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寧靜伸出去的手落了空,她抬頭看向站在唐煜身后的秦時律,略微有些尷尬。
秦時律神色冷淡,語氣更是沒有一點歡迎的意思:“蕭夫人有什麼話就這麼說吧,說完了我還要帶唐煜去醫院復診。”
蘇寧靜是來求情的,可看到唐煜頭上纏著紗布還坐著輪椅,這話還怎麼說得出來?
“啊,我,我就是來看看小煜......”
余樂洋昨天晚上跟王辭約好今天來找唐煜,打電話的時候王蘇剛好回家,王辭把牛頭鎖的事跟王蘇說了,王蘇知道后又告訴了考古隊的馬教授。
今天一早,沈一池又從姜堯那聽說唐煜受傷,打給余樂洋問了唐煜住的地址。
譚南山跟周老打電話的時候被林勉聽見了,林勉知道唐煜上了新聞,把這事兒又告訴了林宜。
張嬸剛才開了大門還沒關,突然看見一幫人烏泱泱的涌進來嚇了一跳。
嚇一跳的除了張嬸還有蕭家夫婦。
這一大早的,這麼多人是要干嘛?
“我靠!”余樂洋沖進來,“唐煜你腦袋怎麼了?”
林宜皺起眉頭:“這是怎麼回事?”
林勉問秦時律:“這怎麼弄的?”
唐煜懵了,他不知道他們怎麼都來了,更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腦袋上的紗布是因為嫌頭上的包難看,坐輪椅是因為懶,可看他們的表情,好像覺得他受了重傷。
唐煜不好意思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自己是因為臭美和懶才呈現出這副鬼樣子,他頭一低,眼一瞇,用手按住腦袋:“秦時律我頭暈。”
秦時律看他......剛才是誰說要開著輪椅出去兜兩圈的?
秦時律把他從輪椅上抱起來上樓:“你們自便。”
樓下的一群人:“......”
回到房間,唐煜癱在秦時律懷里呼了口氣,“他們怎麼都來啦?”
秦時律看他:“頭不暈了?”
唐煜嬉皮笑臉的看了他一眼:“我是騙人的。”
從昨晚開始秦時律的氣壓就很低,換做以前唐煜肯定不敢這麼作,但是現在他不怕了,他已經改變命運了,而且他受傷了,秦時律再生氣也不敢收拾他。
他摸了摸頭上的紗布,問秦時律:“我要不要把紗布拆了?”
秦時律:“拆了干什麼,不是你要包的嗎。”
唐煜撇撇嘴:“會不會看起來太矯情了?余樂洋剛才的表情感覺我好像要不行了。”
“瞎說什麼?”秦時律現在確實不敢折騰他,他昨晚暈暈乎乎神志不清的樣子現在想想都讓他后怕,他輕拿輕放的把唐煜放在床上,“還不是怪你自己怎麼招來這麼多人?”
唐煜:“我也不知道他們會來。”
秦時律想揉他的頭,手都抬起來了又怕弄疼了他,正準備放下的時候唐煜頭往前一伸,把頭頂送到了他的手里。
唐煜仰起頭看著他笑:“可以摸的。”
秦時律心里軟的一塌糊涂,他輕輕抓了抓唐煜的頭發:“惹麻煩的是你,裝乖的也是你,你簡直要我的命。”
唐煜晃著腦袋在他手心里蹭了蹭:“我很乖,不是裝的。”
秦時律彎下腰,提起他的下巴在他嘴上親了一下:“嗯,你很乖,在這等我,我去把人趕走。”
唐煜一把拉住他的手:“不要全都趕走了。”
秦時律:“知道,你的朋友都給你留下。”
被趕走的只有蘇寧靜和蕭豈,但不是秦時律趕的,秦時律抱著唐煜上樓以后,林宜問他們是誰,來干什麼。
蘇寧靜只說了句她是來看唐煜的,就被林宜一頓輸出:“看他?你怎麼知道他受傷了?他怎麼受傷的?他受傷是不是跟你們有關系?”
沈一池在旁邊輔助:“唐煜就是在他們家的訂婚宴上被他兒子的訂婚對象故意推了一把,所以你們是來求情的嗎?”
兩個都不是拖泥帶水的人,說起話來毫不留情,饒是蘇寧靜再圓滑也抵抗不住他們的直接。
秦時律下來的時候蕭家夫婦已經不在了,其他人則是坐在一起聊唐煜受傷的事,和諧的場面讓秦時律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下去打擾。
蘇寧靜從秦時律家里出來,多少有些不可思議。
她以為像林家這樣的家庭不可能看上唐煜,先不說家世配不配得上,就唐煜那身無所長,連她都不敢輕易讓他進家門,林家的人怎麼會這麼護著他?
蕭豈突然一拍大腿:“我想起來了。”
蘇寧靜被他嚇一跳。
蕭豈說:“跟周會長一起進來的那個人是考古隊的馬教授,我就說看著怎麼那麼眼熟!”
蘇寧靜煩的不行:“什麼教不教授的,你有沒有點正事兒?”
蕭豈覺得這事就是正事:“馬教授可是考古界的名人,你不覺得奇怪嗎,唐煜一個連高中都沒念完的,他怎麼會認識考古學教授?”
蘇寧靜不想理他。
蕭豈一驚一乍的說:“昨天我跟你說的那個新聞你還記得吧,新聞里提到的那個幫助警察抓捕到盜墓團伙的人很可能就是唐煜!”
蘇寧靜覺得他瘋了:“你又做什麼夢呢?唐煜幾斤幾兩我還能不知道?我看你是看新聞看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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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煜從樓上下來,在他們面前來回走了幾圈,又拆了頭上的紗布給他們看:“我真的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