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煜沒說話。
紀白不太明白:“小孩,我沒惹你吧?”
唐煜抿了抿嘴,慢吞吞的說:“你跟希雅相親那天,你說你喜歡的人結婚了,你爺爺怕你執迷不悟才給你安排的相親。”
紀白不知道他突然提這個是什麼意思:“然后呢?”
唐煜猶豫了一會,抬起頭看他:“這個人是我嗎?”
紀白:“......”
紀白沒料到他會這麼問,也不知道他是怎麼猜到的,他看著唐煜,“為什麼這麼問?”
見他沒有否認,唐煜苦惱的皺起眉頭:“因為紀老先生是你爺爺。”
紀白還是聽不懂。
唐煜說話慢,一句話之間要間隔好一會,紀白也不催他,唐煜自己悶頭待了一會繼續說:“你相親的前一天我見過你爺爺,他問我是不是結婚了,還說好可惜什麼的,他還說聽過我的名字,不下一百次,所以我覺得,你說的那個人很有可能就是我。”
拋去話里面的內容,聽他慢悠悠的說話真的很好笑,但一想到這些事都是他們家那個嘴上沒把門的老爺子說出來的,紀白就笑不出來了。
他看著唐煜:“你躲著我就是因為這個?”
唐煜誠實的點頭:“嗯。”
見他這麼老實巴交的,紀白忍不住想逗他:“那如果我說是,你覺得我還有沒有機會?”
唐煜搖搖頭:“沒有的。”
聽他說的這麼肯定,紀白還真有點失望:“一點機會都沒有?”
唐煜:“嗯,沒有。”
唐煜走的決然,還走出了一股氣勢洶洶狼來了都攆不上的感覺,紀白靠在墻上笑了笑,拿出手機給姜堯打了個電話。
姜堯剛喂了一聲,紀白就說:“你弟弟真可愛。”
姜堯:“......滾!”
紀白看著被掛斷的電話,嘖了一聲:“明明不是親兄弟,脾氣倒是像的很。
”
-
一周后機場。
唐煜拉著姜堯,扔下秦時律和沈一池兩張冰封臉。
黎誠換完登機牌回來,看到秦總和沈一池兩人目光看著同一處,表情一個比一個的陰沉,他慶幸他只是來送機,而不是跟著一塊去。
唐煜跟姜堯嘀嘀咕咕半天了,說著說著還會回頭看了秦時律一眼,那眼神就像是做了什麼虧心事,一點都不坦蕩。
姜堯看著秦時律黑著臉,心里莫名的痛快,抬起手放在唐煜的頭頂揉了揉,親昵的說了句什麼。
唐煜乖的不像話,任他□□,躲都不躲。
秦時律看的牙根直癢癢,要不是看在他是顧文禮干兒子的份上,他那只手就別想要了!
沈一池看不下去了:“你們兩個有完沒完,還走不走了?”
唐煜跑到秦時律身邊,把手塞進他的手里:“走吧。”
秦時律睨了他一眼:“舍得回來了?”
唐煜摟了摟他的胳膊:“舍得了。”
秦時律問:“你們在說什麼?”
唐煜支支吾吾:“沒說什麼。”
距離上次見到紀白時隔一個星期,唐煜沒想到自己會被迫去臨江,雖然他們只是去簽約,但想到姜堯跟紀白是朋友,未免尷尬的事情發生,他提前跟姜堯打了聲招呼。
他不想讓秦時律見到紀白,平時他吃吃飛醋就算了,可要是真的讓他吃醋,唐煜一點不想,也沒這個必要。
他一點也不想給自己惹麻煩。
沈一池不想當電燈泡,自覺走到姜堯身邊:“我們去簽約,他為什麼跟著一塊來?”
姜堯看了一眼還在唐煜那刨根問底的秦時律:“來監工的吧。”
沈一池皺了皺眉:“我看他像是來找麻煩的,黑著一張臉,跟誰欠他錢似的。
”
姜堯看了他一眼:“你是不是缺面鏡子?你好意思說他臉臭?”
沈一池強詞奪理:“我天生的。”
姜堯笑道:“你是天生在唐煜面前臉不臭吧?”
沈一池:“......”
上了飛機,唐煜為了逃避秦時律的追問,閉上眼睛就裝睡,裝著裝著真的睡著了。
飛機落地轟隆隆的聲音把他震醒,他揉了揉眼睛,發現自己被秦時律摟著。
秦時律見他醒了,哄著他說:“要下飛機了。”
唐煜賴在他懷里哼唧:“我不想走。”
秦時律:“那我抱你?”
唐煜也想,但這不是家里,這是飛機上,抱著有點不太好看。
秦時律捏了捏他的臉:“怕丟人就把臉藏起來,反正這里也沒人認識你。”
唐煜覺得他說的好有道理。
下飛機的時候,秦時律單手側抱著唐煜,唐煜摟著他的脖子,頭上遮著秦時律的外套。
姜堯連忙掀了一下外套:“他怎麼了......”
衣服下面,唐煜一雙眼睛睜得溜圓,剛好跟他的視線對上。
姜堯愣了一下。
唐煜也愣了一下。
秦時律把唐煜蓋在頭上的衣服遮好:“他沒睡醒。”
姜堯:“......”
眼睛瞪那麼大叫沒睡醒?
沈一池無語的看著被外套蒙住頭的唐煜:“他是懶吧。”
沈一池臉雖然臭,存在感并卻不強,秦時律知道他跟唐煜從小就認識,但沒有把他放在眼里,聽他突然道出事實,秦時律看了他一眼。
沈一池表情不變,跟他對視也很敷衍,“我說錯了?”
唐煜在衣服下面小聲說:“你才懶,我,我只是腿麻了。”
沈一池:“瞎扯,你壓著人睡了一路,要麻也是別人麻。”
唐煜睡著了哪里知道自己什麼姿勢,聽沈一池說完,他捏了捏秦時律的肩膀:“你麻不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