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唇角笑容與昔年少年無二,散漫又壞。
陸羨魚朝他伸出手:“牽我——”
季北川如言牽住她的手:“是,公主殿下。”
拍攝地點定在操場,因為正處于中秋放假,學校里沒什麼人,只有兩三個少年穿著球服在操場上你追我趕,揮灑汗水。
拍了兩張照片,陸羨魚有些疲倦,跟沒骨頭似的掛在季北川身上,盯著打籃球的少年看,倏然出聲:“季小川,我想看你打球。”
“想看?”他點了點臉頰,“親一個——”
陸羨魚推他:“你能不能別這麼不要臉?”
“要什麼臉。”季北川懶洋洋的笑,“媳婦兒都到手了,那玩意兒要著也沒什麼用。”
“不如不要。”
“……”
狗東西,歪理一套套的。
休息了會,陸羨魚走到攝影師身邊看照片效果,沒注意到季北川折身去了球場。
原本在打籃球的幾個少年看見他過來,驚奇道:“學長?”
雖說過去這麼些年,可在這個網絡信息時代,南城九中還殘留著“川爺”當年的傳說,這些進校讀書的少年沒一個不認識他的。
季北川揚了揚手:“球借我一會兒?”
少年有些懵的撓了撓頭:“啊?”
季北川揚了揚下巴:“你們學姐想看我打球——”
少年循聲看去,烈日之下,穿著九中藍白校服的女人眉眼精致,正側頭與人說著話,沒注意到這邊發生的事。
少年立馬兒懂了:“學長要打球給學姐看?”
“對。”
“給她一個驚喜。”
少年們起哄著,把手里籃球給了季北川。
南城九月,秋老虎正猖獗,烈日曬頭。
“陸小魚——”
陸羨魚聽見季北川叫她,視線從電腦上移開,看向他。
烈日下,男人身姿挺拔,手里把玩著籃球,眉眼不可一世,朝她吹了聲口哨:“打球給你看。
”
——贏個冠軍給你。
她驀地笑了出來:“行啊。”
陸羨魚走近球場,席地而坐。
季北川身姿矯健,步子如飛,手里籃球被他玩轉得靈活,在白線以外,他輕輕一躍,球體在半空劃出弧度,穩穩落進球框里。
“怎麼樣?”他朝她挑眉,眼底藏了光,“還滿意嗎,季太太?”
他永遠是那個風華正茂的少年郎。
無論歲月與命運待他多殘酷,卻也難改少年赤子心。
陸羨魚從地上跳起來,三兩步蹦跶到季北川懷里,勾住他脖頸:“滿意。”
季北川手臂勾住陸羨魚纖腰,薄唇抵在她鼻尖,呼吸相纏,他啞著聲笑:“哪有獎勵嗎?”
陸羨魚眼珠轉了轉,笑得像只狡黠的狐貍:“你不是得到了嗎?”
“嗯?”
“我啊。”
季北川后知后覺,低頭親吻她眉心:“對。”
你是命運饋贈給我的最好獎勵。
所有年少注定經歷的苦難,再遇見你之后,方才知道是命運對我的考驗。
因為他將世間最好的寶藏給予了我。
——屬于我的陸小魚。
攝影師用鏡頭捕捉下這一瞬間,身后光線暈開,烈陽之下,他們緊緊相擁。
年少到婚紗。
身邊人,始終如一。
婚紗照成片快遞到家的那天,陸羨魚還收到了一份來自于蘇城的快遞。
快遞拆開是一對同心玉佩,玉的質量不算好,卻勝在心意貴重。
隨快遞而來的還有一封信,信封邊緣已經泛黃,應該是很久之前就寫下的。
信封上寫:贈戰友季北川。
她拆開信封,蒼勁有力的字跡映入眼簾。
——預祝川哥和嫂子新婚快樂,百年好合。
落款人:徐顯珩。
時間20xx年3月13日。
陸羨魚想起那天去蘇城祭拜的少年,有的人一看長相就知脾性,誓如徐顯珩。
這個素未謀面的少年,當有一顆赤子之心。
季北川回部隊去了,陸羨魚晚上和他視頻時,把這件事告訴了他。
視頻那邊的季北川沉默許久,喉頭一哽,澀然道:“我就和那小子醉后開玩笑,他卻真記在了心上。”
季北川和徐顯珩還為去執行臥底任務時,曾彼此開玩笑道,等對方結婚了,無論到時生與死,都給兄弟送上一份新婚禮物。
徐顯珩的遺物被他在當年都交給了唐棠,這份新婚禮物應當是她寄來的。
陸羨魚把玉佩收在檀木盒里,和季北川道:“婚禮上給你的犧牲的戰友們擺一桌吧,也得讓他們瞧瞧你結婚是什麼樣。”
“都聽你的。”
視頻要結束時,陸羨魚打了個哈欠:“季小川,等你休假時,我們再去祭拜一下徐先生。”
那樣好的少年,不應被人忘記。
季北川:“好。”
又聊了許久,陸羨魚忽然想起一件事,準備告訴季北川時,他就掛斷了視頻電話。
陸羨魚看著對話框顯示的“通話已結束”幾字兒,陰測測的笑:“季小川,我們走著瞧。”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章補昨天的二更,今天有四更。
陸小北小朋友正在趕來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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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80
80.
婚禮定在了季北川二十八歲生日這天,倒不是追求什麼儀式感。
只因季北川突有任務,婚禮日子就推再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