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一升看著兩人的相處方式,下意識的対他們的關系有了定奪。
剛才唐煜來的時候外面只有一個人陪著,那人一看就不是家屬,更像是跟著來監視他的,現在正主來了,穿的西裝革履,還黑著臉,不但不關心他,還兇他。
漂亮的小男孩很多都會誤入歧途,作為心理醫生,尤其見怪不怪。
他是醫生,管不了太多病人的私事,他只能用病情作為提醒,他說:“唐先生目前沒什麼太大問題,只不過是壓力過大,家屬有時間的話可以多關心一下病人的情緒,不要太不當回事,壓力過大會導致情緒低落,嚴重的話還會產生抑郁。”
秦時律是真沒想到唐煜會有壓力:“天天玩還能玩出壓力?”
這話聽在梁一升耳朵里就是一個事業有成的男人在責怪另一半沒有工作,像他們這樣的關系他見的多了,幾乎都是被折騰出心里問題的。
梁一升語氣不太好:“有些情緒不是不工作就會不產生,人的情緒很復雜,還希望家屬能多關心一下。”
秦時律看了醫生一眼:“我知道了。”
梁一升:“光知道沒有用,要做到,別仗著自己有幾個錢就不把人當人。”
秦時律再遲鈍也聽出這個醫生的話是什麼意思了,他都快把唐煜當祖宗供起來了,這還不不夠當人的?
秦時律說:“我們是合法夫夫,是雙方自愿才結婚的,而且他的資產比我多,我們不是你想的那種關系。”
這一點梁一升倒是沒想到,他看了眼唐煜。
唐煜點點頭:“梁醫生你誤會啦,他是我老公,他沒有欺負我。
”
梁一升:“......”那你看到他跟小貓似的干嘛?錢比他多倒是支棱起來啊!
唐煜懶得支棱,他有老公,他干嘛要自己支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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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里,秦時律問唐煜:“看我挨罵你開心了?”
唐煜振振有詞的說:“是你不理我的。”
秦時律看了他一眼:“不理你你就自己來看精神科,是什麼讓你覺得的自己精神不好?”
唐煜說:“是幻覺。”
之前只是他自己覺得是幻覺,現在連醫生都確診了,醫生說他精神狀態良好,出現的那些奇怪的感覺就是幻覺。
秦時律實在是好奇:“你到底都幻到什麼了?”
唐煜指了指他:“你。”
睡了一覺唐煜対昨晚的印象已經沒那麼深了,但他依舊記得那個聲音,那是他和秦時律的聲音。
唐煜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他能重復出那些話,卻沒辦法原封不動的復述出他的感覺,那繾綣的話是貼著他耳邊說的,可他知道這些從來都沒有發生過,他們唯一一次討論婚禮是決定不辦婚禮,而不是討論婚禮的顏色。
唐煜把在臨江山道上預感到的車禍和昨天晚上的対話都跟秦時律說了,秦時律聽完沉默了一會。
秦時律看著他:“紅色的,婚禮?”
唐煜補充:“還有車禍,你死了。”
秦時律就沒見過比他更能潑冷水的:“......婚禮就算了,你老是琢磨我死了算怎麼回事?死了還怎麼辦婚禮?”
唐煜提醒他:“那都是幻覺,沒有婚禮,你清醒一點。”
秦時律氣樂了:“我清醒一點?這些都是誰幻想出來的,嗯?之前說不想辦婚禮,現在自己沒事瞎琢磨,大紅色的婚禮,主意倒是不錯。
”
......唐煜想讓他把車調頭,讓梁醫生給他也測試測試,說不定他也精神不好。
都說了是幻覺,他還在這說。
唐煜頭一歪,靠在車窗上,“我生病了,我以后會不會住進精神病院?”
秦時律不知道他是怎麼給自己診斷病情的:“醫生都說你沒事,你就是最近太累了,突然知道你父母的事又被追尾,是我沒顧慮到你的情緒,醫生說的対,是我做的不夠好。”
聽秦時律把責任都攬到了自己身上,唐煜扭過身子看了他一會,突然伸手:“老公,抱。”
秦時律空出一只手握住他的手:“別撒嬌,開車呢。”
唐煜推開他的手:“不要,就要抱。”
秦時律找了個可以停車的地方把車停在一邊,把唐煜從副駕駛抱到了自己腿上,“怎麼這麼粘人?”
唐煜手搭在他的肩上,發毒誓一樣的說:“秦時律,你要是死了我就給你守寡。”
秦時律嘴角一抽:“......你嘴里就沒一句好聽的是吧?”
守寡不好聽嗎?
唐煜:“那我給你殉葬!”
秦時律真想把他甩回副駕駛......
秦時律在他下巴上咬了一口,“閉嘴吧,就算我死了你也給我好好活下去,守著最富有的寡,連帶著我那份一起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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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唐唐:我有精神病。
秦時律:我可能會死。
作者君:腦瓜子嗡嗡的!
第91章
秦時律做了個夢,夢見一個小島上正在籌備一場紅色的婚禮,紅紗,紅花,紅毯,放眼望去仿佛染紅了天際。
唐煜穿著紅色禮服頸間一個黑色蝴蝶結,胸前別著一朵玫瑰,笑意盎然的朝他走來,走著走著他開始落淚,目光漸漸失去了光彩,人也變的失神、木訥、頹廢......
轉眼間那喜笑顏開的人蹲在地上失聲痛哭,火紅的婚禮場變成了一片墓地。
紅色禮服從里到外都換成了黑色,墓碑上秦時律看到了自己的的照片,上面刻著——亡夫秦時律之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