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他與她私下時,流露的玩世不恭。
還是他作為軍人時,軍姿颯爽,正直帥氣。
他每一個模樣,都讓她無比心動。
東邊危房塌陷,被困的兩個孩子受了輕傷,而孕婦因為懷胎八個月,在被救出后就轉去北洮縣人民醫院。
繁重的救援行動持續到半夜,季北川從醫療帳篷出來已經是凌晨時分。
烏云蔽月,瞧不見一點兒光亮。
偶有兩聲蛙鳴在寂靜黑夜響起,為災后沉重心情帶來一絲生機。
季北川奔波一天,神情可見疲憊,他懶靠在帳篷外的樹根上,摸出了煙和火機,手攏著火點燃,青煙裊娜漂浮在半空,掩去男人倦怠眉眼。
“任醫生。”很好聽的男聲。
季北川難得抬眼看過去,夜色濃濃中,少年長身玉立,顏值頗高。
任書遙讓徐厲言進來,問清他來意:“有事嗎?”
徐厲言說:“陸老師的藥膏用完了,我幫她來找您要一支。”
任書遙多看他一眼,然后拿了藥膏給他。
徐厲言首謝離開,從帳篷出來時,他看見懶倚在樹下抽煙的男人,煙絲裊娜,男人神情散漫,眉骨一首疤,冷戾又狠。
季北川咬著煙打量他:“給陸羨魚拿的藥膏?”
徐厲言下意識攥緊手中藥膏,好像下一秒就會被季北川奪走一樣,目光警惕:“您有事嗎?”
季北川撣了撣煙灰,哂笑:“她的藥,我會給她拿,不用外人。”
“可……”
沒等徐厲言反應過來,手里藥膏被奪走。
徐厲言:“你——”
季北川修長指節轉玩著藥膏,睨徐厲言一眼:“謝了。”
“……”
男人掐滅煙,折身走進濃稠如墨的夜色中,沒給徐厲言一點兒反應機會。
災區群眾在武警戰士保護下從泉永村分批撤離,季北川作為此次救援行動主指揮官留守最后。
陸羨魚離開前,和他見面:“你…要保護好自己。”
季北川笑了聲,聲線慵懶:“我還沒把你追回來,哪敢死。”
年糕在催促陸羨魚上車,陸羨魚猶豫一下,伸手環抱住季北川:“你一定要平安回來啊。”
“好。”季北川摸了摸她頭發,“陸小魚,乖乖等我。”
陸羨魚轉身上車,季北川塞給她一個管狀物體,她垂眸一看,是治療蚊蟲叮咬的藥膏。
“這…”陸羨魚略怔。
季北川彎腰湊近她耳畔,嗓音危險:“陸小魚,離那小白臉遠點兒。”
陸羨魚當然知道季北川嘴里小白臉指的是誰,她捏緊手中藥膏,軟聲反駁:“還沒名分呢,就開始管我了?”
“這叫提前行使男朋友權利。”季北川捏她臉,眸色深邃,“下回見面,我可要吃魚了。”
“……混蛋。”她低罵一句,關緊車門。
黑色保姆車遠去,季北川站在原地久久。
謝屹過來:“季隊,要繼續今天的搜救了。”
季北川緩神,輕嗯一聲:“好。”
自他穿上這身軍裝,就注定他們再不能像年少肆無忌憚的熱戀。
他先屬于國家與人民,可這顆心虔誠如年少,依舊一腔熱枕愛著他的姑娘。
四月底,陸羨魚隨劇組輾轉來到南城,恰逢向芊芊和龔鞏女兒四歲生日宴,她提前挑好禮物和李穗萍請了假去定好的飯店。
陸羨魚推開包廂門,原本在向芊芊身邊吃東西的甜甜立馬撒開腳丫朝陸羨魚奔來:“干媽,甜甜想你。”
陸羨魚被小姑娘抱了個滿懷,來不及放下手中禮物,笑著摸了摸甜甜腦袋:“甜甜,有多想啊?”
甜甜用小手比劃一個大圓:“這麼、這麼多想哦。”
陸羨魚被逗笑:“小丫頭,你是想我呢,還是想干媽給你買的生日禮物?”
甜甜求救看向向芊芊:“媽媽…”
向芊芊樂意抱肩看戲:“龔甜甜,你干媽問你話呢。”
陸羨魚也起了興逗小姑娘:“甜甜寶貝,不好好哄哄干媽,生日禮物可就沒了哦。”
甜甜眨巴眨巴眼睛,低頭想了許久,憋出一個答案:“都想。”
這話把陸羨魚和向芊芊逗笑,陸羨魚脫下風衣外套,牽著甜甜小手在向芊芊身邊坐下,毫不吝嗇點評:“你這女兒隨你。”
向芊芊:“畢竟是我生的。”
陸羨魚環顧包廂一圈,不見龔鞏等人,疑惑問向芊芊:“公公他們呢?”
向芊芊回答:“林桀手受傷,使喚龔鞏開他車去接女朋友了。”
“我大侄子有女朋友了?”陸羨魚略顯驚訝。
向芊芊頷首微笑:“可不嘛,是他心心念念那個姑娘。”
陸羨魚高三寒假就在韓國出道,后來也鮮少回國,只聽舅舅冬常頌說林桀高考失利復讀考上北城一所大學,這些年將年少愛好發展成職業,成了名職業賽車手。
她也曾耳聞林桀似有個喜歡的姑娘,這些年無論冬青怎麼給他安排相親都不從。
幸而所有年少錯過,都是為了在最合適時間重逢。
向芊芊轉移話題問陸羨魚:“你和季北川怎麼樣了?”
說到自己,陸羨魚倒不知道從何說起:“他在追我,我還沒松口。”
向芊芊雖然還磕兩人CP,可作為陸羨魚好閨蜜,十分嚴肅的說:“必須讓他好好追一次,一聲不吭走了七年,回來就想抱得美人歸,做什麼美夢呢。
”
陸羨魚失笑:“你說得對。”
談笑間,龔鞏一行人推門而進。
陸羨魚視線落在林桀身邊女孩身上,很漂亮的一個女孩兒,黑發白裙,眉眼清純,典型就是少年時期男孩子的夢中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