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煜只是看了他一眼,沒說話,也沒支棱。
他轉過頭繼續看其他東西。
有人拿出了一副畫,畫卷攤開,唐煜驀的愣住......
一幅山水畫,不是名家古跡,卻畫的栩栩如生,對于喜歡墨寶的人來說這幅畫是佳作,但要是論起價值,這幅畫既不是古董又不是名家所畫,沒什麼價值,但——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它為什麼會出現在這?
同樣喜好畫畫的余樂洋眼睛一亮:“這畫畫的好啊。”
其他人也在夸贊這幅畫,就連周平江都連連點頭。
畫的主人是一個看起來不到三十歲的男人,帶著黑框眼鏡,性格看似有些內斂,之前一直坐在唐煜對面,卻沒見他跟任何人打招呼說話。
此刻,他卻說這幅畫在國外流傳了很久,因為作者神秘,又只畫了這一幅畫,所以很有收藏價值。
唐煜:“......”
不,我一點也不神秘。
周平江認識眼鏡男的,問了他幾句關于畫的事,唐煜在旁邊聽著,越聽越覺得奇怪。
唐煜突然站起來,余樂洋一把拽住他,“你干嘛去?”
余樂洋提醒他:“之前說好的,只看不買。”
唐煜當然不會買,誰會閑著沒事買自己的畫?
他只是太驚訝了,驚訝他的畫為什麼會出現在這,他不是穿書嗎,他的畫怎麼會跟著他一起穿過來?這難道是傳說中的炮灰光環?
可是這個光環怎麼跟他想的有點不一樣?
“這個畫多少錢?”唐煜問。
眼鏡男看了他一眼:“不賣。”
唐煜:“我是問你花了多少錢買的。”
眼鏡男:“三百萬,之前轉過幾手,我是運氣好,在國外一家畫廊里看到才買回來的。
”
唐煜看著畫,他很肯定這就是他兩年前畫的那副,甚至連落款的簽名都是他親筆寫的。
三百萬......好吧,那他剛畫好的那副可以提價八百萬了。
唐煜坐回去,余樂洋跟個保鏢似的寸步不離,生怕他花錢:“嚇我一跳,我還以為你要買呢。”
周平江問他:“喜歡那幅畫?”
唐煜搖搖頭:“也沒有多喜歡,筆觸稚嫩了點。”畢竟是他兩年前畫的,確實很稚嫩。
之后又有人拿出了什麼唐煜都沒心情看了,結束后,幾個人圍過來要請周老吃飯,其中也包括徐正。
周平江全都委婉的拒絕了:“抱歉,一會還有事。”
徐正看了眼唐煜,他以前見過唐煜,瘋瘋癲癲咋咋呼呼的,他有些拿不準眼前這個青年是不是唐煜,這乖乖站在周會長身邊的樣子有些過于穩當了。
“你是小煜吧?”徐正到底還是沒忍住問了一句。
周平江剛想問唐煜認不認識,話到了嘴邊就聽唐煜問了句:“你是誰。”
周平江微笑:果然啊。
徐正一愣:“......我,我是你徐叔,你不記得了?”
唐煜搖搖頭。
徐正指了指徐海潮:“我是他爸。”
唐煜看了徐海潮一眼。
周平江拍了拍唐煜的肩膀:“我去下面等你。”
唐煜搖搖頭:“不用,我不認識。”
徐正:“......”
看著唐煜跟周會長走了,徐正一臉懵逼的問徐海潮:“他居然說不認識我?”
徐海潮說:“他不認識你不是很正常嗎,我跟他也就只見過幾次,你跟他好像就沒見過吧?”
其實見過的,在那次宴會上,不過是沒說過話而已,那次宴會動靜鬧的那麼大,不光是徐正,恐怕所有出席宴會的人都把他給記住了,但好像唐煜沒記住他。
譚鳳樓的老板名叫譚南山,他把招待客人的工作交給了店員,從樓上下來招呼道:“周老,去茶莊坐坐?”
周平江笑了下:“我這還有兩個小朋友呢。”
譚南山看了眼唐煜和余樂洋,被余樂洋的烏眼青吸引了視線。
譚南山留著山羊胡,頭發略長,舉手投足間有種看破世俗紅塵的味道,可他一笑,那股紅塵味就又回來了。
他盯著余樂洋的眼睛:“這是被人打了?”
余樂洋不樂意道:“對方傷的更重!”
譚南山笑了一聲,隨后看向唐煜:“年輕人不錯,一起去喝杯茶?”
唐煜點頭:“好。”
譚南山做了個請的手勢,唐煜跟周老一起走了出去。
譚南山看了余樂洋一眼,余樂洋呲了呲牙,一臉“又要去喝那苦溜溜的玩意兒”的表情。
譚南山:“你不去?”
余樂洋連忙跟上唐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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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南山請客的茶樓比之前的韻閣更有格調,是真正的功夫茶,跟他們一起來的還有幾個上了年紀的人,大家坐在蒲團上,有專門的茶女為他們泡茶,大家聊聊天聊聊地,話題隨意,但多半都是圍著古玩。
余樂洋哪里見過這個。
坐了半天腿都麻了。
他蛄蛹了一下,想看看唐煜是不是也跟他一樣不自在,卻發現唐煜在蒲團上坐的筆直,茶女遞茶過來,他雙手接過,一手托底,一手扶身,品了一口之后道了聲“好茶”。
余樂洋:“......”都是一個小學出來的,為什麼你要讓我一個人當土鱉?
譚南山見唐煜似乎很喜歡茶,問道:“小唐對茶道感興趣?”
唐煜點頭:“喜歡,但不知道從哪能買到好茶。”
余樂洋:“!”
你騙人,上次去那個茶樓的時候你還都只是睡覺!
年輕人很少有喜歡喝茶的,譚南山沒把他的“喜歡”當成愛好,他說:“武夷山的大紅袍怎麼樣,我這邊剛進的貨,喜歡的話拿點回去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