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池低低笑了一聲,臨走前看了一眼厚姐。
厚姐立馬就明白了江池的意思,悄悄比了一個ok的手勢。
“來來江老師,我們要不先去花園里逛逛?我跟您說,別看我們金屬硬工廠,工廠外頭的小花園那可是一個反差美,廢墟里的玫瑰園您想象一下,可太好看啦!”厚姐開始安利,一邊安利,一邊就往花園那頭移動,同時打了個眼色給攝影棚的同事。
攝影棚的同事立馬扛著鏡頭從另一頭跟上,像是做狗仔一樣謹慎小心。
江城一向在這種非原則性選擇上非常隨和,見厚姐往那頭走,他便抬腳跟上:“好的。”
“我們這兒的玫瑰園是老大自己親自打理的,平時就只有我們內部同事能進來,您還是第一個進玫瑰園的合作對象!”厚姐說道,“老大對您真好!”
江城聞言略顯意外:“我是第一個嗎?”
厚姐重重點頭:“對啊!當然也有可能和我們SevenTimes基本不接定制有關系,沒有合作對象會直接來工作室,頂多是我們出發到合作對象的工作處進行一點細微的尺寸調整。”
“好啦,您先坐這兒休息會兒,我去給您倒杯花茶來!花茶也是老大閑著的時候自己烘培的!我給您偷一份來。”厚姐開玩笑道,留江城一個人坐在玫瑰園里。
江城靜坐了一會兒,忽然聽見不遠處傳來快門的按鍵聲,他下意識抬眼,正巧又是一聲快門,直接讓他鎖定了目標。
江城很快挪開了眼,明白了江池和厚姐的打算,他低頭笑笑,沒有拆穿。的確,待在攝影棚里、被那麼多的打光燈罩籠著,總讓他忍不住繃緊肌肉,生出緊張來。
多少有點像被俘后的嚴刑逼供燈,往臉上一懟,什麼都看不清,溫度烤得人直冒汗。
只要不在攝影棚里,像這樣那還行。
攝影師則被鏡頭里方才江城的那一眼看得有些冒冷汗,他連拍了幾張后,忍不住翻翻前面的成像。
翻到那張鎖定鏡頭的照片,攝影師輕輕吸氣,這感覺又來了,他覺得自己就像是被獵豹盯住的獵物。
但下一張,人家老師就又歲月靜好地坐在原地閉目養神,完全就不像是在同一個時間里的同一個人。
真神奇。攝影老師忍不住擦擦汗,厚姐又帶著江城到處逛了,他也得緊跟上,到處偷拍。
——也不能算偷拍,江老師早發現他了。
這邊的拍攝換了一種方式繼續進行,江池那邊則從頭到尾好好收拾了一下自己,再出來的時候,就像只開屏的花孔雀,驕傲又華麗。
“江城老師,來來,跟我合個影,我捯飭捯飭是不是也不差?”江池招呼著正在他書房休息間里的江城,笑瞇瞇地展示了一下自己的這一身。
江城的那身禮服,挺拔硬朗中帶著一抹柔軟破碎的詭美,而江池的這一身,則是徹頭徹尾的精致貴族,一身純黑,站在江城的身側倒也是搭得很。
江城笑著配合站過去,在江池的自拍鏡頭里比了一個“耶”。
“江老師你這比耶手勢也太老套……誒不對,你這怎麼指腹朝里比?”江池有些奇怪地放大照片看細節。
“避免指紋泄露。”江城湊過來看,解釋了一句。
江池評價:“夠小心的。”
江城笑笑,職業習慣。
“厚姐,你來再給江老師補一下妝,等老顧來了我們就出發。
”江池招呼了一聲。
“好的!”
作為SevenTimes的首席設計師及品牌締造者,哪怕沒有江家人的身份背景,江池也足以進入木榭晚宴的門檻。
木榭晚宴從七點正式開始,但是下午四點,就已經有記者媒體在木榭周圍搶占機位了。
木榭晚宴曾經大多是政商圈里數一數二的領軍人物在此舉辦慈善拍賣及晚宴,極少有娛樂圈人有資格踏入,但近幾年,隨著娛樂行業異軍突起,這個晚宴的門檻也逐漸放開,卻仍舊是大多數圈內人望塵莫及的地方。
王琛坐在向公司借來撐場面的豪車里,把姜星皓送到木榭。
排隊下車的時候,他提醒姜星皓:
“下車后在門口稍稍停留幾秒就可以走了,不要站太久,免得被經濟媒體嘲,這跟我們圈里的晚宴還有壁。”
姜星皓不滿地撇了一下嘴角:“就下車幾秒的功夫,能拍到一張側臉就算好的了,能出什麼圖啊?”
“等到了里面自然有安排你們拍照的地方。”王琛哄著說道,然后眼睛一轉,壓低聲音暗示,“我聽說這次晚宴,江家也有人來……”
“我當然知道。”姜星皓驕傲地揚起下巴,他微微抬手,露出手腕上的鏈子,那是和江城藏起來的手鏈幾乎一模一樣的復制品。
他早有準備。
“對了,江城怎麼過來?”姜星皓問。
王琛道:“自己想辦法。”
姜星皓聞言忍不住笑:“你連衣服都沒給他準備?”
“他既然翅膀硬了,不把我這個經紀人放眼里,那我還管什麼?”王琛冷哼一聲,他替姜星皓整理了一下衣領和袖子,說道,“資源本來就不夠,還要浪費在他身上?我吃飽了做慈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