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距離太近了,近到陸羨魚能嗅見少年身上淡淡的煙草味,耳旁是他強勁有力的心跳聲。
她有點兒愣愣的,“那…你打完了,能不能就放開我?”
季北川失笑,哪門子歪理。
他低笑:“好。”
那邊林桀拎著酒瓶放倒兩個人,一轉頭見季北川抱著陸羨魚,咬牙切齒:“操.你媽季北川,打架就打架,別他媽占老子小姨便宜!”
“爺樂意。”季北川挑了下眉。
有人來偷襲,他抱著陸羨魚轉身,側腿回旋踢,把男人踢倒在地。
季北川是個打架好手,從小到大,除了和林桀初中入學兩人杠上那場戰役,兩人不分伯仲,把對方揍得個鼻青臉腫,他就沒輸過。
跟在他身邊的龔鞏房明旭等人也是陪著季北川打架到大,少年動手猶如初生牛犢不怕虎,又以數量勝之,不到幾分鐘,男人一行人躺在地上呻.吟不斷。
“季北川,你放開我小姨。”林桀臉上掛了彩,有點兒猙獰瞪一眼季北川。
陸羨魚回了神,立馬推開季北川,走到林桀身邊站好。
懷抱驟然一空,季北川的心也像空了一塊,有點兒不爽。
因這遭變故,酒吧音樂也停了,酒吧領班領著維持秩序的保安過來,看見地上躺著的幾個男人,先是一愣,立馬興師問罪:“誰他媽在這兒鬧事?”
季北川懶懶抬眼:“我。”
這條街沒人不認識季北川,打他混跡夜場開始,打架斗毆事件無數,偏無人奈他何,只因季北川出身南城季家,有個權勢滔天的爹。
酒吧領班自然識得他,立馬變臉,賠笑道:“原來是季少爺,這幾人惹您不高興了,我立馬兒叫保安把他們扔出去。
”
說著,領班就要指使保安把地上躺著的男人抬起扔出去。
“等等。”季北川制止他們動作。
酒吧領班有點兒不懂,可也會來事兒,揮手讓保安退下。
陸羨魚祖父雖然曾是軍區司令員,家里二哥也是從軍的,可她自小就被保護得極好,像朵溫室的花兒一樣,從沒見過這樣的場面。
她回過神,問林桀:“林桀,季小川他想做什麼?”
林桀后知后覺明白陸羨魚嘴里的“季小川”叫的是季北川,舌尖抵住后槽牙,不耐答:“鬼知道他腦子里裝的什麼。”
季北川走到大腹便便的男人面前蹲下身,伸手抓住男人衣領,唇角微翹,笑著問他:“來,和我說說哪只手碰的她?”
燈光下,少年桃花眼微揚,眼神冰冷銳利,像極了奪命閻羅。
男人打了個寒顫,哆哆嗦嗦的說:“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季北川眉峰挑了挑,回頭叫林桀:“你左手,我右手。”
男人驚覺季北川話里意思,哭著求饒:“我錯了,我不敢了……”
季北川有點兒不耐掏了掏耳朵:“林桀,趕緊的。”
“來了。”
林桀過來,兩人左右一邊,少年白色帆布鞋踩在男人手背上,狠狠用力,然后就是男人痛得求饒的聲音。
地上男人痛得打滾,邊上無人敢發一言。
星空酒吧是季北川一行人常來的地兒,不少人見過他更狠厲的一面兒。
這不過冰山一角。
酒杯領班淡定的叫保安把人抬走,酒吧氣氛又逐漸恢復醉生夢死的狀態。
陸羨魚跟在林桀身邊兒,小聲問他:“季北川他…平常都這麼狠嗎?”
林桀看眼走在前邊的季北川,他這人打架雖然狠,也沒像今晚這麼反常,對人趕盡殺絕。
想到某些可能,林桀分外不爽,叮囑陸羨魚:“小姨,你平時離他遠點兒。”
“哦哦哦。”陸羨魚呆呆點頭。
心里有點兒慶幸,她平時對季北川態度不算好,季北川居然沒對她動手。
回到卡座坐下,陸羨魚找季北川要書包:“季小…”
想到林桀的叮囑,陸羨魚盡量放柔了聲音:“季同學,我書包。”
突如其來的溫柔,讓季北川無所適應,他挑眉:“陸小魚,你吃錯藥了?”
“……”
果然,不能對他太溫柔。
陸羨魚沉了臉,伸手要書包:“書包還我。”
這熟悉的語氣讓季北川爽了,又起了興要逗陸羨魚:“叫聲爸爸——”
“季北川。”林桀黑臉,用腳踢他,“老子把你當兄弟,你把我當什麼?”
季北川也不逗陸羨魚,把書包扔給她,陸羨魚接住背上,叫林桀:“回家嗎?”
有剛才這一出,林桀也沒了興再待下去,拿上沙發上的書包就走:“回家。”
季北川見兩人要走,也跟著起身:“我和你們一起。”
三人前后走出星空酒吧,這會兒已經是晚上十一點,街上行人寥寥,只有孤單影只的路燈還亮著,對街停滿了等客人的出租車。
林桀攔了一輛出租車,陸羨魚先上去,他要跟著上車,季北川先他一步。
林桀:“季北川,你他媽又整什麼幺蛾子?”
“去你家蹭個床。”季北川毫不猶豫關上后座車門。
林桀:“……”日.了狗了。
他有些無可奈何,轉身上了副駕駛。
出租車向前行駛,陸羨魚拿著手機玩植物大戰僵尸,猝不及防一條娛樂新聞推送彈出來。
——【謝臨淵舒雅疑似戀情曝光,同進酒店房間】陸羨魚指尖一頓,游戲直接陣亡。
她猶豫著點開謝臨淵的對話框,指尖敲敲打打半天,又選擇放棄,靠在座椅上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