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親他溫熱的眼睛,“我沒錢,很窮,學歷不高,沒什麼文化。”
陳清池聽他絮絮叨叨,抬眼見他漆黑的眼眸,放蕩不羈的人現在變得特嚴肅。
他還以為周正這樣的人從不受世俗所困,卻原來早已被他拉入塵世。
周正見他眼里泛著一絲柔和的光:“什麼表情?”
陳清池挑唇,說:“就覺得你忽然長大了。”
周正……低頭吻住他的嘴,壓著聲:“老子不僅長大了,還脹大了。”
陳清池被他粗魯的葷話說得耳根泛紅,嘴被他堵著,呼吸不暢,剛想呼吸又被人摁著頭繼續,這幾個月他過得挺不開心的,一閑下來就會想起稻城那幾天,所以把全部精力都投到了新工作,沒日沒夜地忙,忙到沒時間難過,這會雨過天晴,壓抑了很久的不快樂,被熾熱的吻和霸道的人徹底驅散。
陽光從窗簾縫隙里落進來,冬日午后,一切都變得可愛起來。
早知道日子這麼簡單,他又何苦想太多。
周正松開他的后腦勺,瞧他冰冷的臉上掛著屬于他的紅暈,在他耳邊悠悠說:“老子沒什麼優點,就活好,一輩子只疼你。”
陳清池耳根燙得出奇,手抵著他堅實的胸膛:“嗯。”
周正心情很好,眉毛揚著,手貼著他腰:“嗯是什麼意思?”
“我知道了。”
“知道什麼?”
陳清池被他說得有點惱,不回了。
周正貼著他:“嗯?說清楚。”
陳清池撇過臉,又被他掰正,四目交投。
“像你一樣自我介紹?幼不幼稚?”陳清池提了語氣,“周正,我既然跟你在一起,就不在乎你有沒有錢,有沒有文化,我只……”
他的手從周正臉上滑到胸口:“你心里有我就行了。
”
周正捉住他的手,他真是愛死了這樣可愛的人,把他的手放到唇邊親了親:“你呢,為什麼昨天忽然給我打電話要跟我在一起?”
陳清池的手被他親得指尖發熱,每根都吮進口腔,脊背酥麻,被困在床笫之間,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可是又不知道怎麼說起,周正輕咬他的指尖,呼吸很沉。
“因為,喜歡你很久了。”陳清池說,聲音很低。
周正后背僵直,等了幾秒,手握著那雙被伺候了一遍的手,十指緊扣,壓在頭頂的鵝毛枕上,幽黑的眼睛落在陳清池清雋臉上:“說清楚。”
陳清池抿唇,手指被摁進枕頭:“初中。”
周正盯著他的眼睛,瞧見那雙平靜里暗藏的波浪,心口一瞬間被一種莫名的激動填滿。
盛滿黃昏的鎖骨,穿著寬大校服的少年,高高在上的領獎臺…還有那杯招牌奶茶…
記憶更迭。
“操。”
他俯身親住陳清池的薄唇。
星火燎原,徒留一地余灰。
不知道怎麼表達愛的野獸,極盡可能地占有,廝磨,陽光將獅子的絨毛撫平,橙色的光柱從床尾移到墻上,再落入星辰之中。
夜幕沉沉,外賣送來幾份餐食,周正掀開盒子,看陳清池縮在被子里,露出個毛茸茸的腦袋,碎發垂落,只剩一張紅得如朱砂的唇。
周正拿了勺子喂他,陳清池撐了手倚在床邊,手臂細得根本撐不住,眉心蹙著,渾身的潮熱還未褪去,下肢發麻,意識飄忽,他長這麼大,為數不多的幾次與性相關的經驗都來自于周正,感覺自己死了一遍遍又被重新拉回理智的邊緣,完全是令他陌生的情緒變化,可又讓他清醒著沉淪。
“張嘴。”周正遞了一勺粥。
陳清池眼睛還掛著水霧,張嘴的時候嘴巴都有點脹痛,又不想動彈,由著周正一口口把甜粥喂進嘴里。
等喂他吃完,周正才吃飯,遙控器隨便開了個頻道。
電影臺,放著午夜檔電影,周正吃完飯坐回來,把陳清池拉懷里,這樣的情景是他想都不敢想的,忍不住咬了下唇,疼感明顯,不是夢。
陳清池沒多久就睡過去,周正見他睡了,把電視關了,合上被子,抱著他也睡過去。
這一回兩人真是都累了,性本是獲得快樂的事,可卻變成了一種摸不著的時光機,好似緊緊貼合就能把遺漏的時光彌補。
陳清池第二天醒的時候,周正還在睡。
“我要去公司,你再睡會。”陳清池換上衣服,嗅了嗅,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感覺衣服上有些雜味。
這兩天太瘋了,屋里味道并不好聞,冬天散味又不快,他套上衣服,想著先回家換身再去公司。
周正一躍而起,隨手把褲子套上:“我送你。”
陳清池抬眸見他扣皮帶:“你不是沒開車嗎?”
周正快速刷完牙:“我家不遠,跑回去開車來接你,你等我十分鐘。”
陳清池剛準備開口,周正折回來用力親了他一口:“等我。”
等周正走了,陳清池換上衣服,套褲子的時候,彎腰整個腰肢還在發麻,看了眼賓館,床單皺成一團,不想阿姨到時候收拾麻煩,忍著腰酸把包裝袋撿起來,不撿還好。
一個,兩個,三個……八個。
他把包裝袋扔進垃圾桶,耳根早就燒成一片。
等下樓上了車,周正把早飯放他手里,陳清池想了想最終還是說道:“周正,有些事我得和你說清楚。
”
周正以為他后悔了,心涼了一半:“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