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季北川本要拒絕,垂眸看見手里的白.粉書包,改了主意,“來。”
林桀:“老地方,等你啊。”
“好。”
掛斷電話,季北川點開高二八班的班級群,在里面找到陸羨魚。
她的頭像是只美少女戰士,粉粉嫩嫩的。
季北川點了添加好友,給陸羨魚留言:[陸小魚,書包我帶走了,想贖回就來老校區找爸爸。]
消息發過去,季北川才發現陸羨魚三字打成了陸小魚。
陸羨魚和謝臨淵在《小時光》劇組轉了一圈,就覺得無聊,索性霸占了謝臨淵的位置,雙手捧臉,仰頭看向他:“臨淵哥,你要在南城待多久?”
“這部劇殺青。”謝臨淵遞給她一瓶水。
“哦。”
陸羨魚心不在焉擰開瓶蓋兒喝了一口水,目光環視四周,飾演《小時光》女主的舒雅拿著劇本過來。
“阿淵。”舒雅溫柔叫謝臨淵,又和陸羨魚打招呼,“好久不見,羨羨。”
“……不如不見。”
陸羨魚一點兒也不掩飾對舒雅的討厭,背過身不理人。
舒雅捂嘴笑了笑:“羨羨的小孩子脾氣就沒變過。”
“她就一小孩兒,你別放心上。”謝臨淵溫聲道,問舒雅:“你找我什麼事?”
“阿淵,我覺得這個地方,我感情處理不到位,你能幫我講講嗎?”
因為《小時光》是部校園偶像劇,舒雅也穿著九中的藍白校服,她長相清麗溫婉,精心打理過的黑發散落腰間,看上去和謝臨淵格外登對。
男俊女靚,扎得陸羨魚眼睛疼。
導演給演員講戲是劇組常見的事,謝臨淵一向又是高嚴格要求,他沒有拒絕舒雅的要求,抬腕看表,時間已經是晚上六點五十。
謝臨淵對陸羨魚道:“羨羨,你該回去上課了。
”
“可……”陸羨魚握緊手中水瓶,長睫垂下。
她才和他待一會兒啊。
舒雅和謝臨淵討論劇本,見陸羨魚還沒離開,彎唇淺笑:“羨羨是要逃課嗎?”
對上舒雅眼底幸災樂禍,陸羨魚骨子里被人寵著的公主脾氣又犯了:“關你——”
余光迎上謝臨淵冷淡眸光,她怕惹他生氣,到嘴邊的字眼咽了回去,乖乖道:“臨淵哥,我走了。”
謝臨淵只淡淡嗯一聲,又和舒雅講戲:“這個地方你該……”
男人嗓音溫柔如水,偏不是對她。
陸羨魚鼻尖酸酸的,捏緊手里的礦泉水瓶,一把丟掉,轉身跑了。
舒雅看見地上躺著的礦泉水瓶,笑道:“果然還是個小孩子啊。”
謝臨淵笑了笑:“她就是一沒長大的小孩兒。”
“小孩兒?”舒雅笑了笑,“謝導是不知道人小姑娘心思嗎?”
陸羨魚這幾年無論風雪,只要一有空就跟在謝臨淵身后,謝臨淵團隊沒人不認識她,也沒人看不出她對謝臨淵的心思。
謝臨淵抬手輕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鏡,語氣溫柔:“她就一長不大的小姑娘,我只把她當妹妹。”
“妹妹啊——”舒雅拖長尾音,瞄見樹后一抹白色,問謝臨淵:“那你要不要考慮下我?”
謝臨淵聲音冷了下去:“舒雅。”
舒雅看見那抹白色消失在人海,拿著劇本扇風,笑彎了腰:“逗你玩的,我才不喜歡你。”
陸羨魚找了個草坪坐下,仰頭看著藍天。
日薄西山,整個天際都被火紅的橘霞染紅。
小孩兒。
妹妹。
小朋友。
在謝臨淵眼里她只有這些身份。
因為年齡小,他從來不會正視她的喜歡,永遠只是溫溫柔柔的拒絕:“你還小,不懂什麼叫喜歡。
”
陸羨魚用手背遮眼,歷經半年的網暴,她情緒很容易極端化,十六歲那年給謝臨淵織的圍巾出現在舒雅脖子上,她都只有不開心。
可今天就這麼一點兒小事。
她居然想哭。
喜歡一個人,真的會因為他的行為舉止,或喜或悲。
陸羨魚聽見晚課鈴聲響起,才不急不緩起身往教室走。
晚課第一節 是英語課,要交白天的卷子,陸羨魚坐回椅子上,才猛地想起一件事。
她的書包在季北川那家伙手里。
可眼下季北川座位空蕩蕩,連個鬼影都沒有。
陸羨魚見英語課代表已經往這邊走,立馬拿出手機找季北川聯系方式,看見他的好友請求。
-季北川:[陸小魚,書包我帶走了,想贖回就來老校區找爸爸。]
小魚?
陸羨魚無語通過季北川好友,立馬打字問他在哪兒:[季小川,你爸爸的書包呢?]
第7章 07
07.
九中老校區對門有家名叫“渝情”的老字號火鍋,季北川和林桀一眾人平日最愛在這里聚。
眼瞧桌上的九宮格火鍋紅湯咕嚕嚕冒著白煙,季北川才姍姍來遲。
“川爺,你終于來了。”
說話的是“機車男團”其中的綠毛,本名叫房明旭,因為年少愛極家有兒女,并瘋狂癡迷劉星,在冒著被爹媽打死的風險染了一頭綠毛。
季北川走到桌邊,房明旭特有眼見力的幫他把椅子拉開,狗腿道:“川爺,您請勒。”
坐在一邊的龔鞏毫不留情的嘲笑:“房公公,您啥時候練成的《葵花寶典》?”
房明旭回瞪他一眼:“比不得你,公公。”
龔鞏:“……”
桌上一眾人無情大笑,包間氣氛其樂融融。
季北川把手里的白.粉色書包掛在椅背上,接過房明旭遞過來的煙,叼在嘴里目視房間一圈,不見林桀身影,問龔鞏:“林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