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樂陽就這麼裹著被子睡了過去,也沒有特意起床把自己的睡衣換上。
尚庭枝從樓下沖好涼回到房間里時,就見夏樂陽穿著自己的T恤,像個樹袋熊似的雙腿夾緊被子,白嫩的大腿全露在外面。
剛才的一些畫面浮現在腦海,才被冷水沖下去的念頭隱隱又有抬頭的跡象。
尚庭枝嘆了口氣,刻意躺在離夏樂陽半米遠的地方,想讓自己冷靜一下。然而夏樂陽或許是感知到了床的塌陷,還沒等尚庭枝閉上雙眼,他就咕嚕咕嚕滾到尚庭枝身邊。
尚庭枝掃了一眼橫在自己身上的大腿,深吸了一口氣,接著輕輕推了推夏樂陽:“陽陽,別擠我。”
“唔。”夏樂陽無意識地動了動眼球,收回不老實的大腿,轉了半個圈圈,背對尚庭枝。
尚庭枝松了口氣,轉過腦袋關掉床頭燈,然而當房間里陷入一片黑暗時,夏樂陽又咕嚕咕嚕地轉了回來,往他懷里擠了擠。
“你怎麼不抱我了?”夏樂陽嘀嘀咕咕地問道。
“你……”尚庭枝的喉結滑動了一下,“你不熱嗎?”
尚庭枝的身體就像個大火爐一樣,哪怕是在寒冷的冬天體表的溫度也比普通人高不少。
“不熱。”夏樂陽稍微醒過來一些,他抬起腦袋眨了眨眼睛,“開著空調睡就得裹著被子。”
其實被子被夏樂陽拿來當抱枕了,尚庭枝才是他的被子。
尚庭枝無奈地呼了口氣,用手攬住夏樂陽的腰把他帶進了懷里。為了以防萬一,他叮囑道:“老實點,別亂動。”
夏樂陽突然覺得奇怪,他從尚庭枝懷里鉆出來,往上枕了枕,平視尚庭枝道:“我睡覺一直不老實啊,你不是知道嘛。
”
說完這句,他還故意抬起一條腿搭在尚庭枝腰上,就像往常那樣。
尚庭枝皺起眉頭,頭疼地說道:“把腿拿下去。”
“為什麼啊。”夏樂陽不滿地嘟囔道,“你之前都讓我隨便撘的。”
“之前是之前。”尚庭枝抓住夏樂陽的膝蓋窩,把這作亂的大腿被抬開,“現在是現在。”
“那我也不給你抱了。”夏樂陽輕哼了一聲,轉過身背對尚庭枝,“你明天就等著發燒吧。”
尚庭枝簡直頭痛,如果這條大腿再來撩撥他,不用等明天發燒,他現在就快燒死了。
夏樂陽背對著他沒了動靜,這樣也好,至少今晚可以平安無事地熬過去,如果明早真的發燒,那到時候再把這煩人精拎過來抱一會兒也不遲。
十分鐘后。
睡得迷迷糊糊的夏樂陽習慣性地滾進了尚庭枝懷里,然后抬起一條腿搭在了尚庭枝身上。
尚庭枝:“……”
*
說是給女鬼過忌日,結果女鬼費心費力大半天,一點好處也沒撈著。
夏樂陽自知不厚道,所以第二天一大早便跑到衛生間把女鬼叫了出來,打算再陪她一天。
女鬼慢吞吞地現形,坐在浴缸邊打了個哈欠,不爽地說道:“一大早就吵吵吵,我不睡覺的嗎。”
“姐姐,都八點了。”夏樂陽用右手敲了敲空空如也的左手手腕,示意時間已經不早了。
其實夏樂陽之前也有睡懶覺的習慣,只不過和尚庭枝待久了之后他起得越來越早,有些時候甚至比尚庭枝起來得還早,就比如今天。
“你怎麼跟他一樣,這麼大個人了還睡懶覺。”夏樂陽道。
另一邊的尚庭枝緊皺著眉頭,眼下滿是黑眼圈,一副完全沒睡好的模樣。
而導致他幾乎一夜沒睡的罪魁禍首還在隔壁衛生間說他的壞話:“年紀大了就是要注意作息,早睡早起才好。”
女鬼對“年紀大”三個字頗為不爽,但轉念一想又懶得跟小屁孩計較。她一上一下地飄到夏樂陽身邊,問道:“今天玩什麼?”
昨天吸沒吸著,看沒看著,虧到不行,但下午那會兒教夏樂陽怎麼勾引男人倒還挺有意思,至少有人陪她說話,不像以前那樣無聊了。
“今天先干正事。”夏樂陽像個小隊長似的將雙手抄在胸前,一臉正經地說道,“我們來研究一下你的身世。”
夏樂陽去網上找了不少香港的老街照片給女鬼看,有的女鬼沒印象,但有的女鬼卻記得。前前后后看了上百張,女鬼剛開始還挺有耐心,但看著看著就失去了興趣。
“有什麼用啊。”女鬼懶洋洋地窩在沙發上,“我一點也想不起來我家在哪里。”
夏樂陽找到的照片大多是有代表性的老街,如果女鬼本身就不住在那些地方,那看來確實也沒什麼用。夏樂陽撓了撓后腦勺,重新在網頁里輸入了關鍵詞,又問:“那你看看她,能想起來什麼?”
這次夏樂陽給女鬼看的是王祖玉的照片,女鬼立馬來了精神,她貼到夏樂陽的肩膀旁邊,指著一張王祖玉摘得香港小姐桂冠的照片說道:“這我記得,她得了冠軍。”
王祖玉是香港小姐的事并不是什麼秘密,稍微關注香港電影的人都知道。
“你確定不是從電視里看來的?”夏樂陽問。
“我在現場的啦。”女鬼從夏樂陽的左肩繞到右肩,指著那張照片道:“當時她一下臺我就祝賀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