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室外光線照進來,正好落在少女臉上,她美得極具攻擊性,五官稚嫩卻明艷,眼角上揚,無端生出幾分不屬于少女的媚意。
女生對于漂亮的同性生物,總是不喜歡的。
趙恩若也不例外。
高二八班是九中理科班級中掛車尾的班級,本該安靜的早讀課,這會兒吵嚷得像菜市場。
趙恩若回到座位上坐下,同桌唐蕊拉著她聊天:“恩若,你去冬老師辦公室看見陸羨魚沒?”
“誰是陸羨魚?”趙恩若沒把唐蕊的話放在心上,隨意答了句。
唐蕊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就那個最近微博被黑得很慘的女明星啊,是不是和網上說得一樣,長得很丑啊…我聽說她好像是整容的,一點都不……”
趙恩若正在記錯題,聽著唐蕊的話走神,想起偶然一瞥的少女。
原來她就是陸羨魚。
唐蕊注意到趙恩若的走神,用手撞她:“你看見真人沒?”
趙恩若沒理她,拉過耳機戴上,淡淡的說:“沒看見。”
被她無視的唐蕊也不氣餒,轉頭和后桌的女生一起討論陸羨魚。
教室沒有老師,學生越發放肆,聲音高了八度不止。
靠窗最后一怕位置椅子忽然倒下,發出刺耳聲響,原本吵鬧不堪的教室,只剩下小聲討論。
趙恩若摘下耳機,轉過頭。
少年單手支臉,眼睛耷拉,睨著眾人:“吵——”
他嗓音很沉,帶點兒鼻音,透著濃濃的倦意。第一節 課上課鈴聲響起,趙恩若作為班長走上講臺維持紀律:“都安靜,上課了。”
只與季北川相差一個過道的紅毛,也附和趙恩若的話:“都別吵了,好好學習。
”
高二八班雖是倒數班,卻也涇渭分明。
好學生不敢招惹壞學生,特別是像季北川這樣在九中出了名的混世魔頭。
趙恩若從講臺下來,走到季北川座位前,敲了下桌子,輕聲道:“季北川,你卷子……”
話沒說完,趴在桌上睡覺的少年眼皮掀開半條縫,冷冷掃她一眼,又換了個方向繼續睡。
趙恩若:“……”
她要繼續叫季北川,冬常頌領著陸羨魚進來,走上講臺,看見她:“趙恩若,回到位置上。”
趙恩若看一眼熟睡的少年,不甘回到座位上。
陸羨魚的到來,立馬讓安靜的教室瞬間熱鬧起來,學生們看著她議論紛紛:“陸羨魚居然轉來我們班讀書?”
“她不是明星嗎,還在韓國訓練,怎麼會來我們這地方上學?”
“你還不知道,陸羨魚早被經紀公司辭退了,所以才灰溜溜的回國…”
議論聲一字不落傳進陸羨魚耳里,她恍若未聞,淡淡的做自我介紹:“陸羨魚,臨淵羨魚的羨魚。”
眼見底下討論又要開始,冬常頌拍了拍講臺:“安靜。”
瞬間鴉雀無聲。
他環視教室一圈,對陸羨魚道:“你暫時坐后面靠窗的位置。”
陸羨魚眼皮一跳,總覺有什麼糟糕的事即將發生。
她走下講臺,在眾多學生注目下走到靠窗的位置,然后沉默了。
少年趴在桌上睡覺,窗外霧蒙蒙的光線照進來,臉部線條輪廓分明。
陸羨魚撇嘴,真是冤家路窄。
冬常頌見她還沒坐下,皺眉:“怎麼還不坐下?”
“馬上。”陸羨魚不情不愿的應了一聲。
她要坐下時,發現椅子可憐的倒在地上,凄慘得一批。
講臺上的冬常頌注意到這茬,一拍講桌:“季北川——”
少年悠悠轉醒,鼻音很重,帶著一點兒倦意:“有事兒嗎?”
“把椅子給我扶起來。”
季北川瞌睡蟲被趕走一半,他伸個懶腰,余光捕捉到站在桌子邊的高挑身影。
少女的百褶裙短到膝蓋上方,腳上是雙黑白撞色運動鞋,腳踝纖細漂亮,腿長腰瘦。
季北川認出陸羨魚,騷氣揚眉:“挺巧?”
陸羨魚把書包丟在桌上,扶起椅子坐下,沒有要理季北川的意思。
這節課是冬常頌的語文課,見陸羨魚坐下后,他就開始上課。
陸羨魚要把書包放進抽屜里,卻發現抽屜滿是東西。
半成新的教材,沒寫的各科卷子,還有一堆零食。
陸羨魚:“……”
陸羨魚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然后把抽屜里的東西全部拿出來,推到季北川桌上,語氣冷淡:“這是我的位置。”
“一來就宣誓主權?”季北川嘖了聲,打開一堆零食里的棒棒糖包裝紙,咬在嘴里,“我一直是一個人坐。”
言外之意,這該是他的位置。
陸羨魚把語文書拿出來,放在桌上,偏頭看季北川:“從今天起,就是我的。”
她又拿了一疊書放在兩張桌子相接之間,盯著季北川的眼:“不許過線。”
季北川咬著棒棒糖,邪氣的扯出一抹笑:“玩小學生劃三八線?幼稚不?”
“還沒斷糖的家伙——”陸羨魚和他對視,火花四濺,“你幼稚不?”
季北川:“……”
嘴里的糖,忽然就不甜了。
他盯著陸羨魚的側臉,嘴里的棒棒糖咬得作響。
臭丫頭。
邊上紅毛看見這一幕,驚得目瞪口呆,居然還有人把川爺堵得說不出來話?
上午最后一節課是數學,上課老師正是陸羨魚在辦公室遇見那位,名叫陳霞文,在九中是出了名的嚴。
這節課講的上次月考的卷子,知識點枯燥乏味,陸羨魚聽得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