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賀沉的目光落在外賣袋子上,依然是看不出神情的樣子。
淡淡的應了一聲,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像是笑了笑,望向王建國和教導主任:“確實,吃冷的對胃不好。”
說罷,提著外賣轉身走了。
廣播室里,教導主任和王建國看著賀沉的背影,面面相覷。
賀沉提著早已經冷掉的牛排,卻沒有立刻回教室,反而轉身又出了校門。
在學校外面晃了一圈之后,手里又多了幾個袋子。
回到教室的時候,第一節晚自習已經下課了。
他一進教室,季白就迎了上來,有些著急:“哥,你沒事吧?我剛聽到廣播…”
賀沉捏了捏季白的耳朵,垂眸望著季白的臉,勾了勾唇,搖頭道:“能有什麼事兒?餓了嗎,吃飯吧。”
季白給賀沉和自己點了兩份牛排,一份沙拉,還有徐浩要的披薩跟雞翅。
將徐浩點的東西拿出來遞給他,賀沉卻沒有把牛排拿給季白。
賀沉將手里提著的另外幾個袋子拿出來放在季白桌上。
季白一愣。
解開袋子,里面放著的是還冒著熱氣的海鮮粥和蟹黃湯包、還有他愛吃的榛子口味蛋糕。
“在廣播室耽誤太久了。”賀沉抬眸看向季白,輕笑了一下,解釋道:“牛排都涼了。”
“教室里人太多了,所以沒買味道大的東西,能吃嗎?”
所以,賀沉這是…又出去給自己買了這些東西嗎?季白連忙點頭,小聲說:“都是我愛吃的。”
教室里白織燈打下來的光落在賀沉臉上,賀沉皮膚很白,嘴唇很薄,五官深邃又鋒利,分明是看上去冷漠倨傲的一張臉,可依然帥的讓人移不開眼。
季白心里一下就被填滿了,散發著暖洋洋的甜意,他一邊拿起筷子,把吃的往賀沉面前移,一邊忍不住在心里小聲嘆息:賀沉怎麼…怎麼就能這麼好呢。
賀沉沒有吃他給季白買的東西的意思,伸手打開了裝著已經切好的牛排盒子。
牛排已經放冷了很久,看起來硬邦邦的。
季白下意識就要阻止,“都冷了,不能吃了。”
賀沉抬眸看向季白,一雙漆黑的眸子里浸滿溫柔的笑意,輕聲問他:“剛才我在廣播里說的話,你聽見了嗎?”
季白點頭,老實回答:“聽到了。”
賀沉笑了笑,夾起一塊放冷了的牛排吃了。
望向季白,賀沉溫聲說:“之前只是覺得這家牛排不錯,但今天才是真的覺得很好。”
“寶貝兒,如果這算是你給哥哥辛苦了這麼長時間的驚喜的話…”賀沉在季白頭上揉了一把,笑道:“我很高興。”
季白的心里,一瞬間蕩起了一圈水波。
賀沉對他,是真的溫柔。
季白也夾了一塊牛排吃,然后把自己碗里熱騰騰的湯包夾給賀沉,小聲說:“這才不是驚喜呢…我就是想對你好一點兒。”
對賀沉好一點,更好一點,似乎只有這樣,才能配得上賀沉對他的好。
坐在前面的徐浩啃著涼了的披薩,聞到蟹黃湯包的香味,剛準備轉過頭來找季白要兩個,就聽到季白說的這句話。
默默地捧著披薩又轉過頭去頭,徐浩:“……”
吃放涼了的披薩跟雞翅就算了,為什麼還要吃狗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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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眨眼就入了冬,最近季白在籌劃著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賀沉馬上就要過生日了,十八歲生日。
雖然知道賀沉跟他一樣也是重生,實際身體里的靈魂早已經超過十八歲,但是對于季白來說,這是這一世,他陪著賀沉過的第一個生日。
趁著賀沉不在教室,季白問徐浩應該送什麼禮物。
徐浩正被一堆練習冊折磨,抬頭看向季白,一臉認真道:“送一本五年高考三年模擬?”
季白:“……”
這幾個月來,致遠又模擬考了兩次。徐浩跟賀沉幾乎做的是一樣的練習冊和試題,聽季白補課的時間也大多一致,但兩人模擬考的成績,卻天差地別。
徐浩考的還是很差,賀沉卻進步到全班排名第七的程度,連王建國都大吃一驚。
想到自己回家被懷疑到底有沒有認真跟季白補課,渾身是嘴都解釋不清的凄慘樣子,徐浩嘆了口氣,垂頭喪氣的把面前的物理課本合上,隨口跟季白道:“還用得著送禮物嗎?”
“像電影里演的那樣,你把自己裝進盒子里,包成禮物送給他不就完了嗎?”
徐浩只是隨口一說,季白腦補了一下畫面,瞬間漲紅了臉。怕被其他同學聽見,壓低了聲音道:“你瞎說什麼呢。”
徐浩說完自己也不好意思了,連忙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像電影里那樣弄個大盒子…”越解釋越說不清楚,徐浩咳了一聲,自暴自棄道:“…還是五年高考三年模擬吧。”
作為一個直男,他到底是為什麼要給季白支招?
徐浩回憶起這半年來,近距離觀看賀沉跟季白兩人在一起時候的情景,他扭過頭去,一臉鄭重地重新翻開物理書,學習學習,他一定要好好學習。
考上一個好大學,再找一個女朋友。
大概也知道徐浩應該給不出什麼特別有建設性的意見,季白揉了揉臉,依然克制不住在腦海中想象了一下把自己包成禮物送給賀沉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