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分明半點力道都沒使,與全身一同變得潮紅的腳趾頭難耐地蜷曲著。
還有諸如“不要……這樣做太奇怪了”之類的弱聲拒絕。
但也只是口頭拒絕,毫無實質行動。
阮語:“……”
作為這段臆想畫面的小素材,原本正對著顧修寒查閱患者數據的阮語臉蛋逐漸變得緊繃繃的,一邊整理資料一邊轉過身,只留給顧修寒一個慍怒的魚屁股。
真的好變態啊你們人類。
什麼東西都能亂往嘴里放的嗎也不怕吃壞肚子?
而在連綿不絕的腦內幻想中,顧修寒喉結滾動,咽了什麼下去。
臆想中的阮語是蜂蜜牛乳般甜美混合著奶香的味道。
阮語嚇得脊背都扳直了,不自覺進入臨戰狀態:“……”
怎麼可能是奶味兒的啊這真的合理嗎顧修寒你是不是色昏頭了?
[寶寶。]
[我知道你讀到了。]
清清冷冷的心音響起。
阮語假裝沒聽見,一邊埋頭翻資料,一邊緊張得直翹腳。
顧修寒起身走到桌前。
硬底軍靴踏出鏘然的音色。
涼冰冰的金屬手指撥了撥阮語紅得滴血的耳朵。
[等你整理完數據,我就會對你那樣做。]
[……]
[默許了麼,阮阮?]
阮語嗖地一抬頭,頂著一張甜菜根般的小紅臉,朝顧修寒怒目而視,腳尖氣勢洶洶地翹起放下,翹起放下……代替生氣地甩尾巴。
結果說出來的話比表情氣勢弱得多,仿佛搞不懂兒子新潮愛好的老父親,語重心長又困惑道:“你,你不要什麼怪東西都吃啊。”
“就,也怪不衛生的……”
顧修寒默不作聲地看著他。
[阮阮,真的好可愛。]
類似的心音從確定關系到現在他已經重復了不知多少遍,可就是說再多次也沒有說夠的時候。
戀人的可愛其實比性感漂亮更加令人心跳如鼓,情潮難抑。
只有可愛會令人情不自禁地想要翹起唇角,彎起眼睛。
哪怕是再不愛笑的人也一樣。
顧修寒不是故意板起臉不笑,只是缺陷所致,有效的干預又來得遲了些,他終究無法像平常人那樣輕松地調動面部肌肉做出恰當的表情。
然而現在,他也并不需要刻意去操控、調動什麼肌肉束。
他只是再自然不過地微笑了。
“你好可愛。”
是溫柔含笑的聲音。
第33章
顧修寒這麼明顯的微笑就連阮語都覺得罕見。
“……你笑的時候好帥啊。”阮語有點不好意思,但又很直白,瞳仁亮得像浸著水,仰頭欣賞那張英俊含笑的臉,“以后要多對我笑。”
“好。”
顧修寒抬手輕輕按住阮語后腦,讓兩人額頭相抵,吐息交融。
戀人之間這樣親昵且無關其他的小動作令阮語愜意不已,幸福得直想搖尾巴,怔怔地晃了好一會兒的神。
他們人魚可太喜歡這樣溫馨且清新的戀愛模式了。
只不過這一幕沒有持續太久。
阮語還沒從溫馨中回過神,就已經如同顧修寒幻想畫面中那樣躺在治療椅上了,同時室內門禁開啟,治療室一秒變成密室。
直到被褪掉鞋襪,庫子也在腳踝堆成一團時,阮語才察覺到事態的走向不太對勁。
他究竟是怎麼被顧修寒抱過來的?
鐵笨蛋了阮語,光顧著看臉。
結果最后阮語還是被顧修寒按在治療椅上,擺弄得昏頭漲腦抵抗不能,哼哼唧唧地哭出一地小珍珠。
不過一看那粉白瑩潤的成色就知道不是難過哭的。
開心哭的還差不多。
更要命的是阮語不僅被糟蹋了一頓,而且還在關鍵時刻含淚答應顧修寒以后等他適應了這些,會就今天的事情和顧修寒進行一次“禮尚往來”。
磕磕絆絆地做完承諾,阮語簡直要昏迷。
這件事的后遺癥是那之后的連續好幾天,阮語一看見顧修寒就眼神亂飄思緒翻飛,瞬間就會想起答應過顧修寒的那檔事,然后自顧自羞恥到缺氧。
精神體再也不純潔了。
怎麼會變得這麼黃,天天想那些……
好像被顧修寒染成金魚了。
阮語眼含熱淚,默默抱緊自己的魚尾巴。
伴隨著基地工程建設結束,阮語啟程離開能源星的日子也逐漸臨近了。
在基地人緣好到離譜的阮語免不了到處趕場子,和即將分別的新朋友們聚一聚。
事情一多起來,在基地度過的最后幾天就快得像飛一樣,轉眼就到了要啟程的那一天。
阮語本來和朋友們說好了不用來送,怕場面太傷感,可大家都不怎麼聽話,來星艦航站樓送行的朋友多得近乎夸張。甚至還有不少因為怕嚇到阮語不敢湊太近的原住民,頂著一張張兇悍又靦腆的臉,本著“多吸一口賺一口”的宗旨站開老遠隔空吸魚,宛如演唱會上只搶到了超后排座位的卑微粉絲。
“……對了,緩解躍遷綜合癥的藥帶了嗎?”林卉作為精神老母親忍不住替小笨魚操心,雜七雜八的瑣事都幫阮語過了一遍,“別放行李箱里,放在好拿的地方哈。”
她每叮囑一句阮語就扭頭看看顧修寒,顯然是個不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