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會笑,祁玉覺得時機可行,蹬鼻子上臉。
“昨晚我爸爸不知道我來了這,就去煦哥別墅找,他說那里一個人都沒有,他還非常蠢的等到了半夜。好可憐啊,則風叔叔,我覺得我爸爸說謊,他哪里是等我,明明是想見你。”
提及斯布林,周則風不笑也不說話了。
祁玉耐心等了小會兒,接著說:“則風叔叔,我當初到煦哥身邊其實是為了竊取你名下那家公司的機密...”
“什麼?”周則風顯然有些意外。
“當時爸爸沒說清楚,我以為你和他有什麼深仇大恨...為了達到目的,歪打正著和煦哥混在了一起。所以從某種意義上說,我是因為您才和煦哥在一起的。”
周則風輕嘆了口氣,“我和他哪來的深仇大恨....”
“只是我以為而已...我不知道感情是怎麼滋生的,反正從郢城回D國后的那幾天,我每天都很想煦哥,是那種睜眼閉眼,抓耳撓腮都非常想一個人的感覺。很痛苦。”
祁玉:“從前我不明白爸爸,現在我可以感同身受了。整整七年,我不知道他是怎麼忍過來的,他每次開始寫信,渾身散發著能把人吞沒的思念和孤寂,他會多寫幾遍,可能有錯字,或者措辭不當,揉了重寫。”
“他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完美主義者,單純地想把最好的給你,即使那封信可能都送不出去。直到今天為止,爸爸都沒說當初你們為什麼要分開,但我想,如果他這麼這麼愛你,還他惹你生氣,氣到足以讓你離開他的地步,一定有他的迫不得已。”
“……他沒有……”
周則風還是不知道說什麼。
就像祁玉說的,已經過了七年,他心里好些事情都已經淡了,甚至快忘了當初是怎麼做到義無反顧地離開,支撐的決心是什麼。
有愛嗎?當然有,他什麼都忘了,可是愛斯布林的感覺永遠都在。
大家都以為他是因為斯布林和那位杉本氏千金訂婚才負氣離開?實則不然。
當年亨喬家族明里暗里為難他們,斯布林因此受到了很大的影響。他完全有實力坐上會長的位子,卻在備受非議之時放棄最好的時機,毅然和周則風結婚。
亨喬家族知道后,更加賣力攛掇中立者一起排斥斯布林。
斯布林是當年的會長和情婦所生,從小就遭受著同齡人的排擠,父輩的冷落,身后本就沒有支持者,這樣的打擊無疑是致命的。
周則風沒辦法,他沒辦法看著那個曾經自信放光的人有一天忽然暗淡,成日愁眉,臉上的笑一天比一天少。
這些本質上都是他帶給斯布林的。
愛于他來說是一件多麼美好的事,如果有一天,這樣的美好會給他和他的愛人造成負擔,大概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后來他借杉本氏和斯布林吵了一架,哭著祝他一輩子不幸福就走了。
斯布林和杉本小姐訂婚后少了性取向歧視的困擾,那些保持中立的亨喬家族成員也在周則風的勸說下再次支持斯布林。
這個有能力有才干的人終于牢牢坐穩了會長的位子。
事實證明,斯布林是最適合這個位子的繼承人,這幾年亨喬家族名下企業在他的管理下一直走上坡路,家族名聲大噪都是他的功勞。
這麼多年來,周則風還要裝作一副怪斯布林的模樣,不聯系也不出現。
他就是太敏感了,敏感到只是有可能會成為斯布林的累贅都不允許。
他要他喜歡的人,能有一個理所當然的理由恨著他,然后心安理得地生活。
“則風叔叔,你要不用心看看,我爸爸這七年身邊真的沒別人,曖昧對象都沒有,他很在乎你。”
七年...
為什麼不偏不倚,七年才又出現?
周則風稍微一想,恍然大悟了。
那是兩人婚后玩笑說起的七年之癢,他問斯布林,在一起久了會不會膩,時間磨滅了新鮮感和浪漫,在平淡和乏味的沖擊下會不會移情別戀。
斯布林肯定地說不會。
這只是他們當時甜蜜調情的情話,不料被斯布林記了這麼久...
就好像在用實際行動告訴周則風,不管是七年還是八年,他的愛始終如一。
周則風不知想到了什麼,眼眶漸漸濕潤了。
祁玉是個很能察言觀色的人,今天先點到為止,他謊稱有事又一趟跑了。
如果讓斯布林知道祁玉把他老婆惹哭了,這頓揍,是真的要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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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咯來咯嘎嘎
第55章 老婆奴。
周時煦早上出門忙岑煬的事,過了晌午才回來。
案子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刻,成功的話不枉梅警官臥底幾年。
剛從車上下來,就看到一個毛茸茸的影子從花圃那一側轉彎跑出來。看清了才知道,裹在陽光里奔跑的人是他的小崽子。
車停在路口,周時煦下來站原地守株待兔,祁玉也看清了,飛撲到他懷里。
“煦哥你回來了。
”
祁玉跑得鼻尖冒汗,臉頰也紅彤彤的。周時煦單手摟著人,捏捏他的鼻子,“跑這麼快,做什麼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