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周圍的所有人,老師、同學、戀人,都在騙我。
他們的目的,是要把我逼成一個「殺人犯」!
1、
我總是懷疑自己活在一個虛假的世界里。
為了驗證這個世界是否真實,我開始為非作歹。
剛開始的時候,我很小心,只是偶爾違反學校的紀律。
但班主任卻選擇視而不見。
我膽子漸漸大了,開始欺負同學。
那些同學也不會反抗,甚至不會告老師。
期末考試的時候,我交了白卷,卷子上寫滿了對老師的「敬仰」。
我以為這次肯定會迎來處分、至少一頓責罵。
但沒有任何人責備我。
我決定做得更過分一點。
班上有個女生很可愛,叫小欣,總會穿白色過膝襪。
晚自習的時候,我捂住她的嘴,把她抱到洗手間的隔間里。
「你小聲點,很快就結束了。」
她使勁推開我。
「你不能這麼做!如果你這麼做的話,他們就得逞了!」
2、
我正在解皮帶的手停了下來。
小欣緊緊咬著嘴唇,她看上去不像胡言亂語,更像是有巨大的顧慮。
「你難道不覺得奇怪嗎?所有人都在縱容你,因為『他們』的目的就是讓你墮落成一名罪犯!」
我大吃一驚。
我追問「他們」是誰,為什麼想要陷害我。
但小欣緊閉著嘴巴搖頭。
思慮再三,我決定放她走。
小欣說自己如果完好無損的出去肯定會被懷疑,于是她抓亂了自己的頭發,使勁扇了自己兩個耳光。
我們回到教室,小欣并沒有告老師,盡管我剛才的行為已經足夠拘留了。
也就是說,她說得恐怕是真相。
我把指甲狠狠摳進肉里。
我怎麼可能讓「他們」
得逞!
3、
我仔細思考,參與這場陰謀的都有誰。
老師們肯定無法信任,他們是最縱容我的人。
同學呢?恐怕也無法信任。
那我的父母呢?
難道他們也參與了這場陰謀,企圖把我變成罪犯?
越想,我就越恐懼,大腦糊成一片。
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循規蹈矩。
他們如果想讓我犯罪,那我就不能讓他們輕易得逞。
于是,我開始老老實實的,不再違反紀律,不再頂撞老師。
我以為只要這樣「他們」就拿我沒有辦法。
但我實在太天真了。
我在操場上散步,迎面走來三個我從來沒見過的學生,看樣子剛打完籃球。
沒有任何預兆,其中一個把手里的籃球砸到我臉上,我猝不及防。
三人沖上來就是一頓拳打腳踢,然后就像閃電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把這這場暴行告訴了班主任,但班主任卻說老師不是警察,沒法處理這件事。
我憤怒的無以復加。
于是我開始在每個班級游走,到處尋找那三張刻在我腦子里的面孔。
終于,我逮到其中一個。
他站在天臺上打電話,旁邊恰好有一根木棍,上面插著釘子。
我回想起自己被 43 碼籃球鞋踩在臉上的屈辱,血液一下沖到頭頂。
我抄起木棍,慢慢靠近他,準備復仇。
4、
我高高舉起手里的木棍,準備把他的后腦勺敲個稀巴爛。
這時,小欣忽然出現,她把我拉到旁邊的水泵間里。
「我怎麼跟你說的?你難道真的要當罪犯嗎?」
我甩開她的手。
「難道你就值得信任嗎?你說的事情根本就沒有證據!」
她忽然把一個小紙袋塞到我手里,上面寫著我看不懂的英文。
「你那天之所以會襲擊我,是因為我在你的飲料里下了藥!我平時的打扮也是專門針對你的癖好,這一切都是設計好的!」
我呆若木雞。
就算她說得是真的,那「他們」為什麼要陷害我?
我不過是一個普通學生而已啊!
「這是一場『游戲』。」
游戲的輸贏,取決于我是否會變成罪犯。
小欣說,誰也不知道「他們」的真面目。
但「他們」無所不在,無所不能。
「他們」最喜歡的事情,就是拿一個人的命運來做賭局,并以此牟利!
「我被『他們』抓住了把柄,所以只能陷害你,請你原諒我……」
我問小欣被「他們」抓住了什麼把柄,她使勁搖了搖頭,神色凄楚。
我忽然有了一種想要保護她的沖動。
一定要把「他們」的狐貍尾巴給揪出來!
5、
我推測那天襲擊我的三名男生里,肯定有一個是「他們」的人。
至于今天打電話的這名男生,可以暫時排除,因為沒有人會拿自己的性命來做局。
于是我開始尋找另外兩名揍我的男生。
一個男生是籃球隊的,叫阿力,長得像個大猩猩。
那天用籃球砸我的也是他,身高一米九,體重接近 200 斤。
另一個叫阿哲。
讓我吃驚的是,阿哲竟然是排名第一的尖子生。
他是學校重點栽培的對象,是能拿高考狀元的苗子,文縐縐的一點兒也不像會打架的不良。
但就是這種備受老師關注的人,最容易燈下黑,畢竟智商高不代表品行高尚。
合計一番,我決定先挑阿哲下手,他的嫌疑最大。
根據我的觀察,阿哲經常會在放學后被老師叫到辦公室單獨輔導,開小灶。
這段時間另外兩個人都不在,是最好的時機。
我守在阿哲的必經之路上,他一出現,我就抓著他的衣領把他推進旁邊的化學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