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堯看了他一眼:“我說過,有些事不知道要比知道更好。”
秦時律不這麼覺得:“我也說過,我不喜歡任何危險和未知。”
姜堯覺得這個人簡直麻煩透頂,他甚至有給唐煜換個對象的想法,沈一池都比他好,不會像他這麼刨根問底抓著不放。
姜堯說:“如果你所探求的未知會讓他受到傷害,你還會這麼做嗎?”
秦時律皺了下眉,“我不會讓這種事發生。”
姜堯冷笑一聲:“別太高估自己,有些事往往都發生在意料之外,沒人可以肯定保證一個人的安全,除非這個人一直生活在遠離紛爭的舒適圈里。”
最后這句話秦時律聽懂了。
活在遠離紛爭的舒適圈里確實是保護一個人最好的辦法,尤其是曾經活在刀口上的人,把人帶在身邊總會招人惦記,但遠離他,他就會一直安全。
死了的人終究已經死了,活著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秦時律沒再問下去,話說到這,有些事已經是心照不宣了。
姜堯見他一臉“我已經懂了”的表情,他摘掉眼鏡罵了句臟話:“操,你就在這等我呢是吧?”
秦時律沒說是也沒說不是,他已經問出他想知道的了。
事已至此,姜堯也懶得再跟他兜圈子,他翹起腿,重新點了根煙:“你怎麼查到的?”
從唐煜出生時起,知道這個孩子存在的人就在極力隱瞞他的父親是誰,這麼多年了,姜堯沒想到最后是從他這暴露了。
姜堯怪自己沒用,但又好奇秦時律到底用了什麼通天的本事。
秦時律說:“猜的。”
聽他這麼云淡風輕,姜堯好奇:“怎麼猜的?”
秦時律也不怕把自己的分析跟他分享:“你們家孤兒寡爹......”
姜堯戴上眼鏡:“你會說話嗎?”
秦時律看了他一眼:“不太會,你要聽就聽,不聽拉倒。”
姜堯脾氣好,不跟他計較:“說。”
秦時律:“知道你的身份,事情就很容易猜,你爸這麼多年沒有再娶,即便是在外面生了孩子也不可能不聞不問,你的出現說明你們父子都很在乎他,不然你也不會在富陽一待就是這麼多年。”
“能讓你們父子倆都去保護的人,要麼是親人,要麼是恩人,能給你們父子當恩人、又是少說恩情在二十年以上的人,我能想到的就只有顧文禮。”
秦時律頓了頓,“另外我還干了一件對你而言可能會難以接受的事。”
姜堯有種不好的預感:“什麼事?”
秦時律清了清嗓子:“我叫人開了顧文禮和唐樂亞的墓。”
姜堯:“......”
唐樂亞的墓在富陽,顧文禮的墓在臨江,秦時律也不想這麼做,但是為了查清事實他還是做了,他開了唐樂亞的墓發現里面是空的,而顧文禮的墓里卻有兩副骨灰。
雖然骨灰盒上沒有寫名字,但是很顯然,顧文禮并非傳聞中那樣到死都是一個人,最起碼有個人跟他一起合了葬。
姜堯猛地竄起,一把揪住秦時律的領子,揚起拳頭就要砸下去:“秦時律,你他媽活夠了!”
唐煜推門進來,腳步一頓,驚訝的瞪大了眼睛:“你們在干什麼?”
秦時律偏頭看過去,姜堯揚著拳頭的手頓在半空,兩人就著一個要打人,一個等著挨打的姿勢僵在那。
唐煜眨了兩下眼睛,默默拿出手機放在耳朵邊上,他慢吞吞的“喂”了一聲,“什麼,我這邊信號不好聽不清,你等一下。
”
看著他攔都不攔一下就走了,姜堯茫然的問:“他在干什麼?”
秦時律衣領還在姜堯手里:“......假裝接電話。”
先不說電話沒響,連屏幕都是黑的,他甚至連按下接聽的姿勢都沒有。
姜堯看了他一眼:“他不怕我揍你?”
秦時律嘆氣:“他可能更怕拉架的時候被誤傷。”
姜堯放下拳頭:“還挺懂得自我保護。”
秦時律鋪平衣領,無奈道:“就是有點過于惜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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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唐唐:啊,你們在打架啊?慢慢打,我先撤了。
第80章
唐煜跑去了沈一池的辦公室,跟沈一池說秦時律在跟姜堯打架,等沈一池來了姜堯辦公室,兩人已經“打”完了。
姜堯問他:“有事?”
沈一池看他們兩個衣服平整,也沒有人受傷:“沒什麼事,過來看一眼,看看是叫警察還是叫救護車。”
秦時律心說跑的比誰都快,還知道搬救兵:“唐煜呢?”
沈一池看了他一眼,像是不相信他這種人還會在辦公室里跟人打架:“我辦公室坐著呢。”
秦時律去沈一池的辦公室把唐煜領走,車里,秦時律手扶著方向盤:“剛才跑什麼?”
唐煜假裝聽不懂:“啊?我沒跑啊。”
秦時律信他個鬼:“別人打架你就上,我被人打你轉身就跑,有良心嗎?”
唐煜一裝到底:“你剛才在跟姜堯打架嗎?我還以為你們在玩呢。”
秦時律都被他給氣樂了,玩?扯著領子玩?
秦時律:“撒謊精。”
唐煜知道自己被他給看穿了,就不繼續裝了:“你們為什麼打架?”
秦時律看了他一眼:“你難道沒看出來是他要打我?”
唐煜看出來了:“那他打了嗎?”
秦時律掐他的臉:“希望我挨打?”
唐煜皮膚嫩的要命,輕輕一掐就是個紅印:“不希望,但我他應該打不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