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先生,”蘇家文乖乖問了一聲對方好,接著說明情況,“我們堵在路上了,可能趕不及過來了。”
羅聿不知說了什麼,蘇家文看了陸易一眼,率先認錯:“不是,是我下午給Abel洗澡洗得太慢。”
他軟著聲和羅聿求了幾句,羅聿總算口氣好些了。蘇家文掛下電話,告訴陸易:“羅先生說進餐的時候進去不好,等晚餐結束,拍賣開始前,出來接我。”
羅聿把手機收了,臉色不大好看地喝了口酒,他還沒在這種場合獨身出席過。他在的圓桌上都是貴客,帶的伴兒各有千秋,只有他和對面坐著的震廷二把手姜棋大眼瞪小眼,兩人都沒伴。
正式場合,震廷和寰安一般不會湊到一桌來,但這次主辦方排桌時疏漏了,把姜棋安排到了羅聿這桌,一時間,氣氛就有些尷尬。
酒過三巡后,大家都放開了,觥籌交錯間,有個和姜棋見過幾次面的太太,半真半假地問姜棋:“姜總,你們阮先生好難請啊,什麼時候才能出來露一露臉呢?”
姜棋敬了太太一杯,道:“阿爭最近忙著談戀愛。”
他長得很壯實,和刑立成塊頭差不多大,沒表情的時候看著兇悍,說話卻不疾不徐、進退有度,不至于令人生畏。
“戀愛?”那位太太沒想到這種黑幫勢力也跟凡人一眼要戀愛的,當場便愣住了,“和哪家小姐啊?”
姜棋笑了笑,便不說話了,那太太也自知失禮,沉默下來。
“我倒也想見見阮爭,”羅聿隔著圓桌對姜棋舉舉杯子,“不少問題想問他。”
羅聿既是客套,也是試探,本沒想姜棋給他回應,誰知姜棋飲盡了杯中酒,道:“有機會的,來日方長。
”
吃完了飯,蘇家文也到了酒店,羅聿親自去接了他,蘇家文穿著一身白色的西裝,褲腿貼著腿的曲線向下走,羅聿靠過去親昵地問他:“晚飯吃了麼?”
“陸易帶我吃過了。”蘇家文說。
酒店大堂裝得金碧輝煌,電梯口站著兩名保鏢,見羅聿走回來,幫他按了上行鍵。
“吃了什麼?”羅聿帶他進了電梯,晚宴在四樓,拍賣廳在五樓,羅聿直接選了5,把蘇家文按在電梯里摸他新剪的頭發,造型師把他的鬢角剃的毛絨絨的,手感很不錯,“誰幫你剪的?”
“普通粵菜,一個叫阿Paul的人,陸易找的。”蘇家文一個一個回答。
電梯到了,羅聿和他離開了些距離,領他走出去。
拍賣廳里頭燈光暗,人還不多,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談笑,見羅聿進來,都起身同他問好,羅聿一一點頭示意。
蘇家文有些緊張,想要貼近羅聿又不敢,羅聿的位置安排在第二排,他帶著蘇家文坐下了,道:“一會兒有什麼想要的告訴我。”
蘇家文點了點頭,倚在他身邊不出聲。
羅聿知道他的性格,也不勉強他八面玲瓏,拿起拍賣手冊看起來,邊看邊同蘇家文討論。
這晚的拍賣品質量還不錯,羅聿看中了兩三樣,正和蘇家文說一塊手表適合他時,他邊上的人入座了,羅聿轉頭一看,還是姜棋。
“羅先生。”姜棋禮貌地對他點頭,半點看不出震廷和寰宇快打起來了。
羅聿也對他笑了笑。
“這個很好看,”蘇家文專心看冊子,等到羅聿打完招呼,指著冊子上一個銀質花瓶,輕聲和羅聿說,“同家里餐桌很配。
”
羅聿湊過去看,確實和餐桌是一個風格的,便和他討論起家里的擺設來。
不多時,慈善拍賣開始了,先開始是一些珠寶首飾,蘇家文和羅聿都不太感興趣,蘇家文就趴在羅聿耳邊和他猜會拍到什麼價格。
羅聿參加拍賣會很少說話,聽蘇家文這沒見過世面的跟他絮絮叨叨,也覺得有意思,便哄孩子似的跟他探討。
倒數第二件是蘇家文看中的花瓶,羅聿先讓別的買家舉牌,到了價格趨穩,拍賣師第一次敲下第二錘時,他才舉牌。
他剛喊完價,姜棋也舉起了牌子。
羅聿皺皺眉頭,看了姜棋一眼,又舉牌加了十萬。
蘇家文聽拍賣師說出的數字,嚇了一跳,拉拉羅聿的袖子,問他:“這麼貴啊,不要了吧?”
誰料姜棋那頭又舉了一次牌,蘇家文拉住了羅聿的手:“羅先生,別拍了,這種花瓶古董店里到處都是。”
羅聿理都沒理他,不耐煩地把蘇家文的手甩開,翹著腳繼續舉牌,最后當姜棋舉到一個很離譜的價格時,羅聿才把牌子一扔,對姜棋說:“甘拜下風。”
蘇家文有些膽怯地看看羅聿,又看看姜棋,不說話了。
有了羅聿和姜棋這一出,最后一件拍品成交得很快,拍賣會結束了,場上燈光亮起來。
時間還早,羅聿正要帶蘇家文往外走,一名富商喊住了他,像是有什麼事情找他。
那名富商和羅聿見過幾次面,羅聿看他面色凝重,便松開了蘇家文的手。
“陸易,你帶家文到處逛逛,”羅聿吩咐了陸易一句,便帶著刑立成,和那名富商去了偏廳。
陸易來過這間酒店,他帶蘇家文走到了五樓的露臺上。
夜風習習,把蘇家文額前的碎發吹得有些散,他的皮膚光滑白皙,睫毛密長,當他和人對視,就讓人覺得這夜風是這樣甜蜜,而晚景這樣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