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里根本沒人,他們也沒拉窗簾。
我本只是來隨便玩玩,卻看到了令我震驚的一幕:在房間里,似乎還有第三個人。
有一個人的手從窗戶邊緣探起來,上面全部都是血,然后他抓著窗臺,似乎想抬起頭,我看到黑色頭發冒出來一點,接著,就垂了下去。
而緊接著,胖子和小寧出現在窗邊,他們拖著那男人走到視線的盲區,地面上留下一條長長的紅色印跡。
他們殺人了?
看到這里,我感覺不寒而栗,忍不住看向身后空蕩蕩的老房子,再三確認沒有人。
回到門口,我把門給關上,然后把門里側的防盜鏈掛上,感覺心安了很多。
我掏出手機,準備報警,但是又放下了。
我是一個富二代,拍照不過是我打發時間的工具。
我的生活太無聊了,此時,我想好好觀察一下對面到底發生了什麼。
況且,我很確定那男人已經死了,即使報警,又能改變得了什麼呢?
我溜回陽臺,天色漸暗,我拿出了照相機,對準對面,調焦放大,這才看到他們兩個人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商量著什麼。
而茶幾上,放著一把沾滿了血的刀。在畫面的右下角,出現了男人的一只腳。
按下快門,我要保留下這些記錄。
再接著沒多久,二人拖著男人,走到了我看不見的地方,我猜,那是衛生間。
看了一眼手機,現在是六點三十二分,距離小寧和我約好的時間,只有不到半小時了,我去,還是不去?
想到小寧,我感覺喉嚨發癢,止不住地咽口水,可是如果去了,我的下場會不會和那男人一樣?
天暗下來了,穿堂風一直吹,房間里的窗戶吱吱呀呀地響著,不安的感覺越發強烈,我想逃走,但是又有一種力量讓我留下來,仿佛有一出十分精彩的戲劇正在上演。
七點整,我看到小寧收拾了一下,下了樓,她站在樓梯口,依然穿著那條紅裙子,風吹著她的裙邊輕輕擺動。
她估計是在找我,四處張望,接著,又把頭抬起來,我立馬把頭縮回去,再看天空,發現今天竟然是農歷十六,一個月里月亮最圓的一天。
她估計只是在看月亮。
5
我很想作弄她一下,而且,看起來她沒有拿任何東西,一個弱女子,能把我怎麼樣呢?
可是,總不能讓她看到我在這里,于是,我等她不耐煩了上樓,才下樓,去車上了拿了一些我平時的「玩具」。
然后給她發私信說,不好意思,來晚了,我已經到樓下了,你能下來找我嗎?
過了一會兒,小寧回復說:「好的。」
我依然背著相機包,小寧看到我很好奇,問我為什麼還要拿相機,我說習慣了,實際上,里面有我防身的東西——一把瑞士軍刀。
「你不擔心你男朋友發現嗎?」
「他日夜顛倒,現在睡著了,下半夜才醒。」
「好,那咱們去哪兒?」
「來,我領你來。」
接著,小寧帶我上了樓,在一樓停下,她打開門,讓我進去。她帶我來到了臥室,這間臥室仿佛之前打掃過一樣,床墊看起來很舊了,但是床單是干凈的。
「就在這嗎?」
「對,謝謝你幫我拍照。」
「你好美。「我忍不住說。
接著,小寧慢慢靠近我。
「等會兒,你閉上眼睛。」
「好。」
我走到她的身后,拿出背包里的手銬,銬住了她的雙手。
這手銬,某寶買的,59 塊錢。
「你喜歡這樣?」
「是啊。」
我突然湊到她耳邊說:「你別以為我不知道,我都看見了,你和你男朋友殺了人。快點招了,否則,我立馬告訴警察。」
「不要,那個男人是半夜溜進來的流浪漢。他可能以為這里就我一個人住,打算傷害我。」
「別想騙我。」
小寧的發絲清晰可見,一股清香傳來。實話說,此時此刻,我不可能毫無感覺。但我更不想的是,變成那個死人的下場。
現在小寧在我手里,我決定再去調查一下那個胖子。
我把小寧帶到暖氣片旁邊,將她用房間里的舊繩子牢牢地綁在暖氣片上,接著,打算上樓。
「鑰匙在哪兒?」我問。
「在門口的花盆底下。」
天色黑了,如果我沒看錯,小寧似乎笑了一下。
6
我走到樓上,從花盆底下找到鑰匙,打開門。
一進門,屋里的燈暗淡地亮著,血腥味在空氣中彌漫。
我小聲地走到衛生間門口,打開門,果然看到一個男人倚在衛生間的墻上,頭耷拉著,身上都是血,已經死了。
看到這一幕,我感到惡心,可那種緊張感又讓我興奮。
我拍下了照片,可以作為證據提交給警方,現在,我應該離開了。
就在這時,我聽到外面傳來腳步聲。
完了,是胖子。我環顧了一下衛生間,迅速躲到了浴簾的后面,在發黃的浴缸里蹲下,祈禱著自己不會被發現。
不一會兒,腳步聲進入了衛生間,水流聲——那是他在上廁所。
馬桶沖水聲響起,我松了一口氣。
接著,我聽到重重地擊打肉體的聲音。
「救我,救我……」
什麼?那男人并沒有死?
「沒人能救你,哈哈。」胖子說了一句,便離開了衛生間,在外面唏唏簌簌地不知干些什麼。
雖然我平時是一個人渣,但總不能見死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