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邢野忍不住問:“……你對象不嫌你煩啊?”
“煩啥啊?”
“就……天天見面什麼的啊。”邢野趴在床上看著他,慢慢說,“人家那麼忙,又要學習又要準備考試……”
“野哥你清醒一點,我們倆這在一起還沒一個禮拜呢,熱戀期就煩了還談什麼勁兒啊。”郝飛翻了個身平躺在床上,閉著眼睛,沒一會兒又突然樂了,“小可愛他哥嫌你煩啊?”
“滾!”邢野皺著眉罵了他一句,翻過身臉對著墻,半天氣不過,又憤憤地補了一句,“你才煩!”
郝飛沒吭聲,大概是睡著了,等不到人拌嘴的邢野咬著嘴唇生悶氣。
我們這不也才沒一個禮拜。
他撇了撇嘴,打開手機給溫承書發微信,說自己睡醒了,問他睡得好嗎。
由于溫承書之前和他說十一不確定有沒有時間,邢野的小長假也沒做什麼安排,心里還是隱約期待著溫承書能突然閑下來跟他見面,所以上完假期前的最后一節早課就直接打車回了家。
溫承書一直沒有回他信息,這他有些意外之余又不免心慌起來,忐忑了許久,還是在工作時間給他發了一個電話,對方卻是關機狀態。
溫宜年說不接電話大概是在開會,讓邢野不要擔心,如果出了什麼事跟在溫承書身邊的人會打電話給他,邢野這才稍稍將心放下來一點。
溫承書的電話是在下午打過來的。
那會兒邢野正和邢立國計劃著要不要把花園里最后幾株月季刨了,種點春雪菜,回頭可以拿來腌咸菜吃。
他最近很少上網了,一上網就生氣,索性把手機上亂七八糟的新聞社交軟件都卸載了,只留下日常與人聯系用的微信,也不想打游戲,開電腦就忍不住想去看別人是怎麼說他的,索性陪邢立國倒騰倒騰菜園子。
手邊沒有趁手的工具,邢野蹲在花園里琢磨著怎麼徒手把月季刨出來,剛伸手扒開花葉,抓著大簇莖根就要拽,口袋里的手機響了起來,沒留意手指被月季花莖上的尖刺扎了一下,指腹頓時就見了紅。
邢野疼得眉頭擰作一團,小聲抽了口氣兒:“嘶——”
“哎呦,扎手了吧?”邢立國正在旁邊擺弄菜籽,聽見聲音走過來看了一眼,“你這孩子,跟你說了別上手薅。我上屋里給你拿個創可貼,去把手洗洗。”
手上沾著潮濕的泥土,邢野用兩根手指把手機從口袋里捏出來,用手腕上劃著把電話接通,一邊用脖子夾著手機,邊起身去到池塘邊的水龍頭跟前洗手。
溫承書那邊有點吵,大概是剛看到他的微信,問他:“放假了?在做什麼?”
邢野聽見他的聲音就忍不住想樂,嘴角揚得老高,手上的傷口都不疼了,只覺得從心口往外滲花蜜,整個人都被浸得甜滋滋的:“我種菜呢。”
“嗯?”溫承書愣了一下,“種什麼菜?”
“春雪菜,長好了可以做腌菜,特別下飯。”邢野傻呵呵地笑,“你在干嘛呀,才忙完嗎?”
溫承書溫吞吞地說:“我剛下……”
還沒說完,對面似乎有什麼人與他說話,打斷了他的話,邢野打了點肥皂搓著手指,安靜地等著。
“兒子,家里沒普通的創可貼了,就剩下你侄子上回落咱家的這種卡通的。”邢立國拿了兩個創可貼出來,“上面有個黃不拉幾的海綿人,你湊合湊合用吧。”
“行,擱這兒吧。”邢野抬頭看了一眼,邢立國見他在打電話,擱下創可貼就走了。
他在水龍頭下沖干凈了手上的泡沫,把水蹭在自己衣服上,拿起夾在脖子上的電話:“哥,你剛剛說什麼?”
溫承書顯然已經聽到了邢立國的話,問他:“傷著哪兒了?”
“手被花刺扎了一下。”邢野說。
電話對面傳出一聲輕嘆,罷了,溫柔地問他疼不疼,邢野只覺得自己挺蠢,用手指蹭了下鼻尖,說:“沒事兒,不疼。”
“怎麼在家里也能受傷。”溫承書說。
“沒留意……”
那邊又有人和溫承書講話,溫承書不時用很低的字節應著。邢野聽他那邊在忙,也不好意思再打擾,只好讓他先去忙自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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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來接機的海外項目負責人曾在一次嚴肅的視頻會議里見過這位總裁先生的尊容,對方當時端坐在會議室中薄唇輕抿,雖沒有說話,臉上卻仍透出令人生杵的嚴峻。
他生怕怠慢,飛機落地兩小時前便早早過來等著。
那位長相俊朗,身量頎長的男人打著電話從vip通道出來,隨行的只有一位提著箱子的助理,項目負責人連忙迎上去,卻被對方稍顯抱歉地抬手止住。
負責人微怔,發覺這位溫總并不像想象里那樣冷峻莊嚴,反而深邃的眉眼間里蘊含著幾近柔情的笑意,只聽那人輕聲對電話那邊說:“好,晚點再打給你。”
掛斷了電話后,男人主動向他伸出手,溫聲道:“辛苦了。”
負責人連忙握住他的手,誠惶誠恐:“不辛苦不辛苦,您千里迢迢才是辛苦,車已經在門口了,您請。”
第51章 談戀愛好難
下午爺倆在院子里種完了菜,又開著家里那輛新能源小汽車去市里逛了趟超市,晚上懶得做飯了,索性就直接在院里支了架子吃燒烤。