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律突然回想起上一次被迫參加全校頒獎禮的時候,許之聲是全校第一代表著學生致詞,當時許之聲校服穿著整整齊齊很干凈,站在臺上笑著致詞,聲音咬字清晰很清澈,聽起來很舒服。
尊敬的老師同學大家好,我是高三四班許之聲。
歲月無聲,新的生活入枝頭的嫩芽蓄勢萌發,對于我們來說,未來的每一天都是珍貴的。
我們懷抱著不同的夢想,踏著自己的人生節奏,讓自己努力的汗水結成沉甸甸的果實,讓自己的人生發光。
在此,我要感謝學校,感謝老師,感謝家長,感謝同學,感謝你們與我同在,感謝你們給予我的每一個幫助與支持,每一刻難忘與驚動!
最后,祝全校每一位同學學習進步,在立川寫下難忘詩篇,為學校、為我們自己譜寫驕傲!謝謝!
那時候高律沒有想過當初自己心里的諷刺有多讓人難堪,當時他只覺得許之聲很裝,明明不喜歡卻要強顏歡笑,總是裝出一副溫潤如玉的書生模樣,虛偽。
現在想起來許之聲的那些笑容像刀子一樣落入他的心頭。
高律恨不得一巴掌扇死當初一臉嘲諷的的自己。
高律很難想象那個少年是怎麼在校園暴力這種環境熬下去的。
又怎麼能說出感謝每個同學每個老師這句話的,怎麼說出在立川寫了難忘詩篇的?
那些人的冷血和暴力他不恨嗎?不怨嗎?
他高律從來不是什麼善茬,沒有那麼大度,要是有人敢這樣對他,他能把人打的開不了口。
他不會像許之聲一樣打斷牙齒就著血水往肚子里咽,哪怕是死他都不會說出自己不怨這句話。
更說不出違心的那些感謝同學感謝老師的話,竟然不讓他好過那就全部都別想好過。
別人辱他一分那他便百倍奉還,誰都別想好過,到最后看看是誰的命硬。
你說他跳樓的時候為什麼不直接死掉,死掉不久什麼都結束了嗎?
死掉不就結束了嗎?
許之聲跳過樓……跳過樓……
高律眼眶很紅,手臂在用力,力氣大到讓何其喘不上氣,何其知道因為自己的激怒讓高律理智一點點的在喪失掉。
“不過是一個克死父親又克母的垃圾東西……”
都這時候了何其還不忘挖苦許之聲,因為被掐著脖子所以說出這句話又嘶啞又跑音。
“你有什麼資格替他來譴責我?”
何其眼神突然陰沉,面上那些不達眼底的笑意也收了起來,一膝蓋就踹在高律肚子上。
高律疼的臉色蒼白彎著腰喘著氣暗怪自己大意了,小瞧了何其這玩意。
還沒等高律反應過來側腰一痛不受控制的摔了出去,因為許之聲和何其的位置在后面所以高律地上滑行沒多久背部就狠狠的撞到了后面堅硬的墻壁了。
何其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倒在地上的高律啞聲道:
“你又是個什麼東西?也敢自稱是他的人?”
讓何其不爽的是高律說許之聲是他的人,怎麼?許之聲名聲還不夠臭是嗎?還有人來稀罕他!
誰都不許把他從他身邊搶走!誰都不許!!!
高律撐著身子從地上站了起來:“老子……是你爸爸!你個傻/逼!”
迅速抄起剛剛倒在地上的的椅子,毫不客氣的朝著何其砸了過去。
高律平時就喜歡打籃球體力靈敏度都比何其這個看起來有點病嬌的少年強許多,再加上高律也是跟宋沿他們幾個一起混過的,打架這種事很是在行。
何其雖然躲過了凳子可是躲不過高律突如其來的一腳,那力度也是往死里用力,比他踹的那腳還要有力氣。
磕的一聲,他愣是從后面飛到了講臺前,和高律剛剛一樣的待遇,背后狠狠的撞到了講臺的臺階。
疼的他直冒虛汗,高律沒有給他起來的機會,大步上前一把拎起他甩在一旁,毫不客氣的往他肚子上踹了他幾腳。
何其躺在地上像蝦米一樣彎著腰,嘴里發出來幾聲因為疼痛而溢出的呻吟。
何其死死咬字嘴愣是沒有掉一滴眼淚,眼睛很紅,一臉想殺人的目光瞪著高律。
高律最看不得別人挑釁,蹲著身子左右開弓朝何其臉上打了幾拳,因為疼痛何其開著口喘著粗氣牙齦里的血液從他嘴角緩緩流下。
高律沒有好臉色看著何其:“疼嗎?嗯?滋味怎麼樣?是不是很爽?”
何其看著高律眼里還是不屑,朝著高律吐了口血跡,用盡力氣憋出一句話。
“你以為你能為他做什麼?你看上他什麼?一身溫柔君子相?看上他的干凈?還是可憐他?哈哈……不該是你的東西就不會是你的,別到時候看他的眼神像看鬼一樣。”
許之聲我就讓你看看到底誰才是最后會陪著你身邊的!站在你那邊的從來不是他們!是我!
“艸/你/媽/的!”
高律摁著何其的頭就往地板上砸了幾下就起身了。
不能在學校弄死,弄死了,誰都有麻煩,不能讓許之聲扯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