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與夢想 限
權貴大佬撿了個單親爸爸
夢中帶十把刀
百元購
“想發泄,也就一個電話的事,非得撿這種尸?好歹咱家是三代貴胄,也不嫌丟臉。”梁珊珊瞄了后視鏡一眼。束在后頭的長發被座椅靠背摩挲得煩躁,眼角露出幾分不快。
副駕駛的梁朔雙手疊在腿上,坐得端正筆直,臉像一錘一錘鑿出來的,又冷又硬。“太爺爺當初也不過是大興巷尾一個鞋匠。”他的聲音低沉平穩,極其鎮靜。
梁珊珊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下了課就開車趕來圣德酒店,一見人那張不冷不熱的臉,便暗叫不好。
這是太爺爺到爺爺再到父親傳下來的處事之訓:當你對某件事不贊同,但情勢所逼,你就需要表示支持,不能叫人知道。但你不能是那等墻頭草,心里的念頭絕不要輕易放棄,要暗暗記下來,蓄力反抗。
但如果你選擇沉默,那便是連反抗都不愿意,擺明了要同人魚死網破。
秦堅打電話來時,她都能聽到他薄薄聲線的顫抖。
那麼年輕、那麼意氣風發的哥哥,偏偏成了那群人的絆腳石。
“他們那個項目,國會議案讓財政批,被共和黨和民選黨兩百多票直接否決了。萬曉、常千雪、陳磊生,堂堂大運發展銀行董事、總經理、國家運輸部部長,合伙擺大宴,竟然做給我個小小處長看。畏首畏尾到這種地步,簡直可笑。有能耐直接把我革職查辦,我還能翻了天了?”
這件事梁珊珊早從林宇辰那里聽到了風聲。要不是梁朔喝了酒,恐怕絕不會這樣清晰明了地跟她提。
她想了想,還是問:“你想搞垮他們?”
“我憑什麼?憑梁鴻駿嗎?”梁朔的右手食指一下一下伴著腕上滑動的秒針輕輕敲擊,“一個國家發展到這種地步,這些都不可避免。只是當年死了那麼多人造就的這一切,讓這些蛀蟲蠶食,令人痛心罷了。”
她余光中的梁朔,鎮定得像瀾華江邊那塊佇立了幾百年的巨石。可她知道,梁朔越是這樣不茍言笑,就越是喝得醉了。
“痛心就要亂撿垃圾?我不懂你的邏輯。”
一個喝醉的憤怒的男人,究竟為什麼會在這樣的雨天,在路邊,撿走另一個醉得人事不省的男人呢?
梁珊珊不再去想那些大而虛的事,再次把目光落到后排的男人身上。
外面的雨聲傳不進來,可車窗上一片扭曲模糊。街燈光被大雨擰了成千上萬次,落到后面那個臟兮兮的男人臉上、身上。
亂糟糟的頭發把臉遮住了,依稀可見皮膚蒼白,襯衫和褲子東一塊西一塊地耷拉著。就像所有倒在路邊的醉鬼一樣。
不過離當時的他更近的,還有個酒吧。梁易從梁朔那里知道,那里常有同性戀聚集。
梁朔這種人,是男是女都嘗試過。簡單說成同性戀、異性戀、雙性戀,沒有意義。而且他好像并不打算結婚。
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要撿這個人回去。
梁珊珊送他到家就走了。她沒有第三次對大哥這種行為表示反對。不論有沒有喝酒,梁朔都是個很固執的人。
“劉姐,把他洗一下。”那個男人被他扔在玄關。他覺得很礙眼,又提腳踢開,騰挪出一條更為寬敞的路。
守在門邊的劉姐心里有點發虛。和一般特權階層的年輕人不一樣,梁朔忙于工作,很少帶人回來;他極在意公平,所以更少這樣對待別人。
梁朔自己洗完澡出來,那男人已經被放到床上,穿著備用的睡衣,側身蜷縮著。梁朔一雙大手捏起他的臉頰,愣了愣……
那男人的眉頭微蹙,仿佛把他的心也揪起似的。
好看的人總能輕易感染旁人。
而梁朔見過的好看的人不計其數,卻從未見過這樣令人心弦顫動的。
淡淡的,有如一抹似霧非霧的云,輕輕一吹就要散去。
“你叫什麼名字?”他在他耳邊吐氣道。
問了好幾遍,終于從對方口里喃喃地吐出三個字:“羅……小云。”
梁朔突然拉開距離,冷笑:“人的能力、看法、甚至是智力,都可能因為環境發生改變。但態度不會。一個在那種地方墮落的、爛醉在路邊的人,不值得尊重。”
梁朔把他的睡衣撈起來,再把他的褲子拉下去。
*
冰冷的手在冰冷的性器上滑動。這個名叫羅小云的男人身上還彌漫著浴室的柑橘味。
梁朔看著眉目清明,面色如常,但其實并不清醒,甚至說自控力都似千鈞懸在一發上。
大運聯邦共和國,上下不過百年,太爺爺的尸體還沒涼透,就被糟踐到這等地步!所有人都沉浸在虛假的狂歡中,包括眼前這個男人。
明天一定會好嗎?
就在你醉生夢死的時候,明天就已經坍塌了!
未經任何擴張潤滑,只有劉姐之前的簡單清理。
他像征服一頭幻想中的野獸一般,朝著蠻荒之處挺進。
用他燒烙的武器把那個地方轟得鮮血橫流。
本來并不舒服。過于干燥滯澀,沒有任何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