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抽出這本書,不小心碰掉了書架上放著的一幅畫。
韓三寶將畫撿起來打開,驚訝的叫了一聲。
殷晚尋聲望去,只見畫上畫了兩個人,一個站著,一個坐著,坐著的那個是一身紅衣的束臺,他仰起頭看旁邊站著的那個人,手中還攥了那人一片衣袖,看起來十分親昵依賴。
殷晚看到那個畫上的人,一瞬間臉上的血色都褪去了。
韓三寶不覺,在一邊驚訝的道:“這是王爺同那位上神嗎?畫的可真像。”
殷晚死死的咬著牙,目光緊盯著畫上著白衣的人。
“這不是我。”殷晚一字一句道,“這不是我。”
作者有話說:
殷晚:我居然是替身!
第37章
殷晚走進樊淵,緩步走上山崖。山崖被墻壁上的夜明珠照耀的十分明亮,中間的長榻上,躺著一襲紅衣的束臺。
束臺在睡覺,殷晚在床邊坐下,輕輕撫摸束臺的臉頰。
束臺若有所感,醒了過來。他抬起眼,一雙濕漉漉的眼睛望著殷晚。
殷晚并不言語,他在想,束臺這麼看向他的時候,心里想的是誰。
“怎麼看起來這麼不開心啊。”束臺枕著手臂側躺著,一只手把玩殷晚腰間的玉飾。
殷晚攏著他的頭發,眼眸平靜,“我還沒有找到讓你離開樊淵的方法。”
束臺笑了笑,“沒關系的,這件事如果這麼簡單,我早就出去了。”
“那你要是出不去了呢?”殷晚問道:“連扶桑木也不能用了呢?”
束臺想了想,故作兇狠道:“那我就把你抓進來,一輩子陪著我。”
“你稀罕我的一輩子?”殷晚輕笑了一聲。
束臺笑意微微收斂,他抬頭看向殷晚,疑惑的問道:“你什麼意思?”
殷晚不說話,他看向束臺,眼眸沉沉,藏著洶涌的暗流。
“我想聽你講講,你同天道的事。”
束臺摸不準殷晚的意思,以為他是又吃醋了,便試探著道:“那都是過去的事了,你不喜歡他,咱們以后都不提了好嗎?”
“不,”殷晚的聲音平靜而堅定,“我想聽。”
束臺張了張嘴,只好道:“其實也沒有什麼好說的,我同九殷從前有過一段,后來神族出事,太子長琴身死,我反上天庭,他將我打落樊淵,這些事情你不是都知道嗎。”
殷晚卻笑了,道:“我想我不知道的事情還有很多。”
束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總覺得眼前的殷晚讓他有些害怕,他手指蜷縮兩下,想去抓殷晚的手腕,卻到底沒有伸出去。
殷晚看著束臺,忽然問道:“天道將你關在這里,你為什麼不恨他?”
“我···”束臺吶吶道:“我是恨他的。”
殷晚定定的看著殷晚,而后搖了搖頭,“你不恨他將你關在這里,你只是恨他對你太過狠心。”
殷晚的一雙眼睛太能洞察人心,他看著束臺,道:“你是不是覺得他會看在你的面子上對神族手下留情,他是不是以為他對你那麼偏愛,會為了你違背天道法則?”
束臺面色發白,卻嘴巴緊閉不說話了,他知道自己是自作多情,萬年前就已經被現實一盆冷水潑醒了。
殷晚看著束臺的這副神色,嗤笑了一聲,吐出的話語比刀子還凌厲,“你根本不在乎他對神族做的那些事,你只是恨他,不愛你。”
“殷晚!”束臺抬眼看著殷晚,披散在身后的墨發一寸一寸變白,束臺眼眶微紅,“你怎麼了,今天說這些奇怪的話。
”
殷晚不回答,他挑起一縷束臺的白發,問道:“你是在因為他難過嗎?”
“是因為你呀。”束臺眼里蒙著一層水霧,聲音里帶著委屈,“你說的話叫我好難過呀。”
殷晚身形微頓,他抬眼看向束臺,眼尾一抹飛紅。
束臺不明白了,明明殷晚是出口傷人的那個,為什麼他看上去這麼難過。
殷晚沉默的望著他,過了好一會兒,他啞著嗓子問道:“束臺,你真的喜歡我嗎,你喜歡的是我嗎?”
“我當然喜歡你。”束臺回答的很快,但這并不能安撫殷晚。他忽然欺身上前,狠狠咬了一下束臺的嘴角。
“騙子。”
殷晚翻身壓在束臺身上,雙手扣著束臺的手腕,俯身親吻束臺的嘴唇。
細碎的親吻順著嘴角滑到脖頸,弄亂了束臺的衣領。
束臺小聲叫他,“殷晚······”
殷晚伏在束臺耳邊,“你不愿意嗎?”
“不是的,”束臺聲音小小的,“你······”
殷晚便堵住了他的嘴,叫他說不出話。他說的話殷晚都不愛聽,也不相信了。
禁錮著束臺的鎖鏈倒是方便了殷晚,他將手上的鎖鏈纏繞在一起綁在床頭,輕而易舉的便困住了束臺兩只手。
束臺身上的衣衫層層疊疊,早就被蹭亂了。殷晚流連于那消瘦的肩膀,在上邊咬出沁著血絲的牙印來。
殷晚將束臺翻過來,沖著他的脖頸肩背親吻啃咬,衣裳褪到束臺的手腕之間,只在殷晚身下依稀看得見雪玉般的肌膚上的紅痕。
束臺在小聲喊疼,殷晚動作稍頓,又不依不饒的卷土重來。他分不清束臺愛的是誰,但是眼下,束臺流的眼淚,口中呼喊的名字,此刻的情動與依戀,都是因為殷晚。
長榻上的人影交疊糾纏,束臺額頭抵著床榻,費力的撐著腰迎合殷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