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刑譚不急不生氣,任南野往哪邊走他就往哪邊攔。
“你他媽想干什麼?”任南野嗓音低沉,壓著怒火。
“你還真爬了宋玉風的床?”刑譚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那眼神看得人極度不舒服,“我還納悶呢,你怎麼舍得拒絕我?原來早就傍上這麼一號人物了。”
任南野緩著怒氣,告訴自己別跟傻逼計較。
刑譚像是看不出他怒火中燒,故意刺激他,說:“我還當你是什麼高檔貨,碰都不讓碰,還不是賤皮子一個,上趕著倒貼。”
任南野心頭蹭蹭冒火,他攥緊拳頭,掐得五指咔嚓響。
想了又想,撫頂莊園是宋玉風朋友開的,他不想在這惹事給他添麻煩,抬腳準備走。
“站住,”啟料刑譚一腳踩在車門上,擋住他的去路,“我好心提醒你,別以為人對你有多真心,這些有錢少爺都玩玩的,誰當真誰他媽傻逼。”
侮辱他可以,但牽扯宋玉風,不行!
任南野猛地轉身,抬拳就要揍人。
拳頭還沒揮到他臉上,刑譚就被遠處沖過來的一個人一腳撂到了。
刑譚倒地哼哼,看清楚來人后,喝道:“宋玉風!你!”
他不敢罵。
“嘴里不干不凈的吠什麼?”宋玉風盯著他,眼底冒出的寒光叫刑譚發抖,“要我當場廢了你。”
沒走的人都停下來圍觀,刑譚這樣的大人物,不少人都認識他,自然也有想過來幫忙的,但被他喊的那一句宋玉風震住了。
四周發出驚呼和竊竊私語,討論的原因不外乎“他就是宋玉風?”另一個是“宋公子跟刑臺長有仇?”同時還伴隨著對刑譚的嘲笑。
任南野這時才對宋玉風的家庭背影有了更深切的了解,這個人應該比他看到的還要勢力龐大。
作為一臺之長,刑譚沒這麼丟過面子,他狼狽的爬起來,氣急敗壞的吼道:“都他媽看什麼看!滾!”
怕引火燒身的都走了,剩下幾個是刑譚朋友,不出須臾也被他噴走了。
任南野扯了下宋玉風的衣袖,“我們走,跟這種瘋狗沒什麼好說的。”
宋玉風站在原地不動,死死盯著刑譚走近。
刑譚喘著氣,為了挽回最后那點可憐的尊嚴,咬牙切實地說:“我是不敢拿這家伙怎麼樣,但是你,”他指著任南野:“我捏死你,比碾死一只螞蟻還容易。”
任南野瞬間就察覺出宋玉風在冒火,他覺得此刻他出手,刑譚要完蛋。
任南野知道刑譚是什麼人,惹了他,以后都會有源源不斷的麻煩。
“管他說什麼,這人故意的,”任南野立馬攔在宋玉風身前,“別理。”
外人眼里的宋主任喜怒不形于色,只有任南野知道他什麼時候假生氣什麼時候真生氣,他眼底冒出的黑色暗涌簡直要吞了刑譚。
任南野扯住他衣袖,晃了晃。
這個動作好巧不巧的澆滅了宋玉風的邪|火,霎時撫平了他心頭瘋狂躥涌的暴戾之氣。
宋玉風偏頭看任南野。
任南野攬過他胳膊,“我們走。”
邁出一步,宋玉風又轉身。
刑譚有些害怕,不住往后退。
宋玉風輕蔑地掃了刑譚一眼:“說句實話,我這人不在意什麼名利和地位,但我在意的你別想碰,天王老子也不行,”他牽起任南野的手,與他十指相扣,對刑譚說:“你要敢打他一點歪主意,我跟你玩命。”
宋玉風眸中狠戾隱顯,那黑漆漆的瞳孔看不到底,卻生生笑起來,溫聲問:“聽懂了?”
刑譚只看了一眼,渾身一震,心顫膽寒。
他沒見過這麼讓人恐懼的眼神,掃過來的光像要刺穿他的胸骨,這種黑暗又強大的氣場常人根本招架不了。
刑譚被他嚇得不輕,露了怯。
宋玉風微彎腰,看著一臉狼狽的刑譚說:“智障?聽不懂?”
那具影子像龐然大物,瞬間遮住了刑譚眼前的光亮。
對視須臾,刑譚咽了口唾沫,竟然茫然的點點頭,“懂了。”
宋玉風手掌上移,摟住任南野的肩膀,帶著他頭也不回的往前走。
回了房間,宋玉風臉色稍緩,他將任南野肩上的背包往床邊一丟。
“累了吧,”宋玉風摸了摸他的眼睛:“我去放熱水給你洗澡。”
任南野一把摟住他的腰,跟著另一只手也摟過去,從身后環抱著他:“還生氣呢?”
宋玉風一點也瞞不住他,一個眼神任南野就知道他還沒消氣。
“嗯,”宋玉風喉嚨里逸出個字,他們之間很坦誠,什麼情緒都能面對面。
他轉過來抱著任南野。
“后悔了,”宋玉風不帶情緒地說:“那個混蛋,我應該揍他一頓才對。”
他說話的語氣很平靜,任南野卻聽出了負氣的撒嬌意味。
還是那個熟悉的宋三歲,可愛死了。
任南野明明心里還有點堵,現在全沒了,連眼角眉梢的煩郁都消散了。
“我知道,”任南野拍拍他后背,安撫他。
“抱歉,”宋玉風偏頭吻他的鬢角,柔聲說:“過生日還讓你不開心。”
“別什麼都往自個兒身上攬,”任南野抬起雙手去揉宋玉風的臉,笑道:“我很開心。”
宋玉風垂下眸子看著人,像是要看清他的臉。
“真的。”任南野眉眼往上揚,帶著光。
“笑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