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林勉每次都勸她離婚,自己的親兒子又不向著自己,林宜就是不服氣,憑什麼她的人生要過成這樣?
秦時律不聲不響的就結婚了,她反對過,也見識過秦時律對唐煜在意的態度,她沒有秦鐘那麼眼瞎,但她跟秦鐘一樣,都戳了兒子的軟肋。
她以為把唐煜拉攏到身邊就等于拿捏了秦時律,所以她想都不想就去做了。
可在她聽見唐煜一口一個“媽媽”的時候就已經后悔了,偏偏在這時候那個叫楊彩的女人找上了她。
林勉嘆氣:“你明知道他是時律的逆鱗,你怎麼敢利用他?時律今天的態度你看見了,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
林宜很少哭,除了剛知道秦鐘有外遇的那幾年,之后她就再也沒因為她的婚姻不幸哭過,可現在她卻忍不住了,憋了這麼多年,如今她也知道,這是到頭了。
林勉到底還是心疼他這個妹妹,“行了,有什麼好哭的,早就讓你離婚你不肯,守著這樣的婚姻過個什麼勁?”
林勉一把年紀操碎了一顆心:“唐煜是個好孩子,看他替你打抱不平就能看出來,你以后對他好點,時律也不是不近人情的人,別再在他身上用這樣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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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點半,秦時律推開隔壁客房的門,唐煜趴在床上睡得昏天黑地。
別人吵架都是氣得睡不著,他睡的倒是香。
秦時律低聲罵了句“沒良心”,把人從床上抱起來,帶回了房間......
第二天早上秦時律醒過來懷里空蕩蕩的,昨天晚上抱回來的人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
秦時律從樓上下來,看見餐桌上只有一份早飯,他問張嬸:“怎麼只有一份早飯?”秦時律以為唐煜的小毛病又犯了,故意不給他留飯,“他人呢?”
張嬸說:“您說小唐少爺啊?他六點多就出門了。”
秦時律一愣,“六點多?”
秦時律不起早,每天睡醒都八點多,聽張嬸說唐煜不僅六點起來,還六點出了門,秦時律好奇他每天都是幾點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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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鳳樓開門早,譚南山一來就聽店里的店員說唐煜來了。
譚南山上樓就看見唐煜在他的桌子上畫畫,宣紙毛筆都是他自己帶來的,成色極好的硯臺,還有兩個金獅子壓鎮,這勢頭,跟誰家小太子爺微服出巡似的。
唐煜聽見腳步聲,抬起頭看了他一眼:“你來啦。”
昨天林宜沒回秦家,發生的事譚南山也聽說了,他問唐煜:“你怎麼跑這來了?”
唐煜放下毛筆:“我跟秦時律冷戰,沒地方去。”
“冷戰?”譚南山覺得好笑,尤其這話是從他嘴里說出來的,這人看著跟沒脾氣似的,居然還會冷戰,“你是因為我姑的事跟他冷戰?”
唐煜點頭:“嗯,這是道德問題,很嚴重,必須重視,但是他不聽。”
譚南山心說他能聽就怪了,他長這麼大聽過誰的?
看著他搬來的東西,譚南山問:“你這是打算住我這了?”
唐煜沒說住,但也沒說走,他只說:“我沒地方去。”
看把孩子可憐的。
冷個戰都把自己逼到絕境了。
譚南山說:“我姑還在我家,你要不要去我家?”
唐煜覺得這個主意甚好!
他得跟秦時律的媽媽站在統一戰線。
唐煜收拾了東西,譚南山開車送他回去,到了之后譚南山沒有下車,看著唐煜進,他撥通了秦時律的電話。
秦時律剛到公司,臉色不是太好,他接起電話:“干嘛?”
譚南山欠兒欠兒的問:“聽說你跟小唐在冷戰?”
秦時律皺眉:“你聽誰說的?”
譚南山:“你猜。”
這還用猜嗎,秦時律問:“他在你那?”
譚南山是來通風報信的:“一大早就去了我店里,我剛把他送我家去。”
唐煜一大早跑出去,不接電話還把手機關機了,知道他在林家,秦時律放心了些。
譚南山笑話他:“沒想到你也有今天。”
秦時律也覺得自己是造了孽了。
還冷戰,虧他想得出來!
譚南山問他:“你打算怎麼辦?”
秦時律不上道:“什麼怎麼辦?”
“少裝蒜。”譚南山說:“我都聽我爸說了,這事兒你打算怎麼辦?”
秦時律嘴硬:“關我什麼事?”
譚南山聽樂了:“行,不關你的事,那你就繼續等著他跟你冷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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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宜看著唐煜抱著兩個金獅子走進來,愣了一下:“你這是......”
唐煜瞇起眼睛朝她笑:“我離家出走,來陪您了。”
林宜:“......”
以前一直想要被支持,現在真的有了支持她的人,林宜反而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換做之前,她無疑是會帶著他去秦鐘面前耀武揚威,可現在她已經不想這麼做了。
林宜用力掐了下指尖,語氣變回了以前一樣尖銳:“拿著你的東西回去,這件事跟你沒關系,用不著你多管閑事離家出走來陪我。”
唐煜聽不見似的,抱著金獅子挨在她身邊坐下,乖的不像話。
林宜想兇他,可看著他的樣子又兇不出來:“我說話你聽不懂?”
唐煜點頭:“聽得懂。”
林宜驀的站起來沖他吼:“聽得懂還不走!”
林勉不知道她又抽什麼風:“你那麼兇干什麼,有話不能好好說?”
林宜沒打算跟他好好說,她語氣不善的吼唐煜:“我在利用你你看不出來?我給你股份,給你買這買那,只是想把你拉攏到我這邊來,因為秦時律不認我這個媽,我只有把你搞定了才能讓他無條件的幫我,你聽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