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庭枝緩緩點了下頭,同樣也在思考。他道:“周潤華的工地也在洛依山上。”
夏樂陽拍了下巴掌,雙眼再次放光:“我知道了,那亂葬崗本來就在陵園旁邊,周潤華是陵園老板,他的嫌疑比劉德發還大。”
“也就是說昨天的事情有你們、李善、張溫綸、劉德發、周潤華知道。”徐志若事無巨細地列出嫌疑人,“你們和李善可以排除,但怎麼確定不是張溫綸?”
“我們確定嫌疑對象的條件是在香港有過生活經歷。”尚庭枝道,“劉德發和周潤華都在九十年代初期待過香港,而張溫綸和他們派系的人都沒有去香港發展過,這點我可以確定。”
“所以嫌疑人有兩個特質,一是曾經在香港生活,二是知道女人的骨灰被挖了出來。”徐志若總結道,“那也就只有劉德發和周潤華了。”
“劉德發的嫌疑應該可以排除。”尚庭枝分析道,“他沒有作案時間,并且從他的反應來看,他并不知道那里是亂葬崗。再者,如果他是給女鬼下葬的人,在明知女鬼就埋在那里的前提下,他怎麼會帶人挖開亂葬崗?”
夏樂陽表示贊同地點了點頭:“他沒必要自己給自己找麻煩。”
尚庭枝又道:“如果是周潤華,那一切都說得過去。他本身是做陵園生意,對喪葬習俗比較了解,加上如果亂葬崗被修建成學校,埋在地底,那女鬼的骨灰永遠都不會被人找到,對他來說也有利。”
“這樣看來,周潤華似乎是唯一的嫌疑人。”徐志若皺了皺眉,“他那邊還不知道是什麼情況,我再查一查。
”
僅憑一個消失的骨灰壇還不足以推翻當年的自殺論斷,徐志若說去查,也只能是以個人的名義幫忙。
夏樂陽道了謝,而這時徐志若突然不自然地咳嗽了一聲,莫名其妙地問了一句:“你姐最近還好嗎?”
夏樂陽道:“挺好啊,怎麼了?”
“我看她好像又新交了男朋友。”徐志若干笑了一聲,“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喝她的喜酒啊?哈哈。”
夏天水作為瑞城有名的女強人、新時代富婆,身邊從來不缺小鮮肉,換男人的速度比換衣服還快。
前幾天又有八卦雜志爆出她包養了一名十八線小明星,估計徐志若就是看到了這條新聞。
“她沒玩夠才不會結婚。”夏樂陽聳了聳肩,“你等她的喜酒,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
“是嗎,確實挺像她的作風。”徐志若又干笑了一聲。
從派出所出來后,夏樂陽和尚庭枝直接回了顧家公館。
李善說女鬼的墓被打造成顧家公館的結構,是為了把女鬼困在顧家公館里。現在那墓的構造已經被破壞,女鬼應該已經可以自由行動。
夏樂陽本打算等天黑后帶著女鬼姐姐出去兜風,結果他在宅子里找了半天都沒找到女鬼的蹤影。
這還是頭一次遇上這種情況,女鬼可能自己溜了出去。
“哎。”夏樂陽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又重新刷新了一下郵箱頁面。
“還是沒回復?”尚庭枝問。
夏樂陽搖了搖頭,把筆記本電腦扔到了沙發一角。
在這樣炎熱的天氣里從早上忙活到傍晚,夏樂陽的身上一直黏糊糊的。他給尚庭枝打了聲招呼,接著便來到二樓,準備洗澡。
早在搬進來沒多久的時候,夏樂陽就霸占了尚庭枝半個衣柜。他來到臥室打算拿出換洗衣物,而就是在這時,他在衣柜里發現了一個眼熟的東西。
是一個紙箱。
如果夏樂陽沒記錯,這個紙箱應該在賓利的后備箱里。
怎麼會在衣柜里?
夏樂陽怕看錯,打開紙箱頂蓋看了看,小皮鞭、鈴鐺……正是早上唐風毅抱過來的那堆東西沒錯。
從派出所回家時,夏樂陽并沒有和尚庭枝一起走進顧家公館。
他先是小跑到二樓找女鬼姐姐,沒找著,接著又各個屋子亂竄,所以壓根沒注意尚庭枝進屋時手上有沒有拿東西。
這個臭流氓。
夏樂陽氣呼呼地抱起紙箱打算扔到外面去,不過還未等他邁出步子,好奇心又讓他放下了手里的紙箱。
現在臥室里沒有別人,不會有人知道他在做什麼。
這個認知就好像一個小惡魔一樣,不斷引誘夏樂陽做一些平時不敢或不方便做的事。
反正尚庭枝在樓下,女鬼姐姐也不在,他只是拿出來看一看,誰會知道?
確定這一點后,夏樂陽稍微放開了一些,他用食指和拇指捏起那條毛茸茸的貓尾巴,心里琢磨這東西真的塞得進去?
按女鬼姐姐所說,那里的延展性很好,絕對沒問題。
但夏樂陽小同志不是很相信。
他有些好奇。
猶豫了一番,最后在小惡魔的引誘下,夏樂陽悄悄把尾巴塞在干凈的睡衣里,接著拿著換洗衣物來到了衛生間。
溫度適中的熱水沖走了身上的汗水,關掉花灑的瞬間,周身清爽。
夏樂陽很快用浴巾擦干凈身上的水漬,接著猶猶豫豫地從睡衣里掏出了那條貓尾巴。
門外的臥室里沒有任何動靜,夏樂陽確定尚庭枝沒有上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