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律看著愣住的許之聲以為許之聲又被他嚇到了伸出手拍了拍許之聲的背。
眼尖的他一眼就瞄見了許之聲手上拿著的轉班申請書,看見寫著申請轉入高三一班的時候高律的已經抑制不住激動的心情。
高三一班,在他們教學樓頂樓。
更讓高律更高興的是,許之聲終于要離開黎肅了!!!
可正當他高興的時候許之聲從口袋掏出了一張銀行卡遞給他,上面寫著密碼。
“高律給你,這些天的醫藥費。”
高律本來愉悅的心情突然就變了,臉部的笑容也垮了下來。
許之聲記得呢……
對他還是那麼見外。
高律不知道的是,這不是見外,許之聲不會占別人的便宜,哪怕是黎肅他也會把錢還他,更何況他住院的數額那麼大。
“沒多少錢不用給我。”高律推開許之聲的手,擺明著拒絕收。
“高律,這不行,這個你必須拿著,我不需要任何人用這種方式可憐我,高律別讓我在你面前也抬不起頭。”
“我不是這個意思許之聲……”
高律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拒絕對于許之聲來說是一種可憐和侮辱。
“不是,你就拿著。”
高律看了會還是伸手接過許之聲遞過來的卡:
“多了過幾天我還你。”
說著還把自己手上帶著的黑色腕帶其中一條戴到許之聲右手上。
高律笑了笑摸了摸許之聲柔軟的短發柔聲道:
“這個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許之聲送你了,祝你天天好心情。”
傻瓜,要天天開心啊,我把我所有的好運都給你。
這個黑色腕帶確實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但卻是高律心里最喜歡最珍貴的東西。
帶了好久的東西。
當時他生日江席送他的,雖然看起來很廉價但比起那些什麼金金銀銀的順眼的多。
江席送了他一對黑色的,上面紋了個白色小太陽,那個太陽不是簡筆畫有點精致很好看。
當時江夜帆還打趣讓他以后送另一個給女朋友的,高律不以為然自認為不會有送出去的一天。
他好幾任女朋友他連碰都沒給她們碰如今高律卻送給了許之聲,可想而知許之聲在他心里的地位有多高,或者說他高律敗在許之聲這顆向日葵身上。
他不需要許之聲向他轉,他高律圍著他轉好了。
“謝謝。”
許之聲聽到高律這樣說不好拒絕,跟高律道別說明了要回高三四班搬東西,他沒把四班班主任的話放在心上,他怎麼可能讓老師幫他搬書,何況那個人還是他的班主任。
高律一聽許之聲要回高三四班,臉色鐵青說什麼都要厚著臉皮跟著許之聲去,以許之聲傷沒好的借口忽悠許之聲讓他去幫忙搬書。
許之聲讓高律在樓下等他,免得人多口雜。
許之聲發現今天走到哪都有學生莫名其妙的看著他,他沒當回事照常回到了自己班上,一推門進去全班人視線真的又齊刷刷的落在了他身上。
灼熱到想把他看穿。
林翰不在何其不在,黎肅也不在,許之聲感覺輕松了許多。
許之聲剛踏進去感覺不僅是人不對勁就連空氣都不對勁了。
“我就說怎麼突然一股酸臭味,原來是來了條死/狗。”
這句話一聽許之聲就知道是在說給誰聽的,指槐罵桑的本事他們強著呢。
不過有些話真的聽多了真的會免疫,難道他們天天玩不膩嗎?
許之聲沒有理會他們的嘲笑,徑直走到自己的座位上,自己的桌子上有一灘黑乎乎的墨水,放在桌子上的書本也被扔在地上,烏黑的腳印在他護的很好的書上很明顯。
許之聲放下包彎著腰好像撿起自己的書本,那些人見許之聲沒理會他們把許之聲的包搶過來倒出來散落了一地。
除了作業本,一些筆還有他的藥。
許之聲聽見聲音回頭眼睛都瞪大了看著他裝起來的藥散落一地,不管不顧的就要撲上去搶,然后那些人比許之聲反應還要快,搶先一步撿了起來。
氫溴酸西酞普蘭口服溶液、一泰納、多弗、樂孚亭、草酸艾司西酞普蘭片、阿普唑/侖片,一大堆關于治療抑郁癥的藥品全部展示在所有人面前。
那些人看到這些藥先是一愣后看著許之聲噗呲一聲笑了,他們像看小丑一樣看著許之聲,那副嘴臉比世界上任何東西都令人作嘔。
“你有抑郁癥?”
這句話就像是在說你有病?
許之聲渾身一下突然一頓,手上拿著的舍曲林應聲掉落在地,他僵硬著身體不敢抬起頭看那些人。
因為當場被人揭開藏了許久的傷疤,許之聲臉色一片蒼白。
仿佛黑暗中有無數雙眼睛看著他,千萬只手死死的摁住他,拿著鋒利的刀一點一點的削他的皮肉,動他的筋骨,即使疼的撕心裂肺也動彈不得。
他們看著他鮮血淋漓卻絲毫不為所動,像嗜血的魔鬼一樣欣賞著他扭曲恐懼的樣子,把他的痛苦當成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