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苗苗無語地看著他熟練的動作,把伸過去的手換成了一個大拇指:“流批,這技能我看了你兩年了也沒學會。”
邢野挽好了頭發,雙肘撐在桌上沖她擠了個笑臉:“廢物妹妹。”
“你死了。”李苗苗白了他一眼,伸手把邢野剛剛隨手放在桌上的紙殼子拉到面前打開,看到紙殼子里面的時愣了一下,她小心翼翼地把受傷的小白鳥拿出來,“呦,這鳥哪兒來的啊?”
郝飛聽到聲音湊頭過來看,也是有些驚訝,伸著手指頭欠嗖嗖地去戳小鳥的腦袋:“這啥啊?野子你涮個火鍋還自帶菜品啊?”
話音剛落地,李苗苗就一把拍開了他的手:“我看你是想被涮。”
“撿的。”邢野說,“好像是因為腳有點問題,被人遺棄了。”
“嘖。”郝飛咂了咂舌,輕輕摸摸小鳥脊背柔軟的羽毛。
“哇。”
溫承書聽到旁邊輕微地一聲低呼,扭頭看到溫宜年正仰著頭兩眼放光地往對面的小鳥身上瞄:“好可愛啊,它的主人怎麼能舍得把它丟掉呢。”
溫承書抬眸朝那只小鳥看了一眼。
白文鳥不是什麼名貴的品種,花鳥市場里最便宜的也就十多塊一只,但給它治療腳傷的花費的可就遠遠超越了它本身的購買費用,在生意場上叫做得不償失。當然,建立在人情基礎上就有點一言難盡了。
“但是咱們學校不讓養這些小東西吧?”郝飛抬頭看著邢野,“你打算怎麼著啊?”
“不知道啊……”邢野正說著話,身后被人從外邊推開的包廂門撞了一下他的后背,他把椅子往前讓了一點,服務員端著菜進來。
“讓讓。”
包廂太小活動不開,服務員手里的盤子是貼著邢野的耳朵尖放到桌上的,邢野輕輕皺了下眉,側身又往旁邊讓了讓,半個身子不可避免地快要貼上旁邊溫承書的肩膀。
然而在溫承書眼里他這個行為未免有些刻意,便稍稍往后靠了些,與他拉開了距離。
“還差一份牛肉丸,五斤羊肉片,還有兩份蔬菜大拼盤是吧?”服務員拿著菜單報了一下菜品,“五斤羊肉等會兒啊,羊肉片是現切的,有點慢。”
邢野側著身子回頭,說:“再幫我拿雙筷子,謝謝。”
等服務員關門出去了,他才終于能把歪著的身子挺直了,正揉著腰,旁邊的溫承書開口了:“我們倆換一下位置吧。”
“嗯?”邢野有些猶豫,“這里很擠。”
溫承書卻錯把這當成是他不愿意換位置的借口,于是淡淡地笑了一下,說:“沒關系。”
見他都這麼說了,早就巴不得趕緊離開這個位置的邢野一邊起身一邊故作為難地說了句:“那好吧。”
還沒等溫承書在他的座位上坐穩,身后的包廂門又被推開了。門猝不及防地撞在溫承書坐著的椅背上,險些將他推了一個踉蹌,邢野連忙扶了他一把,面露尷尬:“你看吧……”
“……”溫承書有些狼狽地側俯著身子,手搭在邢野的手臂上。
服務員側身進來,問:“剛剛誰要的筷子?”
“這里。”溫承書支起身子,從她手里接過筷子,道了聲,“謝謝。”
他把筷子遞給邢野,半天沒人接,他轉過頭,就看到邢野還保持著剛才的姿勢,一邊搓著自己的胳膊一邊傻呵呵直樂。
溫承書遞筷子的手頓了頓。
……這孩子怎麼回事?
第8章 電話還是微信?
聚餐接近尾聲的時候,溫承書起身去了一趟洗手間。
郝飛趁著他出去的時候趕緊坐過來,壓低了聲音問邢野:“什麼情況啊你?又添茶水又涮肉的,不知道的以為人家胳膊斷了呢。”
“你還酸上了?”邢野面不改色地從鍋里撈出一塊兒魚豆腐,“來,飛飛張嘴,哥哥也喂你一口。”
郝飛下意識張開嘴接住遞到嘴邊的魚豆腐,剛吃到嘴里又擰著眉頭吐了出來,伸著舌頭一邊兒吸氣兒一邊沒好氣地罵他:“滾滾滾,我看你是想燙死我。”
邢野無辜地聳了聳肩,倒了杯果汁遞給他:“我剛剛顯得很殷勤嗎?”
郝飛接過杯子往嘴里猛灌了好幾大口,這才說:“何止是殷勤,你那副德行看起來特像他家保姆……還得是那種月入過萬的貼身小保姆。”
邢野眉梢一挑,突然轉身過去拍了拍正被喝大了的王辰拉著不放的溫宜年,問:“弟弟,咱哥缺保姆嗎?貼身的那種。”
“……啊?”溫宜年怔怔地看著他,不明就里地回答道,“不,不缺,我哥不喜歡家里有外人,一般都是叫小時工……怎麼了社長?”
“沒事沒事,他發神經呢。”郝飛扳著邢野的肩膀強行把他的身子轉過來,一邊沖溫宜年笑笑,“聊天去吧。”
等溫宜年不明所以地轉回了頭,他才看著邢野:“你有病啊?”
“昂,咽喉炎。”邢野點點頭,說,“好幾年了。”
“神經。”郝飛無語地回了一句,停了停,突然偏著頭斜眼打量起他來,“野野我問你,你跟我說實話。”
邢野也吃得差不多了,放下筷子,從抽紙盒里拽了張紙巾擦嘴,一邊隨口問他:“說什麼實話?”
郝飛抬頭往溫宜年那里張望了一眼,見他還在被王辰纏著東拉西扯,這才收回目光往邢野跟前湊了湊,壓著嗓子小聲問他:“你是不是對小可愛他哥有什麼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