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言語上的哄從來不能滿足他。
接近夜半,從大廳到走廊都沒人,電梯打開也是空的。
剛踏進去一步,電梯門還未完全關閉,池烈就一個轉身將湯老師撲在了某一角。
池烈開始翻舊賬,“你說以后外面我們注意點,回家就都聽我的,這幾天湯老師做到了嗎?”
他把頭沉在湯老師的肩頸蹭動,“湯老師只顧小朋友,累得回房就倒頭大睡,大朋友好久沒被親過了。”
湯老師從池烈投下的陰影空隙里,小心翼翼地瞄著監控攝像頭,為自己辯解,“沒有好久,就這兩天忙一些。”
聽了這話,池烈一口咬在湯老師側頸,叼磨著頸肉含糊道:“那你今天晚上別那麼早睡了,給一小時補償我。”
說完他又心疼湯老師早起排練,改口道:“半小時也行,我不干什麼過分的。”
湯老師信守承諾,明明被池烈哄著做了許多過分事,還在愧疚自己要求白天保持距離,不能完成承諾的內容。
池烈這麼一說,他就覺得自己更過分了,明明答應了人家,卻總是一再耽誤。
他抬起胳膊摸了摸池烈的頭,給出了自己力所能及的解決方案,“對不起我總是睡著,你要是想、想...摸,我睡著了也可以。”
池烈的呼吸一瞬間纏了火焰似的燙,他松垮摟著湯老師的手瞬間收緊,掐著湯老師的腰,在那塊頸肉上嘬了一口。
湯老師平時舞蹈吃苦多,本身是不太怕疼的,可是池烈的觸碰總是讓他的感受無限放大,稍微掐一下也覺得疼,混著點其他不明不白的酥麻,難受的要命。
他輕呼了一聲,池烈一定聽見了,可還是沒放過他,
甚至變本加厲,“那你睡著的時候,我偷著摸到別處,你不擔心嗎?”
湯詩其瑟縮著,躲脖子上令人燥癢的氣息,“你之前說過的,你不是那樣的人。”
池烈輕笑,殘忍地告訴湯老師事實,“我現在是了。湯老師得看著我,不然我忍不住的。”
他終于肯松口,直起身子在湯老師前額吻了一下,他本想就吻這一下的,可他在湯老師身上有癮,不自覺就往下延伸。
眉心,鼻梁骨,鼻尖,湯老師都乖乖挺著,移動到嘴邊的時候,才終于躲了躲,“不許親嘴。”
池烈笑著說好,準備彎下身親一親湯老師的下巴,電梯便叮地一聲到了。
他以為沒人,想親了再走,胳膊卻被一陣蠻力拉開。
他立即轉身把湯老師護在身后,全部擋住。
定睛一瞧,竟然是表姐。
他的脾氣登時就起來了,語氣不善,“你干什麼。”
因為表姐,湯老師白天都不給他親了,這事他還記恨著呢。
表姐的表情也同樣不讓步,皺著眉頭,“我有話跟你單獨說。”
表姐脾氣不算好,但真生氣假生氣還是很容易分辨的,看現在認真的表情,池烈覺得應該應下。
畢竟表姐掌握著他的一些秘密。
(下)
湯老師先回了房,池烈和表姐在走廊盡頭,表情都不太好看。
表姐深嘆了口氣,“我不想幫你隱瞞了,我想找個機會告訴湯老師。你以后也不用給我轉錢了,我良心不安。”
在表姐的角度,她是可以接受池烈是同性戀,可這并不妨礙她覺得結婚生子,才是現實而言最好的人生路。
她以為湯老師是直男,也覺得池烈這混小子不會動真心思,當時被一月一萬沖昏了頭腦,竟然就那麼合著伙一起騙了湯老師。
可她看著看著,兩人怎麼越來越真了呢?
當她看見湯老師襯衫衣領下隱約的紅痕,交談時,言語里愈發濃厚的對池烈的維護,她感到不對。
湯老師的言辭里透露著對池烈的憐憫和愛護,全然信任了池烈的謊言,被這個身價千萬的闊少爺騙得團團轉。
旁人都愛說她自私自利,可她看見湯老師這樣好的人,終究還是摸到了良心。
把人家結婚生子的辛福人生斷送,被池烈這混小子蒙在鼓里,說不定池烈什麼時候回了首都,湯老師就被拋而棄之,她過意不去。
她不知道該怎樣表達自己內心所想,總歸還是覺得池烈是個壞種,欺騙湯老師心善。
騙著玩,不真心。
表姐:“你做事也有點良心吧,在湯老師那騙吃騙喝,還要騙別的嗎?”
表姐難得靜下心來和誰講道理,“你能保證喜歡人家一輩子嗎?你把人家帶到你們那邊,再沒辦法結婚生子了,你負責嗎?”
池烈理所當然,“當然,我真喜歡他,喜歡一輩子。”
表姐對此嗤之以鼻,男人靠不住,年齡小的男人更靠不住,像池烈這樣的富家紈绔,最靠不住。
就像剛剛,完全不考慮湯老師的名聲,在外面還總是親密,太不負責。
表姐:“你在外面也注意點,你自己也不是沒有被議論的時候,別給湯老師惹麻煩。”
池烈本不屑于長輩的說教,但這句他倒是聽得進去。
雖說記恨表姐讓湯老師和他疏遠,但他心里知道,表姐說得對,他也在注意了。
可偏偏每次他被撩得心癢癢,忍不住的時候,表姐都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