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喇汗和其他幾個牧民說了幾句。
“他們在商量往哪個方向走。”簡行策翻譯。
黃大恒好奇問自家領隊:“這有什麼講究?”
“夜間動物出沒得頻繁,收獲的概率大大增加,但也有可能會和一些不速之客狹路相逢,所以要辨別周圍野獸留下的痕跡,盡量避免鬣狗、野豬之類的大型野獸。”簡行策說道,他蹲下身,示意其他人湊近看。
“這就是一條明顯被野獸踩出來的小徑,周圍的草葉有被長期踩踏的痕跡。阿喇汗是老練的獵手,他對這里很熟悉,所以找得很精準,但他們現在出現了一點分歧。”
“這里是他們經常設置陷阱的地方,但似乎前幾次都無功而返,或者是收獲平平,所以其他獵手認為野獸對此地都有了警惕心,應該換個地方,或者更靠近查拉桿湖。”
“但是阿喇汗認為換個地方充滿了未知數和風險,他更愿意就在這周圍再試試。”簡行策聽著阿喇汗和其他牧民之間的爭論,向黃大恒幾人解釋。
黃大恒微微點頭:“這倒是都有道理,讓人頭疼啊。”
“要是領隊的話,會怎麼選擇?”簡隨之好奇問。
簡行策看向他,挑了挑眉:“你在給我出題?”
簡隨之輕咳一聲:“好奇嘛。”
江城也看向簡行策,被簡天王這麼一問,他也好奇起來。
如果換作是自己,他會選擇換個地方,雖然伴隨未知數和風險,但那也意味著新的機遇和希望。
在野外,本身就是風險和生存共存的一個環境。
“我會選擇往前繼續走。”簡行策注意到了江城探尋好奇的目光,他沒有看江城,只是淡淡回答道,“固守原地不可取,在能力范圍內,可以適當地選擇走得更遠一些,冒險不等于冒進,有分寸就好。
”
江城微微彎起嘴角,和他想得一樣。
很快,阿喇汗那邊也做出了最終決定,少數服從多數,阿喇汗只能隨著年輕的獵手們往查拉桿湖的深處走。
夜里的沙漠和白天完全不同,不僅是溫度上的巨大差異,更是生態上的不同。
仿佛,一到了夜里,沙漠就從沉睡中蘇醒了過來,高低不同的動物叫喚聲時隱時現,有的甚至就像是在周圍。
蘇暖暖有些不安,跟緊了隊伍。
很快,阿喇汗的同行伙伴輕輕呼喚了一聲,阿喇汗幾人立馬小跑了過去。
“怎麼了?”蘇暖暖連忙問。
“應該是有發現了。”江城回道,他看了一眼蘇暖暖,了然問,“你怕了?”
蘇暖暖頓了頓,噓聲道:“我不是怕,就是有點慌。”
江城眼底劃過一抹笑意,微微點頭:“噢,那這樣會不會好點?”
他說著,摘下頭上的照明頭盔,替蘇暖暖戴上,調節了一下大小和活扣,然后輕輕按了按,低聲問:“差不多,不松吧?”
蘇暖暖眨了眨眼,心跳忽然快了幾分。
“嗯?”江城挑挑眉,見蘇暖暖沒有回他,發出一個鼻音。
拉長的尾音清清軟軟,帶著青年人特有的干凈,蘇暖暖很快回神,她清了清嗓子一笑:“嗯,不松,謝謝江老師啦。”
她拍拍胸口,險些就心動了,笑道:“要不是知道江老師不喜歡女生,我都要心動了,真犯規啊剛才。”
江城愣了一下,什麼叫知道他不喜歡女生?
他旋即反應過來——和簡隨之的緋聞都澄清那麼久了,但大家還默認他喜歡同性?不會吧不會吧?
江城欲哭無淚。
雖然他沒喜歡的對象,但以后總要談戀愛的,不能一直被誤會喜歡男人吧?
他開口正要解釋,卻聽前邊傳來簡行策的招呼:“跟緊點,別開小差。”
“來了來了!”蘇暖暖連忙應道,拉拉江城,“我們快過去。”
江城被打斷,只好快步跟上。
“這里。”簡行策掃了一眼江城和蘇暖暖,見蘇暖暖戴著頭戴式照明裝備,就知道這兩人方才落在后面是在干什麼。
他指了指阿喇汗幾人:“這里有豪豬出沒的跡象,可能在沙土底下有一個豪豬的窩,他們打算在這里打一個洞,做一個陷阱,埋伏它。”
“豪豬?”黃大恒湊近過來看,“就是那個渾身長刺的?”
一個年輕的獵手攤開手掌,給黃大恒幾人看他找到的東西,是幾根屬于豪豬的刺,長長尖尖,尾端呈白色,看起來非常尖銳。
黃大恒頭一回見到,接過來看,又給小伙伴們一一傳閱,最后還給那個獵手。
那人擺了擺手,推回去。
“他說送給你們做紀念。”簡行策說道。
簡隨之一聽就笑了,對黃大恒道:“一定是你剛剛那沒有見識的模樣讓人家可憐了。”
黃大恒:“……你不要?那我全拿走了。”
簡隨之瞅瞅,心動,他哼了一聲:“要。”
蘇暖暖嘖嘖搖頭,兩個男人真幼稚,她精挑細選了一根看起來干凈又好看的長刺,收進背包里——她反正是要留個紀念的。
陷阱很快在幾個熟手的協作下完成,還安置了涂過仙人掌毒液的尖刺,幾個獵手從陷阱里爬上來的時候都小心翼翼。
阿喇汗對簡行策比劃說了幾句,簡行策翻譯過來:“阿喇汗說他們還要再安置幾個,希望明天天亮后能有所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