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玉收拾好噔噔噔下樓想找周則風下棋。在周家老宅那幾天,他記下了周則風大概的飲食起居。
這地方沒有養魚,所以這個點起來的則風叔叔大概會想來盤棋。
道具昨晚就軟磨硬泡讓周時煦找來了,他一路下來邊想著怎麼調節氣氛,就看到開放式廚房幾米處的方形餐桌對坐著兩個人。
一個默不作聲低頭吃早餐,另一個任勞任怨端茶遞水。
祁玉本想過去,又默默地退回來,好不容易的二人世界,不能被打破了。
他轉身偷摸去周時煦的房間,男人還在睡,祁玉半趴在床邊看他。昨晚和這個小氣男人犟了幾句嘴,他非要攛掇別人離婚,這多不厚道。
看著看著,祁玉蹬了鞋鉆到他的被窩,才進來一只手順勢抱住了他。
“看看還不滿足,非得抱著?”
“就要抱著。”祁玉往他身上擠,“煦哥,有件事我想不明白,你能幫我分析分析嗎?”
“什麼?”
“你肯定知道。當年我爸爸和則風叔叔到底發生了什麼才到今天這種地步?”
祁玉回想剛才下樓看到的畫面,他父親看上去依舊很可憐。
周時煦沒回答,手鉆進祁玉衣服里,摩挲著軟軟的皮肉,睡意被欲望喚醒了大半。
祁玉聽話地給他摸,衣服被推到了胸口,配合的側身挨著,任由這個似乎沒睡飽的男人瞎折騰。
久久得不到回答,他催促道:“我問你話呢。”
“這個婚他們離定了。”
周時煦黏著他親幾口,然后抱著嗅,“我知道的不多,幾年前我哥幫過斯布林,亨喬家那點陳芝麻爛谷子的事你該聽過的吧。
最水深火熱的時候我哥抵上了自己全部身家,幫斯布林坐上了亨喬家族會長的位子。當然事實遠比我現在的一兩句話要精彩得多。斯布林當上會長后位子還不算穩,他需要更多人的幫助。已經沒落的杉本氏,他們家的千金當時和斯布林訂婚了。”
“訂婚了!”祁玉抱著周時煦的脖頸,思緒飄遠又飄回,不理解道:“可是他和則風叔叔不是在這之前就結婚了嗎?”
“結婚這件事連我都不知道。”周時煦捏著他的下巴,輕輕晃了晃,“亨喬家族當時在D國的地位本就舉足輕重,宣布和杉本氏聯姻當天還上了國際新聞,那時候我哥已經回國了。”
“所以...也許他們只是有了誤會而分開,真正導致現在難挽回的境地是因為父親和別人訂婚?”
“誰知道呢。你可以理解為,是你父親為了地位拋棄了你的則風叔叔。”周時煦也只是猜測,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他才不樂意想。
言歸正傳道:“玉玉,你聽話,這事即便你想插手也得是勸離不勸和。”
“這話不太對。”祁玉拉下被揉亂的衣服坐起來,“一點也不對。”
后邊的人沒動靜,祁玉轉身想拉他起來,“他們在吃早餐,這是好的開始,你有沒有辦法把母親哄去亨喬莊園?我爸爸會把他照顧得很好,相處時間是彼此解開誤會的關鍵。”
周時煦的手任由他拉著,“我是做生意的,想讓我幫你,得有我覺得夠這個價的籌碼才行。”
“你和我都要談條件了...”祁玉松開他的手委屈頓生,準備出去了。
周時煦連忙撐起來拉著那只手,稍微用點力把人拽到懷里抱著,“哪是和你,明明是和斯布林。
”
他用下巴枕著祁玉的肩膀,偏頭看著少年透粉的耳垂,只用鼻尖來回蹭了蹭。
“讓他拿你來換。”
“什麼?”
“斯布林想要我哥,就拿兒子來換,這很公平了。”周時煦自己說完,無聲地笑。抬手拉下祁玉脖頸上的布料,親了親。
親久了祁玉有點疼,等再松開,一塊粉紅的曖昧痕跡越來越明顯。一半被衣服擋了,另一半裸露在空氣中。
祁玉對著鏡子拉領子,拉上來又縮下去,根本擋不住。
“煦哥,你真會添亂。”
周時煦靠衣帽間的門框看著他笑,揪著衣服把人拉過來,“下去吧,一會兒我哥上來叫人,我可舍不得讓你鉆床底下。”
祁玉聽出他話里有話,愣是不接這個茬,自顧抬手用勁兒掐了把脖頸上的斑駁。這樣一來被看到也好解釋,蚊子咬的,他給抓紅了!
兩人一前一后相隔十幾分鐘下來,斯布林在陽臺接電話,周則風大概去了花園里。客廳只有一個準備早餐的阿姨和打掃衛生的女傭。
斯布林扭頭看到祁玉下來了,連忙招了招手,沒幾句掛了電話。
“爸爸。”
祁玉小跑過來,下意識在窗外尋找周則風,果然在一堆花草前看到裹在光里的人,手里一把修枝剪,面色寡淡,就和尋常時候一樣。
“贊恩,上回和你說去公司鍛煉的事情想得怎麼樣了?”斯布林目光亦停在那個身影上。
這件事在他回國前斯布林就提過,事實上斯布林早就送祁玉去D國最有名的大學學習過一段時間的金融和企業管理。
當時還怕孩子覺得枯燥,不料接受能力強,給什麼學什麼。
“爸爸,你難道想讓我管您的公司,您追母親而去?”祁玉蹙眉,“或許是留我在D國,您自己和母親回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