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其實夏樂陽也舍不得,他頗為矯情地問道:“女鬼姐姐,你回家之后會不會想我?”
“那當然。”女鬼在夏樂陽身邊飄了一圈,“你可是我最好的姐妹。”
聽到這話,夏樂陽突然覺得自己還真是小心眼,女鬼姐姐在外面結交朋友又怎樣?說到底,他才是女鬼姐姐最好的朋友。
“噢,對了。”女鬼突然開口道,“過兩天我要去打胎,可能不在家里。”
“啥??”夏樂陽驚得下巴差點沒掉下來,“你去哪兒打胎?”
“有姐妹介紹了一個通靈的巫婆,可以把我肚子里的死胎打掉。”女鬼說著把臉頰旁的頭發勾到耳后,好心情溢于言表,不難看出打胎對她來說是一件天大的好事,“我才不想留著狗男人的種回家。”
“那人靠譜嗎?”在夏樂陽眼里,巫婆跟騙子也沒啥差別,“你別被騙了。”
“放心啦。”女鬼安慰似的拍了拍夏樂陽的肩,“別看我這麼人畜無害的模樣,我要是兇起來,一般人可拿不住我。”
這一點夏樂陽倒是相信,李善曾對他講解過鬼的等級,像女鬼姐姐死得這麼慘的,本身就比普通的孤魂野鬼厲害許多。
“不過……”女鬼說到這里眼珠轉了轉,“為了保險起見,可不可以借你家花花給我用一用?”
夏樂陽好奇地聽女鬼說她的要求,然而還未等女鬼說完,夏樂陽就連續嚷嚷了三個“不行”。
“不可能!”夏樂陽皺起眉頭,義正辭嚴地說道,“就算是好姐妹,這也太奇怪了吧?他可是我老公誒!”
“也就分分鐘幫個忙,要不要這麼小氣?”女鬼“切”了一聲,不滿地說道。
“這幫忙也分為可以幫的忙,和不可以幫的忙。
”夏樂陽用手比出兩塊界限分明的區域,“你提的要求顯然就是不可以幫的忙!”
“嘖嘖嘖。”女鬼一臉嫌棄地看著夏樂陽道,“瞧你這小氣樣兒,要不是我,你和他能進展到這一步?”
“你、你還小氣樣額,”夏樂陽氣得面紅耳赤,“你去哪里學的兒化音?”
女鬼撩了一下頭發,不甚在意地說道:“姐姐我想學什麼學不會。”
每次說到兒化音,夏樂陽只能吃啞巴虧,他干瞪著女鬼,只聽女鬼又道:“倒是你,學東西慢死了,到現在都還學不會‘坐下來自己動’。”
這六個字是尚庭枝對夏樂陽說的,夏樂陽坐倒是會坐,但每次坐下去之后就完全不會動了,動作笨拙得跟踩進泥巴里的小鴨子一樣。
“你你你!”夏樂陽聽到這話,立馬炸毛,一張小臉漲得通紅,“你偷看我們滾床單!”
“我還需要偷看?”女鬼掏了掏耳屎,隨便一吹,“你每晚叫得那麼大聲,要不是我替你攔著,隔壁小區的姐妹都快組團來圍觀了。”
“什麼?”夏樂陽頓時感覺一道驚雷劈到他頭上,“你們這些女生怎麼這麼不害臊?”
“好妹妹,大家都死了多少年了,還害臊?”女鬼好笑地輕哼了一聲,頓了頓,她又道:“所以說,讓你給點你家花花的牛奶又怎麼了?”
俗話說得好,樹不要皮,必死無疑,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夏樂陽現在總算明白過來,他每次都吵架都吵不贏女鬼,是因為他全身的皮加起來可能都還沒女鬼的臉皮厚。
“不給不給就不給!”
夏樂陽說完之后摔門而去,而尚庭枝早就聽到衛生間里的動靜,剛好走到門口,所以夏樂陽一出去,就正好撞到了尚庭枝懷里。
“怎麼了?”尚庭枝看著懷里炸毛的小祖宗,揉了揉他的后腦勺問。
“她欺負我!”夏樂陽指著背后的洗手臺控訴道。
尚庭枝掃了一眼空空如也的衛生間,問:“怎麼回事?”
要是別人欺負夏樂陽,尚庭枝第一個不同意,但這對象一旦變成女鬼,他也是有心無力,畢竟他壓根就見不到女鬼。
——除了前幾天晚上,他在衛生間里自行解決,讓女鬼大補了一把,那一瞬間,他隱約在鏡子里見到了一閃而過的身影。
夏樂陽把女鬼對他的嘲諷說了一遍,尚庭枝心想這不是事實嗎,這麼久了你就是學不會自己動,不過他還是摟著夏樂陽,哄道:“沒關系,我動就好。”
“聽到沒?”夏樂陽環住尚庭枝的腰,轉過頭去對女鬼炫耀道,“他的腰可好著呢,跟小馬達似的!”
尚庭枝:“……”你也不用說得這麼明白。
女鬼坐在洗手臺上無語地翻了個白眼,表示她才不稀罕。
有了幫手在身邊,夏樂陽一下就覺得沒那麼委屈了,他抬起腦袋看向尚庭枝,把女鬼要打胎的事說了一遍,接著又道:“她想把你用過的套子帶在身邊,我沒同意。”
夏樂陽琢磨著尚庭枝會跟他一起批判女鬼沒羞沒臊,然而沒想到尚庭枝沉思了片刻,問道:“陽間的東西她怎麼帶在身邊?”
“誒?”夏樂陽愣了一瞬,而女鬼比他反應快,尚庭枝這反應顯然是有戲,于是她嗖地飛到夏樂陽身邊,說道:“你快告訴他我這有個愛馬仕的包包,可以裝這種特殊的補品。”
“啥?”夏樂陽一臉震驚地看向女鬼,“你能不能尊重下這個品牌!”
“這是別人送我的,我有什麼辦法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