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時律悠閑的疊起腿,“不過我沒打算把人帶回去,你們想見他,他還不一定想見你們呢。”
秦方忡想說“他算個什麼東西”,話到了嘴邊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那你給我整這出干什麼?”
秦時律說:“難道不是您昨晚打電話來把我的人貶損了一頓,又把楊家的孫子夸的天上有地上無的嗎?”
“你......”
秦時律還沒想這麼早就把老頭氣死:“公司我明天再去,沒事先掛了,免得氣著您。”
王行坐在一旁看熱鬧,見他掛斷電話,王行佩服道:“我說你今天怎麼不去公司,合著是跟你家老爺子賭氣呢,什麼大事值得你退位讓賢?楊恩白又是誰?”
“不是賭氣。”秦時律從不跟人賭氣,他說:“只是讓他們知道,我愿意被擺布的時候可以是個木偶,我不愿意的時候,隨時可以變成一顆炸-彈,讓秦家分崩離析。”
換個人可能會被秦時律這番話嚇到,畢竟作為秦家越級的繼承人,讓秦家分崩離析這話聽起來有點瘋,但王行卻不意外。
當年秦時律是怎麼一手掌握公司,又是出于什麼原因被推上這個位置的王行比誰都清楚。
秦時律從來都不是什麼善良的人,他只是壓抑了狼性把自己變成了一個看似無害的犬,可一旦有人想要侵入他的地盤,他隨時會成狼把一切撕碎。
從來都沒有得到過的東西,他也不怕失去,不過現在,他有了一個讓他在乎的存在,那便是誰也碰不得。
王行嘖了一聲:“你這個眼神好可怕,這麼多年我都習慣不了,你可收好了,別嚇著你家小朋友。
”
秦時律朝著樓上看了一眼,目光幾乎是在一瞬間變的溫柔。
王行哆嗦了一下,搓了搓胳膊:“不行了,我受不了了,你怎麼跟個發春的老貓似的?”
秦時律斜了他一眼:“你不發春,你讓秦沅到現在都不肯結婚找對象,你倆打算耗到什麼時候?”
秦時律一句話就讓王行啞了火。
秦時律看著王行,兩個人一個是他小姑,一個是他朋友,說一點都不擔心是假的,但感情的事秦時律也知道,輪不到外人操心。
王行瞪了他一眼:“你能不能別說說話就揚沙子,專往人肺葉子上捅。”
秦時律:“我捅的透?”
黎誠這時候打電話過來,王行趕緊溜了,怎麼說說話還說到他身上了,怪煩人的。
秦時律接起電話:“說。”
黎誠:“秦總,蕭氏集團的蕭總來找您。”
秦時律聽到那兩個字就煩:“哪個蕭總?”
黎誠心說你直接問是不是蕭二不就得了:“大蕭總。”
秦時律跟蕭彥秋沒什麼交情,該說的上次在茶樓都已經說清楚了,“他找我干什麼?”
黎誠支吾了一下:“說是為了唐煜的事。”
黎誠接到秦時律的通知說他今天曠工一天就挺無語的,好好的老板結個婚怎麼就變的不務正業了?
老板“放假”本來這個電話他是不想打的,但蕭彥秋搬出了唐煜,一想到唐煜跟蕭家還有瓜葛,黎誠就替那位戀愛腦的老板擔心。
秦時律掛斷電話,站起來就看見王行倚在沙發后頭根本沒走。
王行偷聽偷的坦坦蕩蕩毫不遮掩:“你什麼時候跟蕭家扯上關系了?”
如果可以,秦時律倒是希望跟蕭家扯上關系的人是他,而不是唐煜。
“之前西郊那塊地你不是打算入手的嗎,怎麼后來被蕭二給拍去了?”秦時律的性格王行多少還是知道的,他看中的東西一般不會輕易脫手,知道這塊地被蕭家拍走的時候,王行還真有點意外。
秦時律:“一塊地而已。”
知道唐煜背叛他的時候,秦時律想,一塊地換一個人,劃算,后來知道唐煜改了競標價讓蕭熾衡拍去了那塊地,秦時律就覺得更劃算了。
王行倒不是在乎那塊地,單純是覺得蕭家的人腦袋里面有泡,“我聽說他們花了好幾倍的價錢拍下的,要不是錢多的花不完,就是故意搶這塊地,所以你跟蕭二有仇?”
秦時律:“或許他們有錢?”
蕭家還能比秦家有錢?
王行不信。
秦時律往外走:“我出去一下,一會唐煜要是問起來,你就說我去見蕭彥秋。”
王行:“他要是不問呢?”
秦時律斜楞他:“所以這就是你單身的原因嗎?心中沒愛?”
肺葉子被捅成蜂窩的王行忍不住罵了聲:“......操!”
秦時律走后沒多久,唐煜還真下來了,王行看著他去跟家里的傭人要水喝,喝完水直接上樓,似乎沒發現秦時律不在。
王行冷笑,這就是愛?
“小唐少。”
唐煜站在兩階樓梯上,回頭看他:“有事嗎?”
王行提醒他:“你老公出去了。”
唐煜四處看了看,確實沒看見秦時律:“哦。”
見他哦完就要上樓,王行有點無語:“你不問他去哪了嗎?”
唐煜其實并不是很想知道,腿長在秦時律的身上,他愛去哪就去哪唄。
拖長的聲音多少帶著點敷衍,唐煜不情愿的問:“他去哪啦。”
王行:“......”這真的是愛嗎?
他怎麼覺得這位唐小少爺壓根就不想知道老秦去哪了。
王行突然有點擔心自己的哥們是不是剃頭挑子一頭熱,雖然秦時律走的時候扎了他的心,但畢竟是朋友,總得幫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