,吃了飯我送你過去。”
任南野問他:“你餓不餓?”
“嗯?”
他接著說:“如果你不餓的話,我們可以先去挑衣服,然后去吃飯。”又補充道:“不遠,就在平江路。”
如果把買衣服放在晚餐后面,估計這頓飯也吃不盡興,況且夜晚才是激發荷爾蒙的最佳時段,好春光怎可浪費。
像是猜到他在想什麼,宋玉風笑著應下:“行吧,聽你的。”
第10章 你是一百分
平江路是Z市的商業街,基本都是高奢訂制。
西裝店位于中心位置,第一眼印象不錯,風格偏向簡約,配色為藍白灰,冷感又高級,符合宋玉風一貫的審美。
推開門,只見縫紉機前坐著一個清瘦的男人,他正低頭裁剪著布料,見到任南野,眼里閃過歡愉和欣喜,“小野哥哥。”
男人連忙放下了手里的活計,快步走過來:“你不是去南疆出差了麼,什麼時候回來的?”
語氣相熟,像是認識了很多年的老朋友。
“上周。”
男人仔仔細細看了他一遍,覺得任南野比之前稍微瘦了點,柔聲說:“路上折騰吧。
”
“還成。”
兩人閑聊了幾句,男人這才看向他身旁的宋玉風。
“忘了介紹,”任南野站在中間:“這是我領導,韶坊臺新聞中心的主任。他是這家店老板,康澤。”
兩人握手,禮貌寒暄。
“對了,過幾天有個酒會,我來挑一套西裝,”任南野看了眼琳瑯滿目的櫥窗:“有出售的成品嗎?”
“有啊,”康澤點點頭,給任南野遞過來三四張畫好的成品圖,“你看看上面的款式,喜歡哪套,我拿給你試。”
“我也不太懂這些,你隨便給挑件就行。”
康澤給任南野介紹了一圈新上市的好貨,又在一排衣服里挑了件天鵝絨面料的純黑色套裝。
“這件吧,襯你的膚色,”康澤遞到任南野身前,笑得露出整齊的白牙齒:“上衣四十八,腰圍三十一,和你尺碼一樣。只是這條褲子稍微短了點,你先去試試,不合適的話,我再給你挑另一套。”
說話間,宋玉風悄無聲息的打量起康澤這人。
這個男人長相略帶書生氣,笑容里有種小動物般的天真,像玻璃罩里生長的花,有種易碎的美感。
裁縫能準確說出常客的碼子不奇怪,奇怪的是他說話的語氣,親昵又熟稔,望向任南野的眼神,熱切又克制,他們好像不僅僅是朋友這麼簡單。
任南野讓宋玉風等他會兒,拿過衣服進了試衣間。
“隨便坐啊,”康澤招呼著宋玉風,將薄荷水放在他面前的矮幾上:“喝杯水。”
宋玉風道謝,沒碰那杯水,反而問道:“你們認識很久了吧。”
康澤眉眼一彎,抬起線條柔和的臉:“你怎麼知道?”
“直覺,”宋玉風偏頭,掃了眼緊閉的更衣室,又轉回來:“男朋友?”
康澤微怔,反應過來后說:“怎麼可能。”
他自顧自地搖頭輕笑,語氣透著不易察覺的遺憾:“他啊,是不會跟任何人締結一段固定的關系的。”
宋玉風揚眉看他:“怎麼說?”
“這個嘛,”康澤的笑容里有些苦澀,他落寞的說:“隱私問題,不方便透露。”
宋玉風是個明白事兒的,沒有窺探他人隱秘的癖好,便沒再做探尋。
他轉過頭,興趣索然地打量起店里制作精美的成衣。
“宋先生如果想訂制的話,可以留個電話給我。”
“不了,”宋玉風搖頭,又問:“有沒有領帶?”
天鵝絨的面料很舒服,細膩又絲滑,任南野穿好西裝褲,正打算系襯衣扣子時,木門被人推開一條縫。
任南野轉過身,襯衫完全敞開。
宋玉風視線往下瞟,當即心下一驚。
他胸|腹健碩,起伏的肌|肉|線條流暢利落,冷調白皮不顯陰柔,反而充滿力量。
但叫宋玉風驚詫的不是這具誘||人的軀||體,而是他身上多到數不清的傷痕,大的小的成成疊疊,像很多年前的舊傷,其中最明顯的一條是腰側豆沙色的疤,又細又長,橫穿了他整個小腹。
任南野沒想到他突然闖進來,奇怪道:“怎麼了?”
宋玉風有分寸的收回目光,像是沒看見任南野滿身的疤。
他把挑好的領帶遞給任南野:“你忘了這個,這條跟你很配。”
任南野左右翻看,煩惱的說:“可是我不太會打領帶,宋主任可以幫幫我麼?”
語氣輕柔,像擱著一把小鉤子,搔得人耳朵發癢。
“可以。”
宋玉風關上門,自然而然勾走任南野掌心的領帶:“先幫你把扣子系上。
”
“有勞。”任南野張開手臂,直勾勾的看著他。
這個男人的眼睛十分迷人,怎麼說呢,臥蠶生動飽滿,睫毛長而密,眼神深邃多情,但這些俗套的形容都不足以闡明他的漂亮,想了又想,品了又品,宋玉風腦子里只剩“幻妙”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