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陸羨魚微笑接過:“謝謝奶奶。”
季奶奶是真喜歡眼前這姑娘,在季北川被送走那幾年,她一有空就來療養院陪她。
季北川要坐下,被季奶奶抓住衣領,語氣不善:“你坐著干嘛?趕緊來廚房給我幫忙。”
陸羨魚捂嘴偷笑,還添油加醋道:“奶奶,你知不知道季北川欺負我。”
季奶奶聞言擰眉,瞪季北川一眼:“你欺負羨羨?”
陸羨魚往嘴里塞了一只蘋果,腮幫子鼓鼓的,像只松鼠。季北川舌尖掃過后槽牙,對上她戲謔笑意,唇畔笑意無奈。
小沒良心的。
他舉雙手求饒:“奶奶,我敢欺負她嗎?”
季奶奶:“諒你也不敢,趕緊來廚房幫忙。”
季奶奶先出堂屋,季北川臨揉亂陸羨魚短發,寵溺又無奈的笑:“沒良心的小笨魚。”
“……”
你才笨,你全家都笨。
陸羨魚輕咬一塊蘋果,感覺哪里怪怪的。
中午在季奶奶家吃完飯,陸羨魚晚上要回劇組,所以不得不離開。
臨走,季奶奶單獨把陸羨魚叫去她房間,走到衣柜旁拿出一只檀香木盒遞給陸羨魚,陸羨魚低眸看著手里盒子,有點兒不懂季奶奶此舉是何意思:“奶奶,你給我這個做什麼?”
“你拿著。”季奶奶笑瞇瞇摸了摸她腦袋,“以后阿川要對你不好,盡管和奶奶說,奶奶幫你收拾他。”
陸羨魚想到今天告假狀舉措,神情略囧,決定幫季北川說好話:“其實…季北川對我挺好的。”
“那就好。”
季奶奶這個年齡經歷太多,算是黃土埋半截的人,只想看見孩子們快快樂樂的生活。
陸羨魚和季奶奶告別上車,季北川調轉車頭離開,她看見后視鏡內站在那兒不動的季奶奶,鼻尖略酸,握緊手里盒子,和季北川說:“季小川,以后我們多來看看奶奶吧。
”
季北川略怔,然后偏頭看她,唇角略勾:“好。”
高速公路路燈昏黃,車子飛馳,季北川瞧見陸羨魚手里的檀香木盒,似無意問她:“奶奶給你的?”
“嗯。”
“打開看看。”
陸羨魚打開盒子,一只顏色透亮的玉鐲靜躺在盒內,她這些年對珠寶也有研究,一眼就認出這只玉鐲是祖母綠。
她拿出玉鐲瞧,玉鐲反光映在清澈琥珀瞳孔,喃喃道:“奶奶送我這個做什麼?”
季北川:“這是奶奶送給孫媳婦的。”
……?
陸羨魚連忙合上盒子,把它往季北川懷里一放:“你和奶奶合起伙來套路我啊?”
季北川把盒子放到她手里,視線盯著方,嗓音帶笑:“不套路你,你這只笨魚要跑了怎麼辦?”
陸羨魚心里甜蜜,把小木盒跟寶貝一樣放進挎包里,嘴上還不服輸道:“我只是暫時幫你保管。”
沒求婚。誰要嫁他了。
季北川偏頭看她,須臾,笑開:“行。”
“——那保管一輩子吧。”
翌日,季北川去了墓園祭拜季行,清明時節,小雨連綿,從他撐著的傘尖兒滴落。
男人鞋底踩過地面,濺起漣漪。
季行墓碑灰塵撲撲,一瞧就是很久沒人來過,季北川把手里花束放下,敷衍用手擦過墓碑照片,盯著季行照片,語調略淡:“來看你了。”
照片上的季行依舊意氣風發,和他記憶里那個西裝革履的父親沒有區別。
季北川模糊記得他和季行之間也曾有過父慈子孝的畫面,那是在他才歸家不久,季行雖然流連花叢,卻因有他這個兒子在家有所收斂,他會和孫如雪一起接他上下學,一家三口一起去超市買菜回家做飯,跟中國大多數家庭一樣,和和美美。
季北川和季行絮叨說了一會話,轉身離開,卻看見撐傘站在他面前的孫如雪。
他神色稍冷,沒有和孫如雪打招呼,一雙桃花眼冷冷看著她。
孫如雪這些年因為季氏破產,早已不復昔年貴婦人模樣,一身深灰針織衫襯得她愈發滄桑。
孫如雪看見多年未見的季北川,這些年對他的愧疚鋪天蓋地襲來,紅著眼叫他:“阿川,這些年…你過得怎麼樣?”
季北川神情寡淡,與她擦肩而過,語氣毫無起伏:“很好。”
“……”
他撐傘離開,孫如雪忙不迭叫他:“阿川,當年…”
季北川腳步略停,又繼續向走。
他耳力很好,遠遠的聽見孫如雪啜泣聲;“是我對不住你。”
季北川收傘上車,他摸出煙盒,點了根煙,沒抽,猩紅的光在指間明明滅滅,最后燒盡。
陸羨魚電話打來:“兒子——”
“我在。”
陸羨魚小聲碎碎念:“我過幾天要去拍一個真人秀,又要分開了。”
季北川手臂垂在窗沿,挑眉:“舍不得我啊?”
“……”
過了許久,他聽見她輕嗯一聲,有點兒別扭的撒嬌:“就是舍不得你啊。”
季北川望著窗外淅淅瀝瀝的小雨,笑了聲:“那就多想我一點兒。”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就要拍真人秀了!
吃魚即將提上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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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62
62.
季北川下午結束訓練,天氣燥熱,男人碎發略濕,貼在硬挺眉骨,他單手摘掉軍帽,跟著人流向食堂走,才到訓練地和食堂過道,一個小戰士跑過來,向他敬禮,神情嚴肅:“季隊,陸上校請您去他辦公室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