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紙擦了擦并不存在汗,和祁玉對視上淡定點頭,硬著頭皮按他的喜好拼湊好一批人帶進來。
“先生您看看?”
祁玉從左自右挨個看,每一張不是周時煦的臉都讓他失望一次。
他清楚問題出在哪里,才更加煩躁,扔了機械火機,眉頭擰起暴躁道:“你自己說,哪一個和我剛才說的有半點關系!”
“先生,店里真沒有你要的這款……您其實可以選一個比較類似的……”
“不要,都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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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時的亨喬莊園在燈光的加持下比白天看著還要富麗堂皇。一路進來的白金建筑融合各類現代科技的裝飾,無不彰顯主人不俗的豪氣。
遠遠駛進來的車輛徑直停在會客廳,這個點亨喬先生從來不面客,看著熟悉的車牌,門衛卻不敢不放行。
這位是亨喬家族生意上最親密的朋友,和亨喬先生在商界幾乎平起平坐。
車上下來的男人穿著隨意,休閑外套和一頂鴨舌帽,大半的俊顏匿在路燈的陰影中,只見他和旁人說了幾句,揣好手機大步邁進來。
是好久沒見的周時煦。
斯布林和他從來不見外,特別是周時煦把他兒子搶走了大半年,光這一件事就能讓他耿耿于懷很久。
今天名義上有正事要談,他卻隱隱覺得周時煦不安好心,所以動作也好,說話也罷,處處都有防備。
周時煦仿佛知道他在想什麼,禮貌地笑一笑當真先談工作。
斯布林半信半疑和他對接海上的貨物安排將近半小時。
休息的間隙,周時煦倒了杯茶,隨口道:“我哥這次和我一起來了。
”
“哥哥來了?”斯布林拿煙的手微微一顫,心跳不知因為那幾個字加快了速度,緊張問:“今天怎麼不邀請哥哥一起過來?”
“喊了,他不樂意。”
周時煦喝口熱茶,慢條斯理地說:“你知道的,我哥做什麼,去哪里都隨心所欲,強求不來。”
斯布林點頭,“他現在住在哪?哪里都沒有我這兒方便,要不你...”
“亨喬先生,他托我去明天去Buckle拍賣會買樣東西,好像是給贊恩少爺的生日禮物。”
周時煦放下茶杯故作思考,幾秒后笑道:“你說我要不要拉他一起呢,在家里待久了挺悶人的。”
斯布林眼睛一亮,贊同道:“當然得一起,剛好我明天沒事,可以敬這個地主之誼。”
周時煦拐彎抹角后見獵物上鉤,才慢悠悠說出此行的目的。
“亨喬先生也帶上贊恩吧,人多熱鬧。”
斯布林的笑意肉眼可見的消失,糾結又為難,“贊恩最近忙著畫展...”
聞言周時煦眉頭不由微微一皺,嘆了口氣預備說些什麼,斯布林見狀連忙改口,“但是,抽一晚上出來也不是不行。”
周時煦滿意笑道:“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咱們明晚見。”
這邊,被轟出來的經理站在門口想了很久,到底憑什麼要受這份窩囊氣?隨后過來的上級很快給了他答案。
西裝革履的運營總監拍拍他的肩:“這位不能惹,你態度和做法都很對。”
經理舒了口氣,他就說那少年看氣質非富即貴,僥幸道:“走了個大運...”
總監話鋒一轉,可惜道:“但你找了一堆亂七八糟的人送進去,這里做得很不對,上邊剛下來人說需要找你過去談一談,快年末了,說什麼你心中有數。
”
經理:“……”
余穩晃悠一圈過來就聽到這麼一句話,多余看他兩人幾眼推包房門進去。
“公主,這地方今晚好冷清,我一路過來都沒看到什麼人,以前不是這樣的,難道要倒閉了?”
祁玉正抱著手機生悶氣,心里罵了周時煦千百遍,倒不倒閉他才管不著,失意道:“我不要男人了,叫他們上酒,我要喝酒。”
“喝酒好,能消愁!”
余穩極力哄著他,覺得他發脾氣情有可原,那些人和周時煦比起來確實差強人意。
主要事先拿來作參照的質量太高,怎麼能是隨隨便便找得出來的...
過幾分鐘換了一個女經理進來,后面跟著一位男服務生,畢恭畢敬把果盤和果汁牛奶零食放在玻璃桌上。
“不好意思先生,今天是店里的禁酒日,所以不提供酒水服務……”女經理保持歉意的笑,接著道:“給您和您的朋友帶來不便我們感到非常抱歉,為表達歉意,您今晚的所有消費都免單。”
“禁酒?娛樂場所還興搞這一套?”余穩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轉念一想,店里看著沒什麼人,這一點不符合常理,但是禁酒日的話就解釋得通了!
祁玉覺得哪哪都不順心,看一眼桌上的零食氣不打一處來,黑著臉一言不發出去了。
在門口正面碰上斯布林,祁玉一點也不意外,朝他走去,“爸爸。”
斯布林點頭坐回車上,祁玉聽話地坐到他旁邊,脾氣稍稍有所收斂,臉色依舊不好看。
斯布林沒說話,先點了一支煙拿著。就在剛才,有人匿名舉報他家孩子在這找男人玩。
其實來這地方倒沒什麼,畢竟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
找男人就...
“贊恩,不是說決定找女孩談戀愛嗎?”斯布林的語氣沒有責怪的意思,安撫地摸摸他的腦袋,“是誰惹你不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