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對。”夏樂陽愁眉苦臉地啃著指甲,覺得選誰都有道理。
尚庭枝看著夏樂陽發愁的樣子,問道:“你怎麼不直接去問女鬼?”
“咦?對哦。”夏樂陽雙眼放光地坐直身子,他怎麼把這事給忘了。
最近幾天女鬼一直沒出現,夏樂陽想讓她開心些,故意丟掉護身符讓她附身吃唧唧,她都興趣缺缺。所以現在夏樂陽手里拿著“嫌疑人”的照片,一時間竟然忘了還可以讓女鬼來指認。
不過當女鬼總算慢吞吞地出現后,她看著夏樂陽電腦上的照片問:“這兩人是誰啊?”
夏樂陽把照片放大,再把屏幕懟到女鬼眼前:“你仔細看看,有沒有熟悉的感覺?”
女鬼撩開劉海一動不動地盯著電腦屏幕,好半晌后,她收回脖子,搖了搖腦袋:“不認識。”
夏樂陽不死心,又問了一遍:“真不認識?”
女鬼道:“不認識啊。”
夏樂陽嘆了口氣,在浴缸邊緣坐下,他還以為這樣可以找出殺害女鬼的真兇,結果搞了半天全是無用功。
他的失落全寫在臉上,女鬼忍不住問道:“他們是誰啊?”
“我們找出來的‘嫌疑人’。”夏樂陽耷拉著肩膀道,“我們推測孩子爸爸可能就是殺害你的兇手,所以找出了幾個候選人。”
女鬼又掃了眼屏幕,嫌棄道:“你們也太看不起我了吧。”
夏樂陽奇怪地問:“什麼意思?”
“我對男人的外表是很挑剔的。”女鬼語重心長地說道,“你看看這兩人,又老又丑,這人還禿,怎麼可能是我孩子的爸爸?”
夏樂陽重新看了眼照片,說道:“老男人能好看到哪兒去?”
“反正絕不可能是他們的啦。
”女鬼幽幽地飄回浴缸里躺下,輕哼了一聲,“你以為隨便誰的唧唧我都中意哦。”
說起這事,夏樂陽一下來了勁。他合上筆記本電腦,問道:“花花的你都不喜歡了嗎?”
之前女鬼還嚷嚷著要分享,現在他主動拿出來分享(雖然本人并不知道這事),結果女鬼卻不感興趣了。
“沒意思。”女鬼擺了擺手,“我為什麼要給狗男人養孩子?”
“話是這麼說,”夏樂陽道,“你就當是為了你自己,多吸點陽氣養身體總是好的吧。”
隔壁的尚庭枝莫名其妙打了個噴嚏,也不知道是誰在背后念叨他。
“我都已經死了,有什麼好養的。”女鬼一副頹廢到底的架勢,“我知道你是好心,我收回你是塑料姐妹的話。”
夏樂陽對這稱號倒不是很在意,他又換了個法子問:“你不是要教我技巧嗎?我到現在都還沒學會呢。”
“哪有什麼技巧。”女鬼懶洋洋地說道,“一千個讀者就有一千個哈姆雷特,一千根香蕉就有一千種爽法。技巧都是虛的,只有你熟悉了你的那根香蕉,才能做到如行云流水般出神入化。”
草,好有哲理。
夏樂陽被這句話震驚了,他心里更加堅定女鬼找的男人一定非常有知識涵養。
從衛生間出來,夏樂陽一臉凝重地把電腦放到書桌上。尚庭枝注意到他表情不對勁,問道:“她認出來了嗎?”
夏樂陽爬上床,搖了搖頭,復述了一遍女鬼的原話,接著說道:“我們可能漏了其他人,瑞城這麼大,九十年代去過香港的不一定是現在在瑞城吃得開的人。”
“她只看了你給她的照片?”尚庭枝一邊問,一邊替夏樂陽掀開被子,方便他鉆進來。
“是啊。”夏樂陽輕車熟路地鉆到尚庭枝身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窩著,“我找的照片都是正面照,要是那兩人里有她情夫,她不可能會認不出來。”
“那倒不一定。”尚庭枝把被子蓋好,順手攬住夏樂陽的腰往懷里帶了帶,“她的記憶停留在九二年,那時候的劉校長和周老板可能長相帥氣,現在過去了快三十年,認不出來也不奇怪。”
“那你的意思是得給女鬼姐姐看他們年輕時的照片?”夏樂陽看著尚庭枝問。
“嗯。”尚庭枝道,“總之不能用現在的照片去排除他們。”
“可是到哪兒去找呢。”夏樂陽不禁發愁,他和劉德發、周潤華非親非故,人家肯定不會平白無故把年輕時的照片給他看。
“明天再想吧。”尚庭枝揉了揉夏樂陽的腦袋,翻身關掉床頭燈,“這事急不來。”
夏樂陽在黑暗中思索了一陣,沒個頭緒,也知道這事急不來。他搖了搖尚庭枝,小聲說道:“我剛才和女鬼姐姐聊天,還發現了一個道理。”
尚庭枝低聲問道:“什麼?”
“有些事吧。”夏樂陽頓了頓,“不能指望突然一天就開竅,與其干等著,不如勤加練習,這樣開竅的幾率也高一些。”
尚庭枝沒聽懂夏樂陽話里的意思,問:“什麼事?”
夏樂陽的兩只爪子不老實地扒住尚庭枝的睡褲,睜著大眼睛看著尚庭枝道:“你讓我練一練。”
尚庭枝心里一驚,趕緊按住夏樂陽的手:“別,陽陽,聽我一句勸,不會這事不丟人,好嗎?”
“不好。”夏樂陽鉆進被子里,死活揪住尚庭枝的褲腰帶不放手。
幾分鐘后,饒是遇事不亂的尚庭枝也忍不住說起了臟話。
“嘶——這他媽不是胡蘿卜!”
尚庭枝掀開被子看著夏樂陽那毛茸茸的腦袋,心想這小煩人精到底怎麼回事,跟女鬼鬼混了一陣,怎麼連這事都不抗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