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頭盯住了喪強,“你和他什麼關系?”
“他?”喪強瞧了眼雷鴻,笑得吊兒郎當:“不認識。”
喪強站得搖搖晃晃,渾然一副醉酒模樣,毒品還在身體里發酵,他腦子還暈乎乎,身體飄飄然的。
不是嗑藥就是喝多了。
隊長朝他走近,一低頭就嗅到他周身散發著異常難聞的味道。
海洛因中含有醋酸酐,加熱時會產生一種燒焦的酸臭味,很容易沾上衣服。
緝毒隊長有聞味識毒的絕技在身,低頭一嗅,面色隨即變得嚴峻。
緝毒隊長拿出手銬:“我現在懷疑你吸食了毒品,麻煩跟我們走一趟。”
喪強自知瞞不過,又見雷鴻暗中朝他使眼神,此時最關鍵是盡快讓警察離開這地方,其余的事可以稍后再議。
“行,”喪強二話不說,伸出雙手:“作為良好市民,我十分樂意配合警方工作。”
找不到毒品,公職人員不便發難,銬好喪強后將人押進警車,往警局開去了。
直到這一刻,范小西才明白那通電話的意義所在,一來可以阻止毒品交易,二來還能詐出陳舟,錄下通話證據。
重回賓利,司機準備起步,他方才驚出一身冷汗,劫后余生般對雷鴻說:“雷總,幸好沒出事,喪強那邊您放心,我會聯系律師保釋他出來。”
“嗯,”雷鴻淡聲應了句,摸著手腕上的名表,陷入沉思。
他每次交易都很低調,在生意上小心謹慎,甚至不多帶保鏢。一來司機身手不錯,前特種兵出身,二來也是為了掩人耳目。
他想不通消息是如何走漏的,除了最親近的司機和買家,外人基本查不到他的行蹤。
究竟是為什麼?
電光火石間,雷鴻想起了電話響起前一秒那不尋常的動靜。
雷鴻沉默轉頭,如狼餓虎般的目光倏忽穿破黑暗,盯住了那片詭秘而寧靜的茂密樹林。
第24章 青春時代
任南野跟林珊越混越熟,這女人對他幾乎沒有了防備心。
有天下午,任南野趁林珊去煮咖啡的間隙,偷偷打開林珊電腦,通過上網痕跡找到了經她手的資金賬戶。
結果任南野發現了一個加密的國外戶頭,也許是洗黑錢的。
任南野偷偷記下賬號,若無其事地跟林珊打了聲招呼,提早離開了她辦公室。
宋玉風交友廣泛,上次幫忙做監聽編程的朋友是電腦專家,兩人約她在一家咖啡店見面。
正午陽光恰好,光線透過斑斕的玻璃窗撒進來。
宋玉風朝推門而進的女人招手,光斑覆在她風情的卷發上,讓她整個人散發著柔軟的光暈。
“大忙人今兒怎麼有空約我出來了?”女人在對面落座。
她叫尤涵,專攻軟件工程專業,博士畢業,正在一所大學任職教授。
宋玉風在英國念書時是學校里的風云人物,關于他的蜚語多不勝數,什麼家財萬貫,爸爸是官家公子,媽媽是上流社會的白富美。什麼風流多情,女朋友能從杰明街排到艾比路。
關于流言,宋玉風永遠一笑置之,他身上有種內斂的疏狂,恰巧尤涵也是。
矜貴又傲氣的同類相遇,要不彼此相輕,要麼惺惺相惜,他們屬于后者。
同學們都把他倆當一對,其實宋玉風那會兒有正牌女友,叫蘇穆,還是尤涵撮合兩人認識的。
尤涵對宋玉風純粹是他鄉遇故知,君子之交,回國后依然和他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聯系。
尤涵眼瞧還有個俊美的陌生男人在場,她把目光轉向了任南野。
宋玉風作了簡單介紹,直接開門見山地說:“我有點事想請你幫忙。”
簡要地說了前因后果,為了不牽扯無辜的人,宋玉風閉口不提正在跟進的新聞,只把需要弄清楚的資料和信息告訴尤涵。
聽完,尤涵蹙眉,“想要黑進CIBI的戶頭不是不可以,不過我需要時間。”
攻擊者通常會采用AHK去竊取執行機器上的文件,為了不讓對方察覺,就得在腳本語言上加點料。
“最快多久?”宋玉風問。
尤涵思忖片刻,伸出手指比劃了下:“兩天。”
“好,”宋玉風點頭:“我等你消息。”
服務生端上一客拿破侖,宋玉風接過,擺到尤涵桌前,他動作自然,禮貌又紳士。
事情敲定后尤涵并沒有著急離開,許久不見的老同學,怎麼著也得敘敘舊。
她用銀勺挖了一塊小蛋糕,和宋玉風閑聊起來。
任南野喝著咖啡,聽著宋玉風那些不為外人所知的年少時光。
十八九歲的宋玉風絕對是大部分少女的夢中情人,俊美帥氣,成績優異,靠獎學金支付大學學費.....
不過這些事并沒有讓任南野感到任何意外,仿佛他天生就該如此。
直到任南野聽尤涵提到英國一家專門收留聾啞兒童的福利院。
那是學校搞的一次慈善活動,宋玉風混學生會,由他負責對接,后來他自愿到那家福利院做義工,周末會花一整個下午的時間呆在那里。
福利院里最小的孩子七歲,最大的也不過十四歲,他們天生殘疾,被父母和家人遺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