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掐住她下巴,吻了過來。
兩人身高懸殊,陸羨魚仰著頭,鴉羽般的長睫垂下,在漂亮白皙的臉蛋投下淡淡陰翳。
他今天似乎特別黏人,沒有向以往長驅直入,而是慢條斯理親吻她唇瓣,然后是唇珠,一點點吸吮。
既溫柔,又色.情。
季北川余光瞥到一雙擦得程亮的皮鞋,他握住她手親了親,桃花眼眼尾稍揚,既騷又壞:“寶貝,幫我拉下拉鏈。”
“不然,不好吻你。”
陸羨魚臉一紅,顫抖著指尖給他拉下拉鏈,略涼的指尖觸碰到他凸起的喉結。
季北川眸色一沉,手掌撐在墻面,低頭吻了下來。
不同于剛才的溫柔,更像平日里他的作風,長驅直入,在她口腔掃蕩,不放過一寸空間。
陸羨魚輕輕嚶嚀一聲,在狹小的空間顯得格外突兀。
他從她唇離開,鼻尖相抵,啞著嗓笑:“乖,你別這麼叫。”
陸羨魚被他吻得腿肚發軟,涂了口紅的唇瓣也花了,濕潤一片,卻又有另一番風情。
她伸手掐他腰,嗔怒道:“還是我的錯了?”
他低頭吻她唇畔,輕笑著:“我的錯。”
“可也怪你,太誘人,我他媽都…石更了。”
“季北川!”小姑娘猶如炸毛的貓兒,一巴掌拍在他臉上,“混蛋,無恥,你…你太壞了!”
“哪兒壞?”季北川余光掃過那邊,那雙皮鞋還在那兒,他勾唇笑了聲,“說了,只對你壞。”
“……懶得理你。”
陸羨魚推開他,轉身就往休息室跑。
季北川也不去追,點了根煙,慢條斯理嘬一口,譏笑:“謝導還有聽人墻角的愛好?”
謝臨淵走出來,素來溫和的臉龐再難復平靜,鏡片下的黑眸冷冷盯著季北川:“你什麼意思?”
季北川撣了撣煙灰,抬眼看他:“陸羨魚是個人,不是你揮之即來,招之即去的寵物。喜歡了,就逗一下,不喜歡了,就丟到一邊。”
“你不心疼她,我心疼。”
他長腿邁開,走到謝臨淵面前。
兩人身高相差不大,季北川比謝臨淵要高一點兒,他抬手點了點謝臨淵肩:“請你不要把你所謂的思想觀念,強加于她。”
“她是我的寶貝,不是讓你來糟踐的。”
季北川丟掉煙頭,一腳踩滅。
與謝臨淵擦肩而過,眼皮半垂,拉出一點兒冷戾神態:“離她遠點兒。”
謝臨淵靠在墻壁上,這兒剛才才上演完一場旖旎情景,這會兒輪到他,卻凄慘的可憐。
腦海里浮現出陸羨魚與季北川親昵姿態,在他面前小心翼翼收起驕傲的小姑娘,跟在少年身側時,笑容明艷灼灼。
謝臨淵想,他真的弄丟了那個滿心滿眼都是他的少女。
他還記得陸羨魚第一次喝醉酒和他袒露心聲,小姑娘茶發紅唇,美得驚人。
她紅著臉蛋兒,緊張的捏住裙擺,小聲和他說:“臨淵哥,我和你說個秘密哦。”
“我好喜歡你啊。”
“喜歡你,喜歡得不得了。”
終于,他在追逐名利的路上,弄丟了她。
謝臨淵靠著墻蹲下來,雙手覆臉,鼻腔、眼睛酸得難受。
是他的自以為是,弄丟了那個在他面前紅了臉,還故作高傲叫他臨淵哥的小姑娘。
也是他的自以為,只要等他功成名就,回過頭來,那個穿著紅裙,眉眼盈盈的小姑娘會逆著光向他跑來。
二十五歲的謝臨淵終于立足于娛樂圈,光環一身,卻弄丟了他最愛的小姑娘。
陸羨魚這次的《彩云之南》的表演,因陸羨魚的獨舞大放異彩,贏了強勁對手二中自編自跳的《卓瑪》,捧回了一個一等獎。
冬常頌倒是滿意,畢竟這種晚會志在參與,能得個獎更是不錯。
陸羨魚走出大劇院,挽著向芊芊胳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真沒想到這次居然能贏了二中——”
二中舞蹈節目《卓瑪》是自編舞蹈,本來她們都抱著輸的心態了,卻沒想勉強以0.5分差距贏了。
向芊芊也很高興:“那是因為你的獨舞太好看了,評委不得不投票啊。”
這次來大劇院,表演者是坐學校包車的大巴,三個學校的大巴車停在一起。
陸羨魚和向芊芊要上車時,看見聶夢涵一行人走了過來,雙方目光相接,似有火花碰撞。
聶夢涵打量一眼陸羨魚,微微一笑:“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輸呢。”
陸羨魚愣了一秒,向芊芊扒在她耳邊說:“姐妹,你完了。聶夢涵從來就沒輸過,你這次贏了她,肯定要被惦記上了。”
陸羨魚略顯無語:“比賽有輸有贏,多正常。”
聶夢涵一愣:“你說的……”
“不怕冷嗎?”少年含笑嗓音在夜里響起,打斷聶夢涵的話。
聶夢涵看著跑過來的季北川,少年留著寸頭,眉眼深邃,橘黃色光線柔和了銳利的下頜線條。
他走到陸羨魚身邊,輕輕拍了下她腦袋,“上車了,陸小魚。”
陸羨魚和聶夢涵點點頭,轉身打了一下季北川:“一邊去。”
兩人打鬧著上車,聶夢涵同學過來,叫了她好幾聲:“夢涵。”
“夢涵?”
“夢涵——”
聶夢涵才猛然回神,她笑了笑,指著靠窗位置坐的季北川,問同學:“那個男生是誰?”
“季北川啊。”同學看她一眼,說道,“九中和林桀齊名的校草,不過聽說他和他們學校的陸羨魚在談戀愛。”
大巴車遠去,聶夢涵微微勾唇:“以后就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