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下次可以把紅薯分給我嗎?”
“……”
作者有話要說:
唧唧唧唧(?
糖:那就陪你玩,反正你會跟我走(*'へ'*)
之前看評論有盆友說感覺劇情節奏快,問這篇文的篇幅~
這篇文目前預定的是七卷,這一卷只是新手村啦XD
第19章 兩具尸體
接下來幾日的生活枯燥無味。
自從正面遭遇了兩只巨型拾荒木偶,張亞哲帶他們出任務的范圍又小了很多。四人小隊基本就在避難所周邊活動,進行簡單的捕獵和零件清理。這個變化并非只限于隊內,餐廳平日的歡聲笑語少了不少,張揚的大笑、充滿輕松的調侃越發零星。人們悶頭咀嚼食物,只有竊竊私語聲在地底空間回蕩。
“最近好幾隊都在安全區碰到了怪物,所有隊伍都暫時收緊了活動范圍。”丁澤鵬坐在樹蔭下,吃著簡單的午餐。他叼住三明治,伸出雙手,比了個包抄的動作。“我們必須得謹慎,先摸清楚哪里出了問題,這是頭兒的指令。”
“之前有過這種情況嗎?”在臨時隊友面前,阮閑還是裝備著普通槍械,兩把血槍以備用槍的身份塞在腋下槍套中。
“至少我沒碰到過。別擔心阮哥,我剛來的時候頭兒就在了,避難所一直很穩,從沒出過大事。頭兒的判斷準沒問題。”
阮閑望向遠方的樹叢。午后琥珀色的陽光罩住翠綠的森林,這個角度看不到避難所,周遭沒有太多人聲和機械音,只有風穿過灌木的沙沙聲響。但不知為何,沒有任何遮蔽的戶外比避難所更讓他感到安全。
自從發現了死亡率的異常之處,他不再習慣被人包圍。
那些放松的笑臉使人窒息,阮閑突然懂了關海明的孤僻和乖戾——換作自己,也不會愿意在那樣的環境里構建親密關系。
“那天我在病房里看到田先生了。”阮閑換了個話題。“他身體沒關系吧?”
丁澤鵬張張嘴,最后憋出一個苦笑。“他……會沒事的,邱姐說是遺傳病,老毛病啦。頭兒就是太拼了,之前病倒過好幾次。別看頭兒看著虛弱,前幾次犯這毛病他還拼命朝外跑呢。哎喲,把邱姐氣得要死,好在這次他沒亂來。”
“朝外跑?”阮閑心里一沉。
“是,說是地下憋得慌。瞧見那座小山了沒?頭兒特別喜歡在那附近轉悠,上回還說發現了幾個適合養蘑菇的山洞,可以給大家加餐。”
順著丁澤鵬的食指,阮閑望了眼那個和緩的小山包。那上面的視野一定很好,可他不認為田鶴是專門去看風景的。
一個可怕的猜測驟然卡上心口,阮閑手指緊了緊。
獨自死去的強者會完好無損地歸來,繼續自己的使命。領導避難所多年的田鶴清楚這一點,倘若他為了維持避難所的穩定,主動利用這一點呢?
無論動手腳的勢力最終目的為何,它的直接目的應該是保證避難所的精英們“活下去”,也就是說,就算它不會讓田鶴的頑疾不治而愈,也不至于送回來個危在旦夕的病人。
根據邱月的說法,田鶴曾對另一個阮閑保證“絕對奮戰到最后一秒”,如果田鶴他真的……
阮閑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土:“我吃好了。小丁,我去遠點的地方看看,說不定能挖到些有用的殘骸。
”
“記得早點回來,別跑太遠。”丁澤鵬揮揮手,抖了抖吃到制服上的餅屑。“不然張哥又要罰你禁閉了。”
然而阮閑完全不打算聽話。
幾日的訓練無法讓他熟練掌握鉤索的用法,他連原地引體向上都做不了幾個。可有人比他更加擅長運動——阮閑用電子腕環改寫了血液中輔助芯片的定位,然后抱緊唐亦步的脖子。
唐亦步甚至沒用鉤索。他背穩阮閑,腳尖點著樹枝,在林中飛快前行,速度比浮空摩托還要快上幾倍。那個山丘像被吸進視野,幾分鐘后便停在了兩人面前。
阮閑從唐亦步的背后躍下,閉上眼睛,仔細地嗅著風。
S型初始機的力量不容小覷,然而阮閑自身的知識儲備沒能跟上。他聞到落葉松、爬山虎、雛菊和毛茛,以及成千上百種其他植物,他從未記得它們的味道,因而無法辨明。然后是蛇蛻、沉睡于地下的蟬若蟲、鳥羽和老鼠,動物的味道帶著些許腥氣,要更刺鼻一點。
他嗅得鼻子發痛,腦子全力運轉,剝洋蔥似的一層層分解數千種氣味。
最后是腐臭。
臭掉的死水、腐爛的蟲殼、排泄物里的毛與骨、各式小型動物淡淡的尸臭。其中某個臭味源頭來得格外分明,它在山丘深處,隔著土壤與巖石,從內部向外緩緩滲著。
阮閑心里一沉。
他看了眼時間,緩緩吐出一口氣,拽著唐亦步向氣味源頭前進。兩人擠進漆黑的巖洞,小心翼翼跨過石筍,循著那令人作嘔的尸臭前行。
他們的目的地很是隱蔽。
在小山丘的腹地,有道深深的巖縫。
阮閑在附近聞到潤滑用的機油和打磨過的金屬,一副結實的繩梯被人藏在老樹根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