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語簡直受不了那身烙鐵一樣挨擠著自己的肌肉與那些心音,臉蛋紅紅,快羞出眼淚了。
雖然……拋開羞恥不談的話,這樣和配偶膩歪著確實很舒服。
“熱。”
提議被拒絕。
“你也知道熱啊……”
入侵。
弄臟。
占有。
……
顧修寒什麼都想要。
哪怕只是一條阮語常蓋的被子。
“顧修寒……你對我好像是真的不太正常,我,我去星網查過一點的,其實別的人類不會對配偶這樣的對不對?不要用心音哄我。”
阮語嗓音悶悶的,打著細顫。
他都想起來了,他幼崽時期有一段時間因為內疚顧修寒失去右臂與他有關,想照顧哥哥的生活,結果一直在幫倒忙,最后連自己都看不過眼了,可顧修寒還在心里夸他幫得很好,讓他繼續幫。
這個人的定力強悍到能用心音糊弄魚,簡直不可不防。
而顧修寒和其他人類相比不正常的點,阮語說起來其實挺不好意思的。
歸根結底就是顧修寒過度喜歡他了,喜歡得不正常。
癡迷到像是恨不得把白嫩漂亮的小人魚當成一勺甜奶油舀起來,一口一口,珍惜地舔食入腹。
人都這樣了,行為舉止就很難正常到哪里去。
雖然只是被抱著而已,可阮語快昏迷了,不知道是顧修寒害的還是缺氧害的,他扭扭尾巴,想用尾巴尖悄悄撩起被沿,想交換一點外界的新鮮空氣。
結果尾巴才探出去一點,就被顧修寒一把撈回來,繞在自己腿上。
“纏好。”
這些天就一直像這樣黏糊著睡。
至于其他稱得上進展的親密接觸就沒什麼了。
因為小人魚嬌氣得不肯給人親,生怕顧修寒會像他臆想中那樣摁著自己一親就好幾分鐘,搞得嘴巴紅艷艷的像破了,看著就疼。
可是今天大概是逃不掉了。
因為洗完澡出來的顧修寒也看到那條視頻了。
“研究院寄來的?”
顧修寒英挺眉眼低垂,望著光屏上的全息球與眾人放飛自我的彈幕,語氣沉靜。
這些天逐漸看清顧修寒本質的阮語一聽見他這個波瀾不驚的調調就打怵,魚尾巴卷了卷,小聲嗯了下,又道:“我們過幾天不是就要回家了麼,下次和她們見面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我就送給她們當紀念品……”
“嗯。”一個通情達理的語氣詞。
可緊接著就是一句。
“我的呢?”
氣質冷肅古板的軍部大佬,一臉理所當然地和幾個小姑娘爭一個奶魚尾巴全息球。
老實人阮語捕捉到一抹借題發揮的氣息,但還是實話實說:“對不起啊,沒留你的。”
“嗯。”顧修寒微一頷首,沒什麼表情,只是低低重復了一遍,“沒留我的。”
馴順忠誠的大狼狗慘遭無良人魚克扣口糧的既視感。
“可是……”
人都是你的還要全息球干什麼?
阮語還想掙扎兩句,顧修寒的黑眼珠一轉,視線掃過光屏上的彈幕。
光屏上正巧飄過一句媽咪粉的癲狂發言。
[嗚嗚嗚本賽博媽咪好想咬小肉手親小胖臉戳小肚子揪小尾巴!發瘋.jpg]
結果激起一片媽咪粉共鳴,把這句話復制得密密麻麻。
其實都是沒比阮語大幾歲的女孩子在開玩笑,現實中見了面一個個都不知有多文靜拘謹。
玩笑的對象也只是一條以阮語幼崽期為原型的小魚球。
可阮語一對上顧修寒黑得駭人的瞳仁就迷之心虛,匆匆關上了光屏。
顧修寒坐在床沿上沉默地擦頭發,阮語扭著尾巴,一拱一拱地把魚屁股挪到顧修寒身上坐好,透著一點稚氣的圓眼睛睜得很大,認真觀察顧修寒的臉色,卻看不出個所以然。
阮語知道顧修寒不會惡劣地欺騙他。
他這段時間慢慢琢磨透了,顧修寒確實會出于某些目的,展示出一些他原本會掩埋克制住的情緒……
行為雖然有故意的成分,但情緒本身都是真的。
就像現在。
顧修寒占有欲之強,當得起一句醋精轉世。
他是故意讓阮語看出來的,但也是真的有一點不高興了。
“大家都是說著玩的,而且我也不會同意。”阮語猶豫了下,輕聲細氣地哄人,“那些事情都只能讓你做,因為我只喜歡你。”
尾巴也沒少給揪了,阮語想了想,低頭解開一顆中間的睡衣扣,露出點肚子給顧修寒看。
亞雄性人魚的腹腔中有孕囊,為了保護這個重要器官,他們的肚子上會傾向于保存一點脂肪作為防護。阮語整條魚都長得小只,脂肪也是薄薄一層,視覺效果完全平坦,可一勒一戳就知道那里軟乎乎地覆著一點肉。
“這里我只會給你碰。”
阮語拉起顧修寒的手,掰開一根指頭,牽著它戳了戳小肚子。
“只有你能咬我的手,親我的臉,脫掉衣服摟著我,還有,以后也只有你可以和我接吻,和我做……”
語聲越說越輕飄,最后幾個字微弱得幾乎聽不見了。
阮語想表達的是顧修寒有多麼獨一無二,身為曾經的哥哥與現在的戀人,顧修寒在自己心目中占據著絕對特殊的位置與全宇宙僅此一份的特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