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果很閑,我可以告訴大伯母,相信她很愿意為你安排相親宴。”
陸妄年近三十,還孑然一身,可把大伯母急壞了,這些年只要陸妄休假回家,能安排相親就安排,陸妄被逼的除了過年,絕不回家。
陸妄額間青筋一跳,罵了聲操:“祖宗,當我沒給你打這個電話。”
陸妄從軍校畢業后,后在南城軍區某特種部隊任職,陸羨魚不知道他怎麼和季北川認識的,也沒聽他說起過。
她掛斷電話后,季北川側眸問:“陸妄打來的?”
陸羨魚只嗯一聲,要推開車門下車,高跟鞋接觸地面,發出清脆響聲。
她折身要進酒店,季北川叫住她:“陸小魚。”
“……”
久違的稱呼。
陸羨魚身軀僵了僵,又快步跑進酒店。
季北川看見那抹窈窕纖瘦的身影逐漸消失在視野里,從褲兜里摸出煙盒火機,拿出一支煙銜在唇邊,虛攏著風點燃。
白煙裊裊漂浮,男人冷戾眉眼在夜里有點頹。
煙抽了半支,陸妄給他發來微信:[哥們兒,你行不行啊,我冒著被那小鬼弄死的風險給你創造機會,你和她說了你當年為什麼離開嗎?]
季北川咬著煙,吞云吐霧打字:[沒。]
陸妄:[你果然不行。]
陸妄和季北川結識是在幾年前中國赴南蘇丹維和部隊,兩人初因陸羨魚的事兒不對付,陸妄背地里還揍過季北川。
后來經歷槍林炮雨,一起睡過一個戰壕,拋去那些成見,倒成了生死之交。
陸妄:[這些年她一直在找你,幾年前我本來打算和她說遇見你的事兒,哪想歸國后你就被派去執行秘密任務,就一再耽擱。
你這好不容易回來,能別像個娘們一樣墨跡了嗎?]
一支煙抽完,季北川偏頭看一眼燈火通明的香榭酒店,黑夜里,一雙狹長黑眸濃稠如墨。
他回了陸妄消息:[把她電話給我。]
陸妄:[她手機號從沒變過。]
陸羨魚一晚都沒睡好,年少那些往事如同老電影在腦海浮現,折騰得她一夜亂夢。
第二天上午十點,被鈴聲吵醒。
她在枕頭邊摸索到手機,閉著眼接電話:“哪位?”
“陸大美女,你是不是忘了今天還有雜志拍攝,十點了——”
刺耳的女聲,把陸羨魚瞌睡蟲瞬間送走。
她偏頭看向落地窗,昨夜一場大雨,今早又放晴,天空碧藍如水洗,太陽露了半張臉。
“半小時后來接我。”
“我叫年糕去等你,祖宗,您快點行不行?”
掛斷電話,陸羨魚走進盥洗室洗漱,換好衣服出門。
今天天氣不算冷,她穿了件灰色色V領毛衣配牛仔褲,外套一件駝色風衣,黑色長筒靴襯得雙腿筆直。
陸羨魚肌膚偏白,這身裝扮極襯她。
年糕拎著買的早餐在門口等她,見陸羨魚出來,把早餐遞了過去,然后拿著手里平板開始說今日行程:“十二點雜志拍攝,下午是專訪,晚上三點飛機飛巴黎參加時裝周…”
陸羨魚慵懶嗯一聲,走進電梯。
酒店停車場內停著一輛黑色保姆車,副駕駛上女人見陸羨魚慢悠悠出來,立馬出聲抱怨:“陸羨魚,我放棄了我親愛的小鮮肉男朋友,來陪你去拍雜志封面,你卻睡到現在才起來?”
陸羨魚拉開車門坐進去,捂嘴打個哈欠:“林若若,我友情提醒你,從今年開年到三月,你陪我去片場的次數為個位,我可以考慮解雇你,換一個經紀人。
”
林若瞬間慫了,立馬討好笑:“羨羨,今天又美了一個新高度啊。”
“……”
陸羨魚懶得理她,閉眼休息。
陸羨魚從南韓回國發展成立個人工作室,就把還在學校苦逼考經紀人證的林若挖來,這些年下來,憑借陸羨魚父親的背景,加以林若天生吃經紀人這碗飯,陸羨魚雖然常年活躍于各大舞臺以及專攻音樂這塊,在百花齊放的娛樂圈也是穩居一線花旦位置多年。
陸羨魚這次是給國內頂尖雜志拍攝四月刊封面,和她合作的是前年她作為舞蹈導師參加的國內某選秀節目冠軍。
名叫徐厲言,憑借一張可甜可鹽的弟弟長相,出道就爆紅,是時下最受歡迎的流量小生。
雜志拍攝結束,陸羨魚回到休息間,準備接下來專訪。
徐厲言跟過來,林若對她擠眉弄眼的笑:“你的小桃花來了…”
倒不是林若亂開玩笑,自陸羨魚參加完那檔選秀節目時,徐厲言就三番五次約她吃飯,節目過后,某次采訪還對媒體透露自己喜歡的女生類型:“身高167,短發,皮膚白,長得好看,最好是圈內人,會有共同語言。”
后面被網友扒出,種種皆指向陸羨魚,網友又扒出選秀節目播出時,陸羨魚對徐厲言多有照拂,有關兩人CP粉異軍突起,在去年網絡盤點熒屏最佳CP,陸羨魚和徐厲言穩居榜首。
陸羨魚沒理林若,看向進來的徐厲言:“有事嗎?”
徐厲言長得很奶,偏生了雙桃花眼,又很勾人。笑時,雙眼皮褶皺加深,“羨姐,我想問問您今晚有空嗎,我們一起……”
“沒有。
”陸羨魚果斷拒絕,“你可以走了。”
徐厲言腦袋耷拉,看起來像只受委屈的大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