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陸羨魚做了什麼?”林桀笑著用肩撞季北川。
季北川沒答,轉而勾住林桀的脖頸往飯廳走,“你怎麼換房間了?”
林桀和季北川是初中同學,當年中考林桀發揮失常去了九中老校區,季北川被他爸“友情”暫住南城九中一棟教學樓,塞進了新校區。
雖然這兩年不同校,可只要有時間,兩人就常在一起鬼混。
林桀拉開椅子坐下,垮起個臉:“陸羨魚要來我家住,老冬頭就把我趕去了對面陰暗潮濕的小黑屋。”
季北川腳尖勾住椅子腿,翹著腿坐下,吊兒郎當的笑:“能讓老冬頭這麼關心,不會是你童養媳吧?”
林桀白他一眼:“陸羨魚是我小姨,有血緣關系的。”
季北川拖腔帶調的哦一聲,又問林桀:“她來你家做什麼?”
“聽說是要來南城讀書,所以來我們家暫住……”
林桀話說一半,感覺有點不對勁。
向來眼高于頂的季大少爺,突然關心一個陌生女孩???
林桀目光警惕:“你怎麼這麼關心我小姨?”
季北川不答,問他:“今晚吃什麼?”
“今晚給陸羨魚接風,在外面吃。”林桀回答,又無語道:“又想白吃白喝?”
季北川理所當然的說:“都是一家人,蹭一頓怎麼了?”
林桀:“……”
他和季北川什麼時候是一家人了???
晚上七點,又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陸羨魚和冬稚同撐一把傘進了飯店,放雨傘時看見和林桀一起進來的季北川,問冬稚:“他和林桀什麼關系?”
冬稚答:“北川哥是哥哥的好朋友,經常來我們家吃飯。”
陸羨魚呶嘴:“蹭吃蹭喝的混蛋。”
她聲音小如蚊蠅,冬稚沒聽清,疑惑眨眼:“啊?”
“沒什麼。”
季北川和林桀并肩過來,兩個少年都身高腿長,相貌出眾,走在一起就是一道亮麗風景線,引來不少目光。
兩人過來,林桀問冬稚:“在這兒傻愣著做什麼?”
“等你們過來啊。”冬稚道。
季北川看眼冬稚身側的陸羨魚,簡單的米色短T配牛仔短褲,腳上是雙小眾品牌的板鞋,一雙腿筆直修長,整個人高挑纖瘦。
陸羨魚注意到季北川目光,優雅翻個白眼,別過臉:“走了。”
她轉身走向電梯,按了上行鍵。
冬稚和林桀兄妹倆有話說,走在后面,季北川跟上陸羨魚腳步進了電梯。
陸羨魚要伸手去按數字按鈕,季北川先她一步。
“我來。”
陸羨魚垂眸,少年手很漂亮,指節修長,肌膚冷白,皮膚下盤虬的青色血管清晰可見。
冬稚兄妹進來后,電梯門就要關上,又有五六人在門關上那剎,跑進了電梯。
電梯空間狹小,陸羨魚皺眉往后退了幾步,背部撞上硬邦邦的物體。
不是冰涼的墻壁,她似乎聽見雜亂無章的心跳聲。
耳邊響起少年聲音:“喂——”
陸羨魚:“……!”
季北川湊在她耳邊,呼吸灼熱,“急著投懷送抱?”
投懷送抱個鬼!
陸羨魚氣得胸悶,歪頭橫季北川一眼,壓低聲音警告:“你給我閉嘴!”
可少年是個無賴:“嘴長我身上,你可管不住。”
陸羨魚:“……”
這人就是天生來克她的吧!
見陸羨魚吃癟,季北川得意挑了下眉:“怎麼不說話?”
電梯門打開,陸羨魚立馬走了出來,高冷地丟下一句:“又不熟,有什麼好說的。”
冬稚和林桀兩臉懵,這是發生了什麼?
包廂里,冬常頌點的菜已經上了三分之二,陸羨魚幾人才姍姍來遲。
幾人坐下后,陸羨魚和表姐冬青打招呼,只換來對方淡淡點頭。
陸羨魚清楚這位表姐性子,在遠嫁北方后,又領著一雙兒女灰溜溜回到娘家,性子就變得沉默寡言。
飯桌上,冬常頌看見多出來的季北川,擰眉:“你來這里干嘛?”
季北川毫不見外,拿起桌上筷子吃了口菜,理直氣壯的說:“蹭飯。”
冬常頌平日也習慣這小子來家里蹭吃蹭喝,不再多說,轉而招呼陸羨魚吃飯。
陸羨魚坐在冬常頌右邊,他給陸羨魚夾了一只蝦,輕聲道:“入學手續,舅舅已經給你辦好,是我帶的高二八班,下周一和我一起去學校。”
陸羨魚吃了口蝦:“謝謝舅舅。”
飯桌氣氛和諧,連向來少語的冬青也會和陸羨魚聊上兩句,雖然話題無關痛癢。
吃完飯,陸羨魚和冬稚結伴去洗手間,她先一步出來,站在盥洗盆旁等冬稚。
陸羨魚拿出手機點開微信,唯一置頂聯系人備注是“不解風情的木頭”。
她點開對話框,看見自己前幾天發出的消息,對方都沒回,不高興抿唇。
陸羨魚:[我到南城了,聽爸爸說你新戲會來這邊取景,到時間,我們見一面好不好?]
不解風情的木頭:[我很忙,你好好休息。]
陸羨魚撇嘴,拒絕她的話倒回得挺快。
她噼里啪啦的打字:[聽我的,我說了算,我們到時見。]
不解風情的木頭:[隨你。]
陸羨魚眼瞼垂下,有點兒煩躁的把手機放進背包里。
“不高興了?”
陸羨魚抬頭,看見季北川站在不遠處。
燈光拉長他影子,拓印在地面。
季北川骨節分明的指節夾著支燃了一半的煙,白煙絲絲縷縷,微凸的喉結上下滾動,痞壞又帥。
陸羨魚腹誹,白瞎了一副好皮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