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想見到自家閨女的第一句:“爸,我有了。”
陸潤之:“?”
冬雪:“?”
夫妻雙雙把臉懵。
面對父母雙臉懵的場面,饒是常年都是盛典座上賓的陸羨魚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她現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她!就!不該聽季北川這狗東西的建議!
季北川忍笑:“伯父伯母好,我是季北川。”
尷尬場面瞬間被化解,背對著陸潤之夫妻倆,季北川對陸羨魚拋去一個得意眼神,那眼神像是在說“你男朋友牛逼”吧。
陸羨魚忍住翻白眼的沖動:“……”
是是是,您最牛逼。
陸潤之臉色稍緩,嗯了一聲,立馬把陸羨魚支開:“羨羨,你和你媽去買點菜回來。”
陸潤之是個愛享受的人,哪怕是來蘇城短短一個月取景拍攝時間,也在這兒購置了一套復式公寓。
陸羨魚身上那點公主病,用她媽的話來說:“你這一身臭毛病啊,肯定是遺傳你爸的。”
陸羨魚有點兒擔心自家老爹為難季北川,使勁兒搖頭:“我不去……”
陸潤之:“……”
若說是豬拱了白菜,他還能找這豬的麻煩。
偏偏是自家白菜長腿跟著豬跑了!
冬雪給陸羨魚整理下稍亂的頭發,拍了拍她肩:“羨羨,和媽媽去買菜啊。”
陸羨魚看一眼季北川,眼神擔憂:“你行嗎?”
季北川給了她一個肯定眼神:“去吧。”
等陸羨魚和冬雪離開,家里就只剩下了陸潤之和季北川,沉默許久,陸潤之先開口了:“在一起多久了?”
“高二就在一起了。”回答得賊老實。
陸潤之冷笑:“還玩早戀呢?”
要當年未卜先知,南城有個拐走他女兒的人在,說什麼也不會把陸羨魚送去。
陸潤之給季北川倒了一杯茶:“喝點水,待會兒還有得說。”
季北川:“……”
他總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直到陸潤之當著他面兒打了個視頻電話,視頻那邊出現好幾個人的臉。
年少有過一面之緣的陸行舟,年過半百卻依舊精神抖擻的兩位老人,以及兩個小蘿卜頭。
“……”
好家伙,三堂會審呢。
其中一個小蘿卜頭先開口,奶聲奶氣道:“就你,想娶我姑姑,做夢吧!”
季北川:“……”
另一個小蘿卜頭手捧臉,眼帶星星:“叔叔你好帥,要不你做……唔唔唔……”
“陸唯一,別丟人。”
陸雎沉聲開口:“初禾,把孩子們帶到一邊去。”
林初禾連忙領著兩個小蘿卜頭走了,遠遠的還能聽見陸唯一說:“叔叔這麼帥,我同意他娶姑姑——”
“……”
謝謝您啊。
季北川自入伍起就聽過陸雎的名字,若無他們這輩軍人在前拋頭顱,曬熱血,也無今日中國的和平。
他斂起笑意,起身站得筆直,敬了個軍禮:“老首長好。”
陸雎眼底有贊賞掠過,又恢復淡然姿態:“行了,坐下吧。”
“是。”
這下,季北川是坐得端端正正,連雙手都緊貼放在膝上。
陸雎問他:“想娶我孫女,你拿什麼來娶?”
他曾動用勢力查過季北川身世,年不過二十七,已是上尉軍銜,前途不可限量。
作為軍人,陸雎欣賞他。
但作為一個爺爺,陸雎私心不想孫女嫁給軍人,他是過來人,軍人心中裝有國家,后再有小家。
陸羨魚是他們陸家嬌養二十多年的小公主,除了進娛樂圈吃了苦頭,從沒受過一點兒委屈。
季北川本意是等從蘇城回南城后,再去拜訪陸羨魚家人。
哪想突然就來了這麼一遭。
他沉思幾秒:“我有五險一金,自己也小有積蓄,在南城有兩套房子,和姐姐共同經營了一家酒吧,每年底都有六位數的分紅——”
陸行舟嗤了聲:“就這麼點兒本事,還想娶我妹妹?”
“我想娶她。”季北川想到陸羨魚那神經兮兮說要被棒打鴛鴦的樣兒,唇角溢出笑容,“用我的一切娶她。”
他沒有億萬家產,卻想傾盡一切摘得這朵覬覦多年的玫瑰。
陸潤之插了話:“你想讓我女兒跟著你過苦日子嗎?”
季北川薄唇微啟,正要說話,陸羨魚聲音插進來:“我愿意——”
陸潤之皺眉:“不是讓你和你媽去買菜了嗎?”
陸羨魚走到季北川身邊,懟了她爹:“我走了,你們一個個都欺負我兒……”
嘴瓢了。
“欺負他,我才不走。”
視頻那邊的陸雎切斷了電話:“老二,你自己看著辦吧。”
那眼神再說:你能攔得了拱白菜的豬,你攔不了非要破欄而出跟豬跑的白菜。
陸潤之頭疼:“你真決定了要嫁他?”
陸羨魚握緊季北川的手,十指相扣:“嗯。”
陸潤之問:“為什麼?”
陸羨魚反將一軍:“爸爸當年為什麼寧愿和爺爺鬧翻,也要娶媽媽呢?”
陸潤之與陸雎父子關系鬧僵的原因有二,一是因為陸潤之高考改志愿進了娛樂圈,二是陸潤之娶了普通家庭出生的冬雪。
冬雪上前握住丈夫手:“你也別裝了,早同意了了事,去給我做飯,我還餓著呢。”
陸羨魚眨巴眨巴眼,她爹是妥妥的老婆奴,只要她媽松口,這事兒就這麼定下來了。
陸潤之對季北川招手:“會做飯嗎?”
季北川:“會——”
“進廚房給我打下手。”
“是。”
陸羨魚看著在廚房忙碌的兩人,勾住冬雪的脖頸撒嬌:“媽,你怎麼把我爸這麼訓練得這麼聽話的?”
冬雪點了點她眉心:“因為你爸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