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便宜不占王八蛋,他撿起那二十塊錢,揣進口袋里,邁步準備解決一下自己的餐食和住宿,路口卻艱難地擠進來一輛轎車。
路口實在太窄了,又有各家堆的雜物,那車實在進不來,最終卡在路口停下。
這原本是與他無關的事,但可能是前路迷茫,任何事都能吸引他的注意力。他盯著那輛車,車門打開,下來一個男人。
而且,他剛剛見過。
是湯詩其。
作者有話說:
我很喜歡評論,有時間會盡力回復的
希望大家給我一個關注呀
第3章 得到他的觸碰
03
先是人,再是行李箱,還有幾個行李包,儼然一副搬家的模樣。
他沒動,等湯詩其拖著行李箱走過來,他才像碰巧似的,跟人對上眼神。
“湯老師,又見面了。”
湯詩其也正巧抬頭,一如剛才那樣嘴角掛笑,但比剛才的更真情實感些,隱約可見兩個小酒窩。
但是他彎著腰,好像不太能負擔手上行李箱的重量。
如果拎行李箱的是別人,那池烈會一眼不多看地轉頭就走,但現在拎行李箱的是湯詩其,是那根融化在他手背上的乳白色雪糕,他做不到不聞不問。
在校服褲子兩側蹭了蹭出汗的手心,他打算上前拎過行李箱,做一個湯詩其心里的好心人。
可才邁出一步,他就不得不停了下來。
面前的湯詩其已經換下了練功服,穿著一件白色短袖,棉麻布料,寬松且薄。
傍晚的風從路口闖進他的上衣下擺,兜了個圈子,輕薄的布料就被帶著飄起來。
褲子是高腰,擋住了一部分皮膚,但池烈還是看到了那一閃而過的腹肌線條。
這人是學舞蹈的,看著纖瘦,實際上應該有著勻稱的肌肉,所以才能在舉手投足間描繪出流暢的線條。
他發誓剛才只是想去做一個好心人,誰知道這人對自己的吸引力毫無自覺,風也不饒過他,帶出一閃而過的白色,害他像個劣質木偶,剛走了一步就僵在了原地。
湯詩其面帶疑惑地看著他,“同學?你怎麼了,哪里不舒服嗎?”
他清了清嗓子,重新上好發條,走到湯詩其面前去,“湯老師,你住這里?”
“嗯!”湯詩其眼睛亮了亮,好像十分期待新家,“上個月就裝修好啦,一直很忙,現在才搬過來。”
他又問池烈,“那你是...住在這邊嗎?”
池烈點點頭,不動聲色地接過了湯詩其的行李箱,連指甲都不敢去冒犯觸碰,嘴上卻很淡定,“隔壁,我幫你搬吧,看你東西很多。”
湯詩其低頭看了看,兩人小臂的粗細對比十分明顯,眼見天黑,要有蚊蟲了。他怕這個,確實不該多耽誤了。
于是爽快答應,“那就恭敬不如從命啦?改天請你吃飯。”
他伸手拍拍池烈搭在行李箱拉桿上的手背,意在加油感謝,卻亂了池烈的心神。
有人耳后敏感,有人脖頸敏感,池烈第一次知道,原來自己是手背敏感。
自從那滴雪糕溶化在他的手背上,那塊皮膚就成了禁忌之地。
不能碰,也不能讓別人知道。
他在原地等著,看湯詩其從車尾拎出一個單肩包背上,又拉過一個行李箱,從他身側走過,掏出鑰匙開門。
隨后稍稍俯身,抱歉地笑著,側手做出“請”的姿勢,示意他先進去。
單肩包隨著湯詩其俯身的動作悄悄移位,帶著重量壓皺了棉麻衣料,滑到肩頭,清晰流暢的鎖骨露出一半。
因為剛剛被單肩包背帶勒過,有兩道淺淺的紅色壓痕,粉色,泛紅,在微透布料的掩映下與鎖骨交錯。
偏這人無知無覺,眉眼彎著邀請池烈進門。
縣城才5月份就有了夏天的燥熱,今年似乎更加高溫,燒得池烈口干舌燥,人如其名般心起烈火。
他感覺自己嗓子發澀,吞咽口水自我解救,艱難移開眼神,耶穌佛祖拜了個遍,才終于把注意力集中在手上,拎起行李箱往里走。
夏季的晚風依仗不愿下落的日頭,蒸騰著熱氣從湯詩其的方向翻卷向他,阻滯他的呼吸,又夾雜未名的清甜。
他走在前面,湯詩其跟在后面,三次來回,終于把行李全部運送到湯詩其的新家。
兩人全程離得不遠,池烈的神經高度緊繃,他不知道自己在緊張什麼,但人的心跳加速,不就是緊張嗎。
搬完時,天色已經入暮,湯詩其從單肩包里拿出一瓶未開的礦泉水,擰開,遞給池烈,笑著道謝,“給,謝謝啦。”
池烈早就口渴,避開他的手指,接過水瓶喝了一口,想要擰上瓶蓋,才發現蓋子還捏在湯詩其的指尖。
湯詩其有眼力見兒,看他喝完便把蓋子遞過來,可是池烈不敢接。
他又在校服褲子一側蹭了蹭手心,然后攤開手掌伸過去,不必接觸,把瓶蓋放過來就好了。
可湯詩其比他坦蕩得多,不規避任何接觸,抬手將瓶蓋放上去,拇指和食指的指尖輕點他的掌心,隨后才是瓶蓋。
池烈無聲吸了一口氣,再次抬起水瓶灌了滿口,才心平氣和地將瓶蓋擰回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