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滑。
[好可愛。]
[想把那雙襪子偷走……]
這時,男傭人的方向響起兩句比之前更加莫名其妙的心音。
阮語愕然,淺珀色的眼睛睜圓了,咻地扭頭看向那男傭人。
他的下肢是魚尾變的,和人到底不完全一樣,不那麼會出汗,襪子不踩地的話確實不太會臟。
可是就算不臟……
“你想偷……偷我襪子干什麼?”
阮語猶豫了下,還是張嘴問出來了。
話音一落,那男傭人和顧修寒齊齊變了臉色,只不過一個臊紅得像顱內被人縱了把火,另一個陰郁得能滴水。
出于安全考慮,這種對阮語有歪念頭的人是不可能再用的,但顧修寒不想嚇到阮語,強自抑住火氣,只抬眸掠向對方,冷聲道:“出去。”
他氣勢太凌人,嗓音絲絲冒著寒氣,那人出去時膝蓋軟得直打彎。
看顧修寒這個態度,阮語再遲鈍也能猜到個五六分,窘迫地咽了下口水,問:“他是那種……變態嗎?想偷我襪子……”
他知道“變態”是什麼意思,但也只是理解到“不是正常人,要遠離”這種程度,對變態具體會做些什麼一無所知,包括偷了襪子能做什麼。
“……”顧修寒不明顯地噎了片刻,“對。”
語畢,他撿起另一只襪子。
之前訂購衣物時,他怕阮語穿起來不舒服,這種貼身小件的面料都選用了最柔順的那一種。
那是一種古地球沒有的特殊纖維,類似蠶絲,但比蠶絲還細軟。
襪尖與襪跟的部位因為被撐起來過,顯得比別處略薄些,隱隱透著光。
料子捏在手里沁涼滑膩。
顧修寒忍不住,暗暗用指尖捻了捻。
作者有話要說:
誰是變太?是上將啊,噢那沒事了
第8章
可能是這一年多來被反復禁止的谷欠念終于反噬了。
不過是幫阮語穿個襪子,全程也就不到半分鐘,那雙腳丫的溫滑以及襪尖的軟膩感一直殘留在顧修寒掌心和指腹,一整天下來,做什麼都抹不掉。
那些觸感帶來的刺激太強,顧修寒當晚就做了場夢。
具體場景他醒來就不記得了,大腦本能地屏蔽掉了許多細節。
他只記得一幕——
夢里,他將阮語細仃仃的腳踝握在手里。
阮語的腳腕看著極瘦,像薄薄的皮膚緊繃住骨頭,沒肉。可手指輕輕一捏上去,就會凹下一點柔韌的弧度……是覆著些軟肉的。
捏得稍稍用力,就會沁出抹粉。
和現實中一樣。
接著,顧修寒將阮語拽向自己。
之后的事情他不記得了,只是莫名殘留著一些綺艷靡麗的印象。
夢里的阮語眼圈紅紅的,濕漉漉的睫毛黏成幾束,低垂著眼不敢看他,一把薄嫩的嗓音,抽噎著讓他放手。
另一只沒被束縛住的腳半抬不抬的,像是想將他踢開,卻又狠不下心傷害重要的親族,只好鼻尖一抽一抽地任由他欺負,帶著哭腔小聲罵他是變態。
……
顧修寒坐在黑暗中,口干舌燥,心跳失衡,一身熱汗浸透了睡衣。
他似乎在夢中強迫阮語做了些什麼。
而阮語的反應……確實很像他面對顧修寒時會有的反應。
不喜歡,卻因為太乖,哭著順從。
顧修寒極少做這種下作不堪的夢,他一向克制到骨子里,這些事他連想都不允許自己多想。
他強行扭轉思緒,調低室內溫度,試圖用深呼吸平復躁動。
然而滾動在小腹中的火團長期得不到紓解,不肯再受主人的鎮壓,越燒越熾烈。
他看起來冷肅如常,可那具沉涼的殼子里面,連腑臟都快燒成灰了。
熱度半天消不下去,顧修寒也睡夠了,索性起身換上一套制式訓練服,打算去訓練室耗一耗過剩的體能。
那名對阮語動了歪心思的男傭人在午飯后就被辭退了。事實上,他什麼都沒做,僅僅是冒出了一個不該有的想法。
可一旦想了,有谷欠望了,他就變成了一個需要排除的安全隱患。
因為沒有人敢保證自己在任何情況下都能維持理智,永遠只做正確的事。
谷欠望是行動的種子。
顧修寒本以為遠遠避開就能讓那顆種子干癟凋亡,可情谷欠與思念不停澆灌,使它愈發得到滋養,種皮撐得鼓脹泛光,隨時都要破土而出。
那些被禁止,被抑制的一切……遲早會自行找到出口。
顧修寒扎好訓練服的皮帶,緩緩吐出一口氣。
……
翌日。
早餐時間。
分化期消耗了太多能量,阮語這段時間吃得多餓得快,一覺醒來,平坦的小腹都餓得微微凹了進去。
因此最近阮語吃飯相當積極,早早就守在桌邊,眼巴巴地等吃的。負責備餐的傭人憐愛得不行,趕緊送來幾碟魚片和海菜讓他墊肚子。
阮語吃東西一口能比別人多嚼十幾下,他慢條斯理地吃了一會兒,轉眼見一旁的沈婧雅正單手拄腮望著智腦,眉頭微蹙,神色有些犯難。
“阮阮,”沈婧雅察覺到阮語好奇又擔心的視線,抬手招呼道,“你過來幫你修寒哥看看。”
阮語趕緊往嘴里塞了一塊魚肉,屁顛屁顛地拖著椅子湊到沈婧雅旁邊:“什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