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裝箱……”姜棋的表情有了些許微妙的轉變,“是阿爭叫人燒的,我當時也不清楚,才說不是震廷燒的。”
羅聿挑了挑眉:“你見阮爭一面那麼費事?”
姜棋無奈道:“他最近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我問了他為什麼燒你的箱子,他說是為了你好。”
集裝箱里放著的那種毒劑揮發性很強,毒性劇烈,如果那個假A·L別有用心,把毒劑敞開著放,開集裝箱時鬧出人命也不無可能。
但要說阮爭是為了羅聿好,羅聿是不會信的,他不置可否道:“是嗎,那真是謝謝了。不過阮爭是怎麼知道的?”
姜棋搖了搖頭:“阿爭見過A·L,也見過這次來平市的A·L,他就讓我說這麼多。我這次和你要家文,讓出了些東西,阿爭已經罵過我了。”
羅聿聽到蘇家文的名字,把注意放回了姜棋身上。
“對了,羅先生,家文昨天和你在一起?”姜棋貌若隨意地問羅聿。
羅聿看他一眼,頗有些高傲地點頭說是。
“怪不得回家晚。”姜棋低著頭,切著牛排道。
羅聿不知怎麼的,心情有點兒愉悅,半是顯擺半是挑釁道:“姜總養人的方法真是別具一格,養我床上來了。”
“我沒你那麼齷齪,”姜棋搖搖頭,“我講究水到渠成。”
“那可不容易了,”羅聿道,“蘇家文昨天還哭著說喜歡我。”
姜棋抬頭對著羅聿扯了扯嘴角:“或許有一天他也會在床上哭著說喜歡我。”
羅聿被姜棋堵得差點一口氣提不起來,但他沒表現出來,不過是臉色冷了,聳了聳肩,沒接話。
他們又聊了些生意上的事情,姜棋接到個電話,他看了看手機,說了句抱歉就出去接電話了,接完回來,他告訴羅聿:“阿爭讓我和你問好。
”
羅聿不以為然地點了點頭:“希望有一天能和阮先生當面問好。”
“阿爭第一次談戀愛,陷得深就很忙了,”姜棋露出了一個護短的微笑,“羅先生體諒一下吧。”
“是嗎?”羅聿敷衍道,姜棋也是很會瞎扯,說得和真的似的。
沒想到姜棋還又點頭說下去:“不過男人嘛,上了床不就那麼回事兒,不然我也逮不到他。”
羅聿皺了皺眉,覺得姜棋這人有點棘手,沒事跟他說阮爭私生活干什麼,但還是給面子地“嗯”了一句才開口告辭:“不早了,我公司還有事,得空聯系。”
姜棋送他到車里,兩人握了握手,表面上也算是一笑泯恩仇了。
第8章
羅聿自己是不愿問的,還好這一次陸易開了竅一般貼心,次日就奉上了一張寫著八位數字的紙。
羅聿問陸易這號碼是什麼,陸易說:“蘇家文的手機號。”
他等陸易出去后,直接照著紙上的號碼撥了過去,響了兩三下,蘇家文就接起來,他似乎在一個安靜空曠的地方,蘇家文在那頭道:“你好。”
“是我,”羅聿轉著鋼筆道,“在做什麼?”
蘇家文那邊似乎呼吸都靜音了兩秒,才反問:“羅先生?”
“嗯。”雖然羅聿不想承認,但他現在對蘇家文的確比對別人和顏悅色許多。
“我在圖書館,”蘇家文說,“寫論文。”
“什麼論文?”羅聿又接著問。
蘇家文不認為羅聿會對自己的學習感興趣,不過還是老實回答:“一篇探討對歐洲近代史與文學史關系的論文。”
羅聿消化了這題目兩秒才說好。
“羅先生呢?”蘇家文走了出去,背景音好像又在室外了。
換成任何一個人問羅聿在干什麼,按羅聿那脾氣好點兒是不答,不好就要讓人滾了,現在蘇家文問出來,羅聿卻說:“在工作。”
“哦……”蘇家文拖長了音。
“不信?”羅聿扔了鋼筆站起來,走到落地窗外看外頭,天色陰沉,像是快下雨了。
“信的信的,”蘇家文趕緊哄他,“那您忙您的。”
羅聿沒被他唬住,他問蘇家文:“你很忙?”
“沒有……”蘇家文猶豫道。
“我明天去市外一趟。”羅聿說。
蘇家文“哦”了一聲就沒聲了,羅聿很不滿:“沒什麼想說的?”
“說什麼呢?”蘇家文是真的不知道羅聿的意思,只能順著他問,“羅先生去幾天?”
“三天,”羅聿道,“過兩夜,回來找你。”
蘇家文在那頭聽了一會兒,才說了好。
掛下電話,羅聿一琢磨,發現把蘇家文送走和沒送走一樣,不也是想約就約,什麼便宜都占到了,也算是一筆劃算的買賣。
羅聿惜命,去老撾時定了私人航線,帶了一機的保鏢。
一落地,牽線的掮客接了他和保鏢,往酒店去。他讓帶的專家研究了一番,確認東西是好東西,但他對貨源有些疑慮。
那掮客告訴他,這批貨是當地兩大派系斗爭的產物,詳細和他說明了來龍去脈,羅聿先前吃了A·L的虧,就留了個心眼。
他眼睛余光一看,站在那掮客后方的那名對方的小弟神色緊張,拿著槍的手微不可見地顫抖著。
羅聿收回了眼光,對著那名軍火商微微一笑,道:“我對東西是滿意的,價格可否再議?”
翻譯將羅聿的話翻譯給了那名軍火頭子,那人皺皺眉,說了一串話,翻譯連連點頭,原樣告訴羅聿:“價格已經是最低價了,繼續還價,我們要懷疑羅先生的誠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