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置在河邊的抓鳥陷阱,三天都沒被觸發過一次,江城早就不報希望了,但還是得例行去看看,萬一呢。
從營地到河邊,步行也得有二十來分鐘,倒不是因為距離長,主要是林子里走起來實在不方便。
江城還沒走到河邊,忽然就聽見一陣腳步聲和說話聲,他旋即猛地停住腳步,并且立即把空中的無人機直接招手抓進懷里,飛快藏了起來。
【我怎麼黑了?!】
【江城快放開那個無人機啊啊】
【四舍五入,現在我就在江老師的懷里】
【??】
江城三兩下爬上樹,躲藏進密集的樹冠之間,居高臨下地觀察著。
就見兩個J國人正從河邊走回來,江城能聽懂那兩人在說什麼——
“河邊有人為的陷阱,這附近一定有其他國家的選手。”
“您在想什麼?”
“先不要輕舉妄動,觀望再說。”
“可我們把陷阱搗了,他們會警覺吧?”
“野獸也會損壞陷阱,別想多了。”
“是。”
江城在樹上聽得快笑了,但眼里一點笑意也沒有,等到那兩人走遠了些許后,他悄無聲息地從樹上下來,間隔幾十米跟蹤上去。
無人機也被江城放了出來,做了一個手勢,示意無人機后的操控人員注意不要暴露。
一直揣著無人機,有礙他行動。
江城跟上川上谷一和森田小五郎,他身形靈敏,氣息隱匿,在密集的林間就像是一道影子。
川上谷一走著走著,狐疑地忍不住東張西望打量,總覺得似乎林中有一雙眼睛在暗中觀察著,甚至隱隱有種讓他皮毛發緊的危險感。
“怎麼了?”森田小五郎問。
川上谷一皺著眉環顧四周,他什麼也沒發現,便沒有回應森田的話,免得被年輕的士兵當是疑神疑鬼。
或許是因為知道了這附近有另一組選手的存在,所以潛意識里更加警覺了吧。川上這麼想著。
他走走停停,有心想要測試身后是否跟著人,一路回營地的速度都非常的不規律,讓森田跟得尤為辛苦。
即便如此,川上仍舊沒有發現任何尾隨人的蹤跡,直到一路回到他們的營地,川上才覺得好像安全了,他吐出一口氣。
他甚至覺得自己仿佛是被什麼野獸盯上了,那種毛孔都張開的緊張危機感,就像是在和一頭花豹對峙著。
川上搖頭,太奇怪了,可他確實什麼也沒發現……
男人抿了抿嘴,他對森田道:“明天我們還要再探索一下這片林子,另一組選手離我們太近了,是個大威脅。”
“是。”
……
江城在遠遠發現了J國營地后,沒有多待太久便回去了,川上的警覺度和敏感度比他想象的更細微,只要他稍稍看向對方,川上就會有所警覺地四周環顧,所幸他反應也不差。
不得不說和川上比,森田還是嫩了點,經歷過實戰戰爭的兵和特訓營里出來的優等生,到底不一樣。
【6666666江老師這一波是反追蹤!?還成功了!】
【這麼一比對,J國這個庇護所真的不太行吧,就一小草棚啊,下個雨刮個風,就得重建吧】
【感覺甚至還沒當初咱領隊第一晚搭的臨時庇護所結實】
【果然人比人氣死人,本來沒覺得我們這個小竹屋多牛逼的(狗頭)】
【這小日……子過得不咋樣啊~(狗頭)】
江城回到營地,立即和簡行策說了一下情況,他微微撇嘴,明顯不悅:“居然搗了我們的陷阱,雖然不管用,但這做法也太臟了。
”
“不說了,我去弄點水回來。”江城說完,又風風火火地離開。
直播間里的觀眾還懵著,半天才反應過來江城是聽明白了川上和森田的對話——
【江城還懂J國語言???他到底會幾國語啊??】
【不然你以為為什麼叫江城“江老師”?】
【笑死,有點道理?】
【會不會,聽錯了?搗陷阱這個也太無語了吧,做法多少有點臟了】
等江城抵達河邊,就見河邊圍攏起來的小塘和抓鳥的陷阱都被毀得徹徹底底。
江城掃了一眼一扯嘴角,氣笑道:“像被野豬拱了。”
【操真的毀了……】
【前面還說聽錯的呢?這明晃晃的證據】
【被野豬拱,噗,江城是在內涵什麼嗎】
江城沒再說什麼,打了兩筒水,又就近用竹矛搗了搗岸邊的泥坑,也沒發現什麼貝殼和蝦子,只好原路返回。
“空手回去太虧了。”江城抿抿嘴,目光放在了草叢里。
畢竟這一波消耗屬實有些大,沒東西吃也得找東西吃。
江城在一棵樹干上扒拉下一只拇指大小的黑色甲蟲,那蟲子被江城扣住背殼抓起來后,還揚著細尖的鉗子,看起來頗有些張牙舞爪。
江城從腰間抽出匕首,撇開甲蟲的腦袋:“說實話我個人不推薦吃這種東西,但現在這種情況,我消耗了太多,再不補充點什麼扛不住,至于巧克力,還剩最后一板,得用在刀刃上,不能這麼快就消耗了。”
他說著,把黑甲蟲的剩下部分丟進嘴里。
【草草草我一點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生吃啊?!啊?!回去烤烤也成啊!!】
【講究人,至少撇掉了腦袋。】
【好奇是什麼味道……】
“大部分寄生蟲和細菌都集中在頭部,去頭再吃問題不大,這種甲蟲我以前也吃過,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