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略涼指腹拂過季北川略帶薄繭的掌腹,杏眼直勾勾的看他:“后悔啊,那你得多多補償我,知不知道——”
陸羨魚湊近他耳側,那兩個字帶著氣音:“老公。”
季北川喉尖滾了下,心臟像是被子.彈擊中,砰砰地狂跳不停。
他本以為他與陸羨魚之間,是他年少先動心,愛得更多。
可如今她將一顆心剖開,捧在手里給他,告訴他,她也同樣用一腔熱忱的愛意深愛著他。
愛人之間本是平等的,從無誰愛誰更多。
“行。”他握緊她柔弱無骨的小手,桃花眼稍揚,眼神寵溺又深情:“以后老公寵你。”
車廂逼仄,彌漫著一股濃濃的狗糧味兒。
司機透過后視鏡看了一眼,笑著搖頭,年少相知再走進婚姻殿堂的愛情是多少情侶的美夢,但都被現實擊垮。
蘇城位于中國江南,距離南城有千里之遠,航班是下午兩點起飛,等降落在蘇城城北機場已經是下午六點。
陸羨魚在飛機上睡了許久,這會兒也不打瞌睡。
坐上機場接送的車抵達訂好的酒店,季北川把行李放在玄關處,問陸羨魚:“餓不餓?”
“有點。”
飛機餐確實不好吃,陸羨魚又是個挑食的性子,根本沒吃多少,現在倒真有些餓了。
季北川拿上房卡,牽上陸羨魚的手往出門:“走,老公請你吃飯去。”
陸羨魚聽他自稱,沒有得翻了個白眼。
真真是不要臉,她就叫了這麼一句,這狗東西就順桿爬,自己從男朋友升級為老公了。
季北川訂的這家酒店毗鄰被稱為“蘇城第一街”的觀前街,恰值深夜,街道燈火如晝,人群熱鬧喧囂,還能瞧見身著漢服的女孩從身側走過。
路過一家小吃店時,炸酥肉的香味兒勾起陸羨魚肚子里的饞蟲,她拽了拽季北川衣角:“季小川,我想吃酥肉。”
這家小店門庭若市,來往游客早就排起了長龍。
季北川望一眼店鋪的名字——“劉記酥肉”,指腹曖昧的摩挲陸羨魚光滑手背,歪頭看她:“撒個嬌,我就去給你排隊買好吃的。”
“狗東西。”陸羨魚咬牙罵他。
季北川揚眉:“還罵我?那就不吃。”
說罷,作勢要走。
炸酥肉的香味兒勾著陸羨魚只想干飯,她拉住季北川手敷衍的晃了晃,軟著聲撒嬌:“你就給你家陸小魚買好不好?”
“再加個好聽的昵稱。”
“……”
得寸進尺的狗東西!氣死美女了!
她是為那半斗米折腰的魚嗎?
她是能為好吃的炸酥肉折腰的魚!
在好吃的面前,底線什麼的都是浮云。
陸羨魚勾住季北川脖子,踮腳親他唇角:“老公,給我買,行不行?”
店面橘黃色燈光揉碎在她琥珀色眼瞳,眼線勾得眼尾上揚,清純中多了點兒狐貍精的妖艷。
季北川舌尖舔過唇瓣,沉啞著聲:“買。”
別說買酥肉,只要她一撒嬌,他連命都能給她。
得到滿意答案,陸羨魚立馬上演翻臉不認人:“滾去排隊,我去買奶茶。”
“……臭丫頭”
季北川笑罵了聲,認命的去排隊。
陸羨魚怕有人認出她,出門時戴了一頂鴨舌帽,在排隊買奶茶壓低了帽檐,直到聽見身后有人叫她。
“羨羨?”
陸羨魚抿唇,不是吧,她都偽裝成這樣了,還有人能認出她。
她轉頭看著來人,唇畔笑意瞬間消失:“真巧。”
如果上天再給她一次機會,她一定特別乖待在季北川身邊陪他,而不是貪嘴來買奶茶。
謝臨淵自然注意到小姑娘唇角笑意消失,他這段時間在蘇城采風,和當地政.府合作拍攝一部宣傳蘇城的文藝片。
排隊快到陸羨魚,謝臨淵搶先要幫她付賬:“我請你吧。”
白撿來的奶茶喝了要拉肚子的,陸羨魚果斷拒絕:“不用。”
順便秀了波恩愛:“我男朋友錢都歸我管。”
這下輪到謝臨淵笑容掛不住,他是知道陸羨魚官宣的消息,網上有關她和季北川從校園到社會的戀愛通稿鋪天蓋地,無人不稱贊他們天生一對,也無人知道曾在小姑娘年少慕艾時曾大膽喜歡過他。
陸羨魚買好奶茶,準備回去找季北川,謝臨淵拉住她手腕:“羨羨——”
腕骨的溫熱讓陸羨魚皺眉,她使勁兒甩開謝臨淵手:“你干嘛?”
她后退一步,眼神警惕看著謝臨淵。
這人是腦子被驢踢了,有啥毛病嗎?
她當年拒絕他干脆利落,他這些年也常有花邊新聞流出,兩人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偏一相遇就對她猛追不舍。
陸羨魚忍不住自戀亂想,難不成是她這棵回頭草過于好吃,導致謝臨淵這些年對她念念不忘。
唉,仙女就是人見人愛。
謝臨淵看見小姑娘眼底的警惕,有點兒自嘲的揚唇:“我只是想問問你吃飯沒,要不要一起?”
七年前,季北川離開,謝臨淵以為自己追回陸羨魚的機會來了。
現實卻狠狠給了他一擊。
他精心準備的表白被陸羨魚無視,那天的后臺慶功宴,她冷淡拒絕他:“謝臨淵,我不會喜歡你。”
陸羨魚生了雙漂亮的手,指節纖細如蔥,肌膚如玉,無名指上的C字母紋身映在她眸底時,有了淡淡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