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阿哲的腦袋摁在洗眼池上,打開水龍頭,用抹布捂住他的口鼻。
他瞬間被窒息感擊敗,癱倒在地。
我質問他為什麼要襲擊我,他扶了一下自己的高度近視鏡。
「我就是想發泄一下罷了!那天阿力說陪他去打架,我就跟著去了!」
我決定恐嚇一下他。
我摘掉他的眼鏡,桌子上剛好放著一個廣口瓶,里面有著油一樣的液體。
「這是一瓶硫酸,你要是騙我,就別怪我不客氣。」
實際上這只是一瓶用油封存的金屬鈉,但是被拿掉眼鏡的阿哲不知道真假,他的臉上寫滿了恐懼。
我質問阿哲是不是「他們」的人,為什麼要陷害我。
阿哲一臉懵逼。
從他的表情來看,我想他恐怕是真的不知道。
既然如此,繼續逼問他也沒有意義,于是我踩壞了他的眼鏡作為報復。
就在我準備離開的時候,阿哲忽然拿起桌子上的那瓶金屬鈉,打開瓶蓋朝我潑了過來。
「去死吧!學渣!」
我本能地擋了一下,雖然被煤油澆了一身,但鈉塊被我打了回去。
正好掉在他濕漉漉的衣服上。
「嘭!」
躥起的火焰瞬間將他吞沒。
6、
阿哲被金屬鈉水解的氫氣嚴重燒傷,進了醫院。
學校把這件事當成一件意外事故來處理,沒有過分追查。
但我覺得,這恐怕不是僥幸。
而是「他們」在背后操控。
現在嫌疑最大的人,就是阿力。
而且阿哲也說了,那天提出要襲擊我的人也是他。
問題就是,單打獨斗我恐怕不是阿力的對手。
更何況這家伙很少落單,大部分時間都跟狐朋狗友在一起。
既然不能力敵,那就智取。
學校給籃球隊專門修建了一個活動室,在操場觀眾席下面,里面有更衣室和淋浴間。
每天訓練完后,阿力都會淋浴。
他沖澡的時間很長,而且喜歡一邊沖澡一邊唱歌,順帶一提,胖虎都唱的比他好。
我決定在這個地方動手。
等他的隊友因為受不了他的歌聲離開后,我穿上一件保潔人員的藍外套,戴上帽子,走進更衣室。
大概因為都是籃球隊的人在使用,更衣間的柜門沒有上鎖。
我把阿力的衣服全部塞進黑色垃圾袋里拿走,然后用一把自行車鎖鎖住活動室的門。
大約十分鐘后,赤身裸體的阿力出來了,他看著空空如也的柜子目瞪口呆。
門也打不開,他像野獸一樣咆哮著。
這個位置很偏僻,沒有人會來救他,除了我。
「那天命令你襲擊我的人是誰,你最好老實交代!」
我透過一扇小氣窗沖他喊話。
阿力認出我,怒極反笑。
「大不了我就在這里呆一整天,等我出去了,我要拿你的腦袋扣籃,扣一百次。」
我冷笑,拿出一個小榔頭,把氣窗的玻璃全部敲碎。
這個操作讓阿力有些迷惑,他問我在做什麼。
我舉起手機,給他看了一眼今天晚上的氣溫。
絕對是能凍死人的溫度。
阿力臉色鐵青,他沒得選。
我警告他現在立刻坦白,不然的話我就半夜再來問他。
「好吧!我說!是我女朋友讓我替她出氣的!」
我愣了一下,問他女朋友是誰。
「她叫小欣!是你的同班同學!你一定要相信我!」
7、
我的頭腦十分混亂。
我萬萬沒想到,指使阿力襲擊我的人,竟然是小欣。
而我竟然想要保護她。
我解開了鏈條鎖,但是沒有把衣服還給阿力。
這樣他就可以在凍死和光著屁股跑出去選一個。
我決定找小欣問個清楚。
我把她從教室里叫出去,給她聽了阿力的錄音。
她面色鐵青。
「他說的沒錯,但我是被『他們』逼的,請你一定要相信我!」
放屁!
我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把她推到墻上。
「你張嘴一個『他們』閉嘴一個『他們』,但『他們』真的存在嗎?你到底是不是在耍我!」
仔細想想,她說得一切未免太過天方夜譚!
怎麼可能會有人拿一個人的命運做賭局!
窒息感讓小欣的口水和眼淚流在我的虎口上,我沒有因為她是女生就手下留情,她現在一定非常痛苦。
我忽然有一種狂熱的沖動,想把她好看的脖頸扭斷。
小欣使勁拍著我的胳膊,她忽然用發卡猛地扎了我一下,我只好松手。
我以為她要逃跑,但她卻跑到欄桿邊上,翻出去,站在邊緣上,雙手扒住欄桿。
我愣住了,這里可是五樓,會沒命的。
她究竟想做什麼?
「我知道……我說的事情根本沒有證據,但我還是想請你相信我!我絕對不能讓你成為罪犯!如果你恨不得殺了我……我寧可自己跳下去!」
說完,她松開雙手。
8、
我沖過去,在最后時刻抓住小欣胸前的領結。
只要我再猶豫一點點,她必然會摔得粉身碎骨。
我使勁把她從欄桿外拉了進來。
「行了,我相信你,你真的是個神經病。」
我喘著粗氣。
小欣跪在地上,破涕為笑。
無論動機是什麼,但她寧愿死,也不愿意我變成罪犯,這一點我可以相信她。
那麼,她究竟被「他們」抓住了什麼把柄,才不得不做出那些事情?
「對不起,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但有一天我一定會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